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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阵法是周天星斗大阵……但气息却又不同, 似乎蕴含着另外一种力量, ”张若轻忍不住在心中演算起来, 但程素惜布置的阵法太过精妙, 他根本看不懂其中玄奥, 只好放弃。

麒瑞修为高，见多识广，看出更多的玄机，忍不住感叹道：“凌溪长老果然了得，竟然能用阵法引得天道之力。”

“天道之力是什么？”他身旁的白彦问道。

麒瑞道：“这世间万物都要遵循天道，包括这雷劫，也是天道化身。”

白彦笑道：“那凌溪长老岂不是用天道来抵抗天道？”

麒瑞点头，“正是如此。”

劫雷像是陨石般撞击在阵法之上，程素惜双手结印，不断有新的铭文从她指尖飞出，融入阵法之中。

这是一场“法则”与“法则”的对抗，谁能获胜，就看谁掌握的法则之力更多。

花翎从未觉得时间过得如此漫长，程素惜的额角也渐渐冒出一层冷汗，但她结印的手并未放松，在空中快得只剩下残影。

这一场僵持在焦急的等待中到达了尾声，程素惜将最后一道铭文送出，劫雷像是烟花般在阵法外炸开，然后才慢慢散去。

现在就只剩下最后一道雷劫了。

程素惜转身对花翎招了招手，“最后一道雷劫，我们一起。”

“嗯！”花翎快速走到程素惜身边，与她一同并肩望向劫云。

“一会儿无论看到什么，都记得要守住本心，”程素惜的声音温和而又坚定，抚平了花翎有些躁动的心情。

“我明白，”花翎重重地点了点头。

第九道雷劫，是心魔劫，考验的是修士的道心。若是心有执念，或是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渡此劫时便会凶险万分。

花翎自认没有做过什么亏心事，心中所求不多，坦坦荡荡，并无半分惧意。而程素惜身世坎坷，历经劫难，看透了生死离别，虽剑下有万千亡魂，却问心无愧。

不过，心魔劫到底是什么样子？

花翎正思索间，突然感觉眼前飘来一层迷雾。她刚疑惑地想询问身边的程素惜，却发现四周竟然只剩下自己一人。

“惜惜？”花翎唤了一声，却并没有人答应。

看样子心魔劫已经开始了……

花翎此时觉得自己的灵台还很清明，没有被心魔控制的迹象，她试图往迷雾的方向走了走，寻找脱离心魔劫的方法。

然而，那团迷雾却好像遇见了什么天敌般，往后缩了缩。

花翎：“……”这是什么意思？

为了证实自己不是错觉，花翎又往前走了一步，迷雾很迅速地也往后退了一步。

得了，这回明白了。

花翎无语了半响，结合几次渡劫的经验，哪还能不明白这又是天道给自己“特殊待遇”了。估计要等惜惜渡完劫，才会放自己出去。

不同于花翎这边的“岁月静好”，程素惜这边已经闯过了几个幻境。

有已经殒落的师父、师兄妹们，有被她斩杀的魔族将领，也有乾元宗的弟子们。这些熟悉的亲友指责她、怨恨她、嫉妒她，但程素惜的心中依旧没有丝毫波动，因为她知道这些不过是心魔劫制造的假象。

直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眼前。

“惜惜，”少女巧笑嫣然，上前拉住程素惜的手，“你跟我走好不好？我带你去个地方。”

程素惜忍住想回握的手，淡声问：“如果我不愿意呢？”

少女顿时露出泫然欲泣地表情，“惜惜，你不喜欢我了吗？我是你的道侣啊，我是……”

程素惜蓦地一剑挥出，声音森冷，“不许你叫她的名字。”

少女似是不能接受程素惜的举动，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滑落，“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