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妙手回春，救我狗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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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二和张锐王大勇等几人蹲在省军区炊事班门口，看着炊事班的人忙忙碌碌的把牦牛固定好然后杀牛，下刀那一刻王大勇捂上了眼睛，浩二和张锐看的津津有味“这牛的颈动脉血压力还不如人高，你看血都是流出来的，那天你在帐篷里割那个都是用喷的对吧？”张锐目不转睛看着牛血接满一盆又一盆，浩二接话:“确实，人的颈动脉压力更大，那天喷我俩一身都是，但是牛血的腥味比人血的大。”王大勇有点想吐，这两货是神经大条还是不知道什么叫害怕。“可怜的牛，活的好好的为了满足人的口腹之欲就丢了性命，你看它还在流泪呢！”赖文争有点心软。

“牦牛肉真香，比黄牛肉好吃。”赖文争放下筷子拍拍肚皮，“吃饱了就来帮忙。”黑足猫招呼刚吃完饭的几个兵去炊事班把另一头牛宰了做风干牛肉。王大勇系着大围腰把鲜红的牛肉切成一条一条的，浩二端上和面的大盆把牛肉装好，看着那一条一条还在痉挛跳动的牛肉，浩二忍不住捻了一条放进嘴里“嘿，真香，肉嫩多汁。”他没想到生牦牛肉味道还不错，豹猫多吉把一包一包调味料倒进大盆里戴着手套搅拌后让白猫拿来一根一根的竹竿把牛肉搭拉了上去然后拿上省军区屋顶晾晒风干，不多会楼顶就摆满了一根根搭满牛肉的竹竿。浩二看着这么多牛肉盘算着啥时候晚上饿了就上来偷吃一点。

高原训练和平地训练基本没什么不同，主要是在氧气含量低的情况下确保能爆出和低海拔一样的力量，正常人到了高海拔地区走不了几步就气喘吁吁主要是因为没适应，适应后基本也没什么大问题了，在队医黑足猫的安排下科学锻炼循序渐进，整支新训小队没有出现一例高原病和任何不良反应，大家也逐渐习惯了高海拔的氧气量。

这天张锐又蹲在门口看着来往的大姑娘小媳妇，一双贼眼色眯眯的扫视着门口的大街，“张锐，一会写个假条给我，去军区总医院复诊。”黑猫怎么也想不通这个成天色眯眯的家伙能吃能睡的会得上战后抑郁，但是医生的嘱托又必须执行。“好嘞。”张锐弹射起身跑回宿舍写假条。黑猫批了假张锐来到大街上找了一家广告制作室做了一面锦旗上面写着“妙手回春，救我狗命！”又买了一束鲜花和几盒礼品来到军区总医院，在大厅导医台询问了余莉莉的诊室位置不顾那几个看着锦旗笑的小护士转身挂完号上了二楼内科诊室。

余莉莉看见张锐的到来赶紧把他迎进诊室“你现在感觉怎么样？”她询问着张锐的状态，张锐哪有什么不良反应，全是胡编乱造的“我感觉我好多了，谢谢余医生，说着把礼品锦旗和鲜花递了过去。”余莉莉嘴里说着客气收下礼品当她看见锦旗的时候顿时呆了半晌“哪有人把自己的命比做狗命的？”余莉莉捂着嘴笑道，“余医生你不知道我们家到我这里三代单传，老张家就我这么个独苗苗，怕我长不大就起了贱的小名叫狗子，你救我的命不就是救我狗命吗？”张锐编故事本领一套接一套。正好内科主任巡视各诊室来到余莉莉诊室门口看见锦旗不由眼睛一亮，她忽然有了召集全院搞一个赠旗仪式的想法，结果看看锦旗上的字就打消了这个念头，不知道的还以为军区医院什么时候开通了兽医门诊呢。“张锐，不怕你笑话，你这样的战后创伤综合征是我接触的第一个病例，你不是西康省军区的人，但我觉得你这种病例对我们医院和我个人来说都很重要，现在和平时期，这种病例非常少见，我和我们主任商量了一下想跟你保持长期的联系和远程跟踪治疗，看看你的意见怎么样呢？”余莉莉觉得这种罕见病例千万不能放过，张锐当然求之不得“我当然没问题啊，我还要感谢余医生对我这么尽心尽力的关怀，这样吧，一会你们下了班我想请你吃个饭作为感谢你看怎么样？”余莉莉有些不好意思“不要这么客气了，你看你又是锦旗又是礼品又是花的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没关系的余医生，你看我是你的病人，在你的诊治下现在病情有了很大的起色，我个人来说非常感谢你，不然没准我会像那些灯塔大兵一样最后在痛苦中了却余生或者自我了断。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啊呸，救命之恩请你吃顿饭简直就是不值一提。”厚脸皮的张锐一不小心说出了心里话急忙改口，余莉莉没有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考虑了一下答应到“好吧，正好趁吃饭你也给我聊聊你们整个战斗前后和战斗中的心理状态，增加我们在写案例的时候一些参考资料。”

浩二嚼着一片他们自己做的风干肉走在大街上，他打算去洗衣店把衣服取回来，路过一家“318线石锅鸡”的餐馆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透过橱窗玻璃他清楚的看见张锐和一个面容姣好的文职女军官面对面坐在里面。张锐正在唾沫横飞“我当时没有别的想法，我只想抢回电脑板减少国家的损失，不能让研究所那秃头带着的那群研究人员多年的心血毁于一旦，我是一个军人，而且还是一个爱国的军人，我的职责就是守护这个国家的一切，包括秃头他们的研究成果，不管是无人机还是战斗机，哪怕是研究所一架纸飞机都不能让对面阿三得到。”吧啦吧啦，张锐慷慨激昂大义凛然。“被血喷在身上是什么感觉？”余莉莉毕竟刚毕业没多久，虽然比张锐大个一两岁但内心里还是一个崇拜英雄的小女孩，现在刚刚手刃两个敌人的英雄就在面前内心还是有点激动同时也有了一些别样的因素，“敌人的血是温热的，杀敌的我血是冰凉的，我们为国而战，敌人的血就是我的荣光。”张锐一脸正气，眼角余光却瞟到了蹲在橱窗前抽烟的浩二，橱窗上有个通风口他的话一字不落的进入浩二的耳朵，“吓，你在这里干嘛？”张锐吓了一跳，“我去取我们的衣服啊，顺便听你个屌毛吹牛逼呗。”浩二调笑张锐，张锐愤怒了“叫我靓仔。”“屌毛屌毛，你个装逼犯。”浩二嘻嘻哈哈的跑远了。“他为什么要叫你屌毛？”余莉莉很好奇，“哦，这个也是当时的突击手，我当时提醒了他几次摸哨的时候要捅肺部防止血喷出来，但这家伙就是不听非得去割喉，导致我被喷了一身的血，这不，罚他去给我们洗衣服呢！所以他不爽才这样叫我。”张锐大言不惭。“你知道吗哨有三种摸法。。。。”

高原训练很快结束了，大家再次乘坐大运输机回到西川大队里，随着高原科目的结束雄狮大队今年的新人训练也结束了，大家领到了期望已久的猎人迷彩和贝雷帽然后分到各自小队进入小组合作训练的阶段，王大勇去了巨熊小队做了突击手代号黑熊，张锐去了猛禽小队做爆破手代号猎隼，赖文争去了苍狼小队做突击手代号豺狼，其他人也分别被分配到二中队和三中队，只有浩二拒绝了欧阳华的橄榄枝回到了农场，为了奖励他在集训中的优异表现大队也给他了两套属于他自己的猎人迷彩，贝雷帽以及当时少见的作战靴。浩二回到农场就买了一个民用手持无线电电台和雄狮大队的朋友们方便联系，军用电台可以覆盖民用电台的所有频率。时间一天天过去，猫群们也很少过来偷鱼了，只有浩二偶尔抓几条鱼送过去给几人打打牙祭，每次在大队看见他丁卫国和欧阳华总是长吁短叹他们想不通这么优秀一个兵为什么愿意呆在农场混吃等死，丁建国都有打算把浩然召唤过来用武装带给儿子做做思想工作了。

从军的日子说快也快说慢也慢，很快到了年底，农场张灯结彩准备迎接新年，黑猫等几人带着王大勇和赖文争来到饲养场找浩二玩，没有看见张锐的浩二很吃惊“张锐呢？他怎么没有来。”黑猫告诉他张锐因为头脑灵活擅长沟通和社交，而且一脸流氓相被派出去配合地方公安执行任务去了，这让浩二有些失望，从内心说他还是比较喜欢这个从新兵连就和他一起过来的老色胚的，不知道他现在过得怎么样。

他们不知道化名刘振勇的张锐现在正在锦城九眼桥酒吧一条街正和人把酒言欢“干了这杯酒大家以后就是兄弟了，以后有钱一起赚。”绰号瞎子的高度近视眼戴着厚厚的啤酒瓶底眼镜端起一杯酒敬张锐，“都是兄弟。”张锐端起酒一饮而尽，“瞎子，你可能不知道，振勇哥不但脑子灵活出货快会赚钱身手也是一流的，上个月咱们也是在这里喝酒跟一帮少数民族的人生冲突，振勇哥一个人打倒三个手拿藏刀的少数民族，那叫一个漂亮，跟武侠片里的大侠似的。”“老三，夸张了啊，我只是小时候练过几天拳脚，算不上什么高手，说到赚钱倒是瞎子你现在货源有点供不上啊，我这边需求量比较大，你每个月那点货满足不了我的市场，不知道还有没有其他进货渠道？”张锐谦虚的喝了一口酒把话题转到货源上，“振勇哥说笑了，我这就是自家家里的小作坊，一个月产量就这么大，这还要看彩云省那边的麻黄碱供货量，你知道那东西在国内是违禁品，他们也是从三角地带那边搞来的，数量也不大分到我这里也没多少了。你这大老板都快把我榨干了。”“彩云省那边也自己生产吗？不知道他们对不对外提供成品货？我想搭上这条路子，但是你放心，你那边的货我也全部吃掉，不会少你一分钱，你没有任何损失。”张锐满脸贪楚。“我知道振勇哥是场面人，可是我只认识下面几条小鱼小虾，他们大老板是玩四号的，麻黄碱只是他们生意里很小的一部分，大老板我真是高攀不上啊。但是如果供货充足，我也能扩大生产提高产量。”瞎子是锦城这边一个制作冰毒的小作坊头子，小虾米一条，张锐兴趣不大，他用了两个月的时间再有大队一群“打手”的配合很快就横扫了旌阳地下世界并隐约坐上了旌阳黑道老大的位置，然后通过本地的瘾君子搭上了锦城这边的瞎子和老三。“振勇哥想搭上镇远街那条线？”老三问张锐，“对，现在的冰啊药丸什么的基本都是小孩子在玩挣不了几个钱，我们那边我知道好几个搞房地产的大老板都玩这个。但我没这渠道，看看你们二位能不能搭条线。”说着张锐做了个单鼻孔吸气的样子，作为掮客的老三瞬间秒懂他告诉张锐“镇远街可是龙潭虎穴啊？振勇哥想去闯一闯？你可知道那地方连警察都不敢进去的哦。”“只要能挣钱我刘振勇什么都不怕，阎王殿老子都敢闯！”张锐很是嚣张，“那行，既然振勇哥这么说了下个礼拜他们送货来的时候我问问看看能不能带你搭上这条线。”瞎子和老三端起酒杯一口干了。

浩二满意的看着自己肩膀上的两条细杠从现在起他是上等兵了，因为没有班长或副班长职位他不能晋升下士所以只能挂上上等兵军衔，津贴也多了二十块钱军衔费和兵龄费，现在他一个月有65块了，现在如果让飞行大队送他单独跳一次伞要不了五十年他就能凑够两万油费了，他穿上猎人迷彩，系上迷彩围巾，脚上蹬着一双擦的铮亮的作战靴，然后在胸前别上伞徽和潜水徽章，戴好贝雷帽在田野和高亮羡慕的眼光中走出宿舍，今天了津贴，王大勇在电台里约他一起去小镇逛街，既然是逛街当然要打扮的骚包一点，王大勇打扮和浩二一样，蹲在农场门口看着浩二出来高兴的打着招呼，“张锐还没回来吗？”“还没有，自从上次跟他去旌阳打了几次架就没消息了，前几天游隼也被他叫走了。”王大勇如实告知，浩二有些失望，他开始怀念那个骚气十足的新兵班长了，自从高原驻训回来张锐和西康省军区医院的女医生联系越来越多，刚开始两人还写信沟通，后来写信满足不了开始打电话，张锐一半的津贴都交给了电信局。“妈的打架不叫我？”浩二对他们的行为很不满意，“你这隔的太远了，叫你不方便，而且他摇人摇的又急，我们换了便装打车过去的，就去了猛禽小队和巨熊小队，哎哟喂，你没看棕熊那么大一块挤在小小的夏利出租车里把他给憋坏了，下车按照张锐的指示两巴掌拍晕了两个混混出气。”王大勇说着他们的快乐事但是浩二一点也不快乐，农场的生活太平淡了，没有雄狮大队里面那种热火朝天的感觉，也缺乏刺激，他很怀念在边境上打的那一仗，曾几何时浩二觉得既然要磨三年，农场这种平平淡淡地方最适合他，无所事事混吃等死。但是经过这半年多雄狮大队的生活他才现他骨子里真正向往的还是那种能带来刺激的生活，而这种生活是农场根本不具备的，而这种能寻求刺激的感觉现在几乎与他无关了，他除了每天自己养成习惯的锻炼再也找不回当时在雄狮大队生活的感觉了，浩二有些后悔当时拒绝欧阳华拒绝的那么彻底，但凡留点后路现在也能厚着脸皮去找丁卫国说说情让丁卫国联系蒲泉一张调令就解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