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夜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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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瑞目前只是一个正八品的县丞，官阶和品轶都不高，作为张昊乾身边的贴身内侍，其实并不需要刻意地与其亲近。

只不过韦怜香乃是一个聪明人，他可是知道海瑞目前乃是张昊乾麾下唯一的官员，还是在阳邑县，地位特殊，因此在不影响他个人利益的情况下，他不介意对海瑞释放一些善意。

韦怜香的低姿态让海瑞脸的表情缓和了许多，长长地吐出了口气，拱手说道：“韦公公，眼睁睁地看着治下百姓惨遭屠戮，下官却无能为力，一时间心绪有些失控，还望公公见谅。”

“海大人言重了，大人心系百姓，乃是官员楷模，咱家钦佩不已，哪里还敢怪罪啊。”

“韦公公，下官想要问一下，殿下在阳邑县到底有什么布局？”

韦怜香摇了摇头，轻声说道：“海大人，殿下在阳邑县的力量很是薄弱，做不到太多的事情，对于山贼的劫掠也无力阻止，但是那些背后搞事情的人，重要给他们一些教训才行，不能让他们太过肆无忌惮了，就算是先收一些利息了。”

海瑞瞳孔猛地一缩，脸的神情不断变幻，良久之后才说道：“韦公公，下官不喜欢用这种方式，但这一次有些人太过分了，既然他们不讲规矩，那么下官也不会采用一些非常规手段的。”

海瑞的话音刚落，一阵阵喧闹声突然传来。

几百名山贼冲进了县城，在县城之中到处烧杀淫掠，本就让阳邑县城陷入到了喧闹之中，但这一次的情况又所有不同。

“那是县衙的方向？”

作为阳邑县的正八品县丞，海瑞对于县城的环境还是相当熟悉的，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那里是什么地方。

也正因为知道何处生了骚乱，海瑞才更加的吃惊，那里可是县衙啊，是阳邑县的权力机构，更是县令办公和居住的地方，代表的乃是大汉帝国的脸面，在那里闹事，这不是等同于打大汉帝国的脸嘛。

“韦公公，莫非你们在县衙有什么行动？”

海瑞也惊了，作为一名官员，他更加清楚县衙代表的意义，在这里搞事情，那将会迎来大汉帝国的疯狂报复，当今汉帝可不是一个“大度”的人。

韦怜香看着县衙那边的动静，嘴角扯过一丝冷笑，轻声说道：“海大人，这可不关我们的事情，都是山贼干的。”

海瑞闻言一滞，眼睛瞪得溜圆，用一种莫名地眼神看着韦怜香，那意思分明是在说，你看我信不信你就完了。

这种事情当然不可能承认，哪怕是海瑞都不行，不是什么信任不信任的问题，而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于是韦怜香话题一转，有些阴恻恻地说道：“海大人，县城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原本承担保护一方百姓的六扇门却没有任何动静，这可不正常，难道你就不好奇，若是县衙遇袭，六扇门的人还能坐得住吗？”

别看刚刚海瑞嘴里还在骂着那些人该死，但真的从韦怜香嘴里听到这种话的时候，还是下意识地有些迟疑。

“韦公公，这样做会不会把事情闹得太大了，劫掠县城已经算是犯了大忌，若是再袭击县衙，甚至杀害朝廷命官，恐怕会引起极大的轰动啊。”

海瑞并不喜欢用这种盘外招，而是将这种争斗控制在一定的范围以及合理的规则之内的，这种方式说实话他的内心是有些排斥的。

若非是有着霸主系统的干扰，以及今天晚的刺激，他此刻根本就不会有这般的好言语。

“海大人过滤了，咱家已经说过了，今天晚的事情与我们无关，我们只需要看戏就行了，至于县衙那边，就要看看六扇门准备如何应对了。”

今天晚的事情，全部都是原随云一手计划的，韦怜香也只是听命行事，他也不知道原随云在打着什么主意，但与海瑞不同的是，出身魔门的他，明显要少了许多的顾忌，根本就没有在乎县衙的情况。

当然了，韦怜香也不会告诉海瑞，今天晚，他可不是单纯的看戏，之前可是按照原随云的吩咐，暗自施展毒功，暗算了一名赤火派的宗师，把方庆里气得不轻。

韦怜香和海瑞乃是属于两个系统的人，虽然都对张昊乾忠心耿耿，但也并不是所有事情都需要互通有无的，一些与他无关的事情，也不需要告知于他。

看着县衙那边的骚乱，海瑞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不过还是说道：“韦公公放心，下官不会胡来的，今天晚生过什么，下官可不知道。”

“嘿嘿，咱家就知道海大人是聪明人，大人放心吧，过了今晚，阳邑县的局势就会生很大的变化，接下来就轮到海大人大展拳脚了。”

心中一动，海瑞隐隐地感觉到了一些什么，嘴唇嗫嚅了几下，但最终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出口，朝着韦怜香拱了拱手，就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宅邸。

看着海瑞的背影，韦怜香眼神有些闪烁，他没有告诉海瑞，县衙那边的情况可并不是他嘴说的那般简单。

一群被原随云控制的山贼正在进攻县衙，目的当然是想要看看六扇门的反应。

帮派势力、普通百姓甚至是有钱的商户，这些人六扇门可以不在意，但总不能县衙官员也不在意吧。

原随云就是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把一心龟缩的六扇门给逼出来，看看他们的底牌。

一旦六扇门承受不了这样的压力，大举出动，攻打县衙的山贼们就会立刻撤离。

可若是六扇门依旧没有任何动静的话，那原随云也有准备，山贼们将会直接杀进去，将居住在县衙中的县令顺手给解决了。

已经从韦怜香口里知道了海瑞的存在以及身份的原随云，已经在开始给海瑞铺路了。

各地的官员虽然都是由吏部任免的，但在县令被杀的情况下，海瑞这个正八品的县丞将会临时承担起县令的职责，负责阳邑县的善后事宜。

至于能否转正，被正式任命为阳邑县的县令，那还得要看海瑞后面的动作，以及背后的支持。

阳邑县乃是张昊乾的封地，也是目前张昊乾的根基所在，县衙也好、江湖势力也罢，最好都要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才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