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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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那我一会跟露姐请个假，一放学我就回去”

“看起来不用了，她能感觉到我们说的话，现在已经离开了你家，开始往学校那边去了”

……

直到午自修快结束时，冯墓再次听到了那熟悉的声音。

“她在高三的天台上等你”

冯墓火急火燎的起身朝高三教学楼跑去，一口气爬上了顶楼，天台大门上的铁链此时已经不知去向，冯墓也没有细想拉开门就走到天台上。

女孩就站在天台的边缘上，听到动静便转头看向了冯墓，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这应该是我懂事以后最开心的时候吧，谢谢你，能在我死后遇到你，或许能早点遇到像你这样的人我就会乐观点，不会轻生，不过人生可没有再来一次的机会了”

“我……”冯墓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组织了好久的语言才问道“你已经全都记起来了吗？”

女孩点了点头说道“对啊，全想起来了，不想想起的事情也都想起来了，从上次跟你见过那狗东西后没多久我就想起来了”

两人之间再次陷入了沉默，直到女孩再次开口打破了沉默。

“昨天我回家了，我看到了爸爸妈妈，他们比我记忆中苍老的许多，想来，我死后，他们一定得到了学校不小的赔偿吧”

“很多，学校给了九十一万，那教导主任给了十万”

“真多啊，真没想到，我的命居然还值这么多钱，爸爸妈妈含辛茹苦地把我养大，我因为那可悲的自尊跳楼了，哈哈，真是可悲啊”

女孩明明是在笑，但是眼角却浮现了点点泪光，冯墓不知道怎么安慰对方，只能把怒火放到那教导主任身上。

“这不怪你，都是那个畜生害得，刚才他已经被警察带走，等待他的将会是牢狱之灾，跟他一伙的另外一人也会受到相应的惩罚，他们都遭到了报应”

“谢谢，我跟你甚至连朋友都不算你却愿意为了做这么多努力，真的谢谢你，我想有了那些钱，爸爸妈妈以后也能过得好点，不用像我活着的时候，一直卖力的赚钱，就是为了让我过得好些，这么想或许我死了对于他们来说也是种解脱”

“怎么可能？白人送黑人的痛岂是这些钱能够填补的”

“或许吧，说来，你觉得人死后可以去天堂吗？你相信轮回吗？”

“我不知道，那都是封建思想的产物，但是如果有的话，我想你应该能去天堂吧，下辈子好好活着，不要像现在这样”

“你果然跟我想的一样，迷茫未来却又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些什么，如果你能像你一样想的这么开就好了，其实我昨天就应该来这了，只是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一个人，他告诉我，只要我答应他的要求，他可能让我重新成为一个人活着，跟你一样继续作为一个人活着，但是我拒绝了他”

“为什么拒绝？这不是很好吗？”

“你真的觉得好吗？”

“我……”冯墓沉默了。

张馨继续说道“其实吧，以前的我或许会同意，但是遇到你以后我改变了主意，人死了就是死了，哪有什么再来一次的机会，好了，说的够多了，我想我应该走了，哈哈，好歹我也是学跳舞的，走前为你跳一段吧”

冯墓点了点头，张馨开始跳了起来，是学校老师教的芭蕾舞。

或许是因为刚刚恢复记忆，张馨跳起曾经很熟悉的舞蹈却有一种生疏的感觉，失去了很多美感，但是冯墓依旧看到很入神，直到张馨跳完后，冯墓才回过神来。

“谢谢，如果有下辈子希望我们还可以再见”

说完，张馨就如同生前一般再次从教学楼上跳了下去，冯墓急忙跑到了天台的边缘朝下看去。

张馨脸上依旧挂着笑容，对于死亡早已不在乎，在落地前，身体破碎成数不清的光点开始消散。

不知何时，冯墓的眼角出现了一点泪光，苦笑一声，冯墓擦去那点眼泪，起身离开了高三教学楼。

……

“这样真的好吗？”冯墓走在楼梯上的时候，那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

“她解脱了，有什么不好的？”

“如果你在她没有恢复记忆的时候杀了她不是更好？是你让她想起了那么不堪跟痛苦的过去，如果她在没有恢复记忆之前就被你杀了，她就不需要再一次承受那一份痛苦”

冯墓停下了脚步，开始思考对方说的话，许久以后才缓缓说道“或许是这样没错，但是她想要恢复记忆，想要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死，所以我选择了帮她，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跟她一同承担，或许这就是老天想要我成为狩魂人的原因吧，我想我好像喜欢上这个身份了”

“愚蠢”

冯墓并没有反驳只是笑了笑。

……

夜深，冯墓还是没忍住给周怡了短信，向他询问关于之前张馨走前说的，那个关于可以重新活的事情。

过了半个小时周怡才看到短信，第一时间便打了电话过来，正在洗澡的冯墓听到电话铃声急急忙忙从卫生间跑了出来接了电话。

……

“喂？”

“你过来的短信，上面说的你确定没有搞错吗？”

“没有啊，张馨就是这么跟我说的”

“那帮人这么快就找上门了，幸好那家伙意志还算坚定没有答应那帮人的要求，不然就有些麻烦了”

“什么意思？”

“狩魂人之所以会联合起来成立协会，方便管理只是次要的原因，真正的目的是为了限制那些人，很久以前，狩魂人还不叫狩魂人，在狩魂器还没有被创造出来的时候，有个天生魂眼的人帮助一个魂找回了记忆，令那人没想到的是那个魂是一个天生的恶人，死前的怨念让它变成了魂，恢复记忆后，那个魂没有消散，它一直待在那人的身边，直到有一天，那个天生魂眼的人因为妻子的离世伤心欲绝，也就是在那个时候魂附身在了他的身上，最后那个魂掌握了主权，它重生了，再次拥有了人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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