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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舜臣赶紧转身, 不让他们看见自己一个大老爷们掉眼泪。而且还是在孩子和妈妈都没哭的情况下。
这下丢人丢大发了！
梁雯赶紧哄着道：“瑞宝, 爸爸没有哭。爸爸的眼睛里进了沙子。”
应景瑞歪着小脑袋, “是吗？妈妈，这里干干净净的, 没有沙子啊！”
梁雯：“……那可能是爸爸眼睛里进了虫子。”
这时应舜臣转过身来, 眼眶红红的，但至少眼角没有挂着泪。
他走到应景瑞身边，蹲下去，目光与其平时，柔柔道：“瑞宝，今晚我来接你放学。你上课要乖乖的，不要跟小朋友打架。”
老师失笑道：“应先生，景瑞这么乖怎么可能跟小朋友打架？”
应舜臣：“……不打架就好。”
看着应景瑞的小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应舜臣又忍不住想掉眼泪。
好像有了闺女后，他的情感神经就特别容易被触动。一想到她小小的人儿要面临诸多陌生环境, 他的脑海中就忍不住幻想很多她承受困难的画面。
反倒梁雯看着气定神闲，一点也不焦虑。她哄着道：“我说应爸爸，你要想开点。要对瑞宝自信, 不能舍不得丢手。”
应舜臣闷闷道：“你说的道理我都懂。可是我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梁雯把自己的小手放到他的手心里，“因为瑞宝是你的心头肉。你忐忑，你紧张，这些都很正常。”
应舜臣：“那你呢？”
梁雯笑了笑，“我看你这样，我更不敢哭了。不然瑞宝会被吓到。”
应舜臣：“……刚才好丢人。”
梁雯：“等咱们闺女结婚了, 你会哭得更厉害。为闺女哭，不丢人啊。”
应舜臣：“……你怎么提这事。哎，心好痛啊。”
梁雯：“……”
*
应景瑞觉得这个幼儿园真神奇。她还真没说错。
森乐园的小朋友上课的时候不用被拘在狭窄的教室里，靠老师的一张嘴，或是电视视频去教学。他们的教室就在大自然中，在草地上，在小河边，在石堆里……
许是人类是从山林里演化而来，尤其对于小孩子来说，他们天生亲近大自然，总能在里面发现无穷乐趣。
这时候老师的作用不是教授，而是引导。他们只需把小孩带到自然生境中，便可以引导他们观察。
这不，应景瑞的第一天幼儿园生活就在一棵大树下度过。
老师领着十几个小孩，穿着水鞋，踩着草地，踏过水坑，晃晃悠悠地来到大树下。
“哇！好大一棵树啊！”
“快看，大树呀！”
“好高啊！”
十几个孩子顿时发出惊叹，就在这群惊叹声中，有个软软甜甜的声音响起，“这是樟树！”
大家齐齐回头看着这个长得跟洋娃娃一样的小女孩。
老师惊喜道：“哇。景瑞小朋友竟然认得这是什么树？那你还知道别的什么树？可以告诉我们吗？”
应景瑞掰起手指，“有榕树、凤凰木，有杨树、槐树，还有娑罗树，这是生活在很久很久以前的古老的树。”
老师：“景瑞小朋友知道的树很多啊。谁告诉你的呢？”
应景瑞挺起小胸膛，“我爸爸教的。我爸爸他是个植物学家。”
老师：“……”小朋友，你爸爸明明是个电影明星啊。
老师就像放羊一样，让小朋友随便看，随便摸，不要脱离视线范围即可。
树下面的苔藓，一层一层的长在大树的阴面。这引起了几个小朋友的注意。
但是他们不认识。几个小脑袋凑在一起在猜测这是什么，有的说是小草，有的说是海藻……
应景瑞走到跟前，瞥了一眼道：“这是苔藓呀！”
小脑袋们：“……”苔藓？没听过，听不懂。
这时有小朋友在惊呼，“虫子！虫子！”
应景瑞立马抛开这些连苔藓都不知道的小脑袋们，赶紧去看虫子。
几个小男孩凑在一起围住一个背着小黑壳的虫子。它似乎感受到了周边的人类气息，闷着头正在草丛里乱转圈，想突出包围圈。
“逮住它！”
“抓住它！别让它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