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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轮流讲一个恐怖的故事,或者做一件恐怖的事情,谁如果能把其他人吓得离席——上洗手间不算——或者要求不要再讲下去了,谁就是胜利者。

整起恐怖事件,是从几个年轻人的一场无聊的游戏开始的。

“我觉得我就像……就像一颗泡在醋里的牙。”

黑黢黢的房间里没有开灯,发出软绵绵的声音的,是坐在沙发上的一个穿着黑背心黑短裤的胖子,他把两条多毛的粗腿劈开,分别搭在深蓝色真皮沙发的两边扶手上,手在裤裆里不停地搔抓着什么,还时不时地把手指头伸到鼻子底下闻一闻,然后接着搔抓。

“你真恶心,真的!”一个坐在窗边的面色苍白的女人说,她那浓密的长发犹如瀑布,从右半边脸垂下,遮盖住了右眼,右手食指和中指间夹着一根已经吸得很短的香烟。当烟雾袅袅地飘过她的眼际时,她本来就茫然的眼神,显得更加迷茫了。

胖子得意地笑了,嘿嘿的,似乎在女人的谩骂中得到了一种独特的快感,手在裤裆里搔抓得更快了,还有意加重了手背和裤衩的摩擦力度,房间里响起了很猥亵的咝啦咝啦声。

女人把烟头狠狠地在窗台上一按:“老甫,你他妈的到底管不管?!”

一个坐在书桌前的男人抬起头来,他的脸很扁很平,塌塌的鼻梁骨像被谁踩过一脚似的,不过,整张面孔中最有特点的,还是他的眉毛。眉毛太浓的缘故,显得格外沉重,压得眼皮总是耷拉着,所以每当他看东西时,目光总是先要刺破什么似的由下向上挑起,活像两道屠宰场挂猪肉的铁钩子,凶狠而阴险。

“夏流,差不多就行了。”现在,他就用这铁钩子似的目光看了胖子一眼,尽管胖子的身材比他高大粗壮得多,但手还是不由得停止了动作。

“这不是实在闲得没事吗?”名叫夏流的胖子嘟囔了一句,“只好搓点泥巴玩儿。”他一面说一面把已经搓好的一个泥球捏在指头间看了又看,然后习惯性地放到鼻子下面嗅了嗅。

“樊一帆和周宇宙到底什么时候来?”那个女人烦躁地说,“约好了晚上9点半,现在已经9点50分了。我把话说在前面,10点钟一到,我立刻就走人,谁也拦不住!”

“小青。”老甫说,“耐心点儿,再等一等,好不容易有个机会,大家一起找乐儿。”

“我没觉得有什么乐儿!”小青狠狠地顶了他一句。

房间里沉默了,只有空调的呜呜声。胖子夏流很有耐心地把从裤裆里搓出的泥团捏碎后再捏合,分成好几个小黑粒,捧在掌心里,视为宝贝似的。

8月中旬的这个夏夜,异常闷热。小青从窗口向外望去,天黑得像在墨汁里泡过。街道上没有人,几棵小树的枝叶都垂头丧气地耷拉着,远远看去仿佛是医务室里的人体骨骼模型。一条野狗在昏黄的路灯下绕着圈追逐自己的影子,最后失望地停住了,吐出长长的舌头。

它的舌头可真红,红得……红得像刚刚舔过血似的。

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古怪的念头突然从小青的脑海里浮了出来。

该死,难道还没开始,我就先进入状态了?莫非真的像老甫那次给我算命说的,我上辈子是个盗墓的,所以才对恐怖离奇的事情有难以割舍的迷恋?不可能!去他的吧!这是最后一次了,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我今天来到这里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要给那个该死的家伙一点颜色看看……

这时,楼道里传来一阵轻浮的狂笑:“没错,就是这家,这回我肯定不会认错了!”

门开了,两个人几乎是并肩走了进来。隐约可以看出,右边的女人嘴唇很厚,微微外凸的金鱼眼上架着一副框架眼镜,本来就高高的颧骨,由于笑得过分的缘故,脸蛋鼓起,活像在皮肤下面分别塞了一个乒乓球。她很起劲地挽着左边的男人。男人皱着眉头,把被她挽住的胳膊挣了几下,挣不脱,脸上顿时浮现出一副很不情愿但是又很无奈的表情。

尽管不想,但小青的目光还是不自觉地转移到了那个男人的身上。

浓眉大眼,鼻梁如雕刻一般完美,性感的嘴唇,衬衫下随着呼吸起伏的发达胸肌,像NSK的轴承一样坚实的腰部,被牛仔裤绷得有些隆起的臀部——这是个完美的运动型男孩!

“我操!”刚进来的女人对着迎上来的老甫说,“瞧你丫住这地方,我每次来都走错。刚才进了旁边的单元,敲开一家门,一糟老头子开的门,提着裤子,估计正拉屎呢……”她一边说一边狂笑,几乎说不下去了。

老甫笑了笑:“一帆,我说你和宇宙怎么这么晚才来,原来是走错门了。”他把大门关上。

“真他妈的黑!”樊一帆说,“还有,你丫又好几天不打扫卫生了吧,臭烘烘的。”

“这不是提前酝酿气氛嘛!”老甫对着里屋嚷了一声:“夏流,把蜡烛点上吧!”

胖子很不情愿地把两条腿从沙发扶手上挪了下来,整个脚掌压在地上,手扶住膝盖,腰使劲向上拔,“哎哟”一声,肉大身沉的缘故,居然没站起来。他不由得生气地低声咒骂着。

咔嚓!

小青的大拇指在绘着半扇蝴蝶翅膀的蓝冰打火机上一拨,火苗腾起,点燃了圆桌上一根粗粗的白色蜡烛。

屋子里顿时亮起了微弱的光芒,每个人的脸上都像患了肝病似的,笼罩着晦气的土黄色,他们的举手投足,都在天花板和墙上晃动起纷乱的影子,影子的边缘是透明的,像被剥好后挂起的一张张皮。唯有地板显得更加黑暗了,10条小腿犹如被淹没在污泥之中。

“开始吗?”老甫问。

“再等等……”樊一帆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看了看,“我约了杨薇,她还没有来。”

小青立刻向门口走去:“那就恕不奉陪了,我事儿多着呢,没时间等了又等。我可不像某些人,要是没了傀儡师,连胳膊腿儿都不知道怎么动弹。”

樊一帆大怒:“你丫说谁呢?”

老甫连忙打圆场:“一帆你别生气,小青你也别那么多牢骚,咱们现在就开始,现在就开始——”

“不行!”樊一帆拦腰斩断了他的话,“我说等,就得等!老甫你最好别惹我不高兴!”

老甫挑了挑眼皮,不再说话。

这时,胖子夏流总算把身体从沙发中拔了出来,一边呼哧呼哧地喘着气,一边嘿嘿地笑道:“都是哥们儿,红什么脸啊,看在我的面子上,就算了吧!”说着给樊一帆倒了一杯可乐,端到她面前,“帆妹,你消消气。”

樊一帆接过纸杯,杯沿贴到嘴唇的一刹那,突然停住了。她冷笑一声,把纸杯递还给夏流:“这杯,你先喝。”

夏流一愣:“你喝你的,我……我再倒一杯就是了。”

“不行!”樊一帆横眉怒目地把手中的纸杯端到夏流的唇边,“你就喝这杯,马上喝下去!”见夏流还在支吾,她手腕一甩,一杯可乐全泼到了他的脸上,顺着下巴流淌,“操你妈的!以为我不知道?你丫又把你身上搓下来的泥团儿扔在里面给我喝!瞧你丫那副恶心样子,猪头猪脑的,就他妈的名字取得好!”

夏流的面皮顿时涨成了紫色。这胖子人如其名,天生只对下流的事情感兴趣,乐此不疲。早在上小学时,他就热衷于把身上的污泥搓下来揉成团儿,下在女同学的饮料里,到底有什么用,不知道。反正每每看到异性喝下自己的秽物,总能令他异常兴奋。

老甫见夏流两个拳头越攥越紧,连连给他使眼色,夏流才勉强把胸中一口恶气咽了下去。

就在这时,挂在墙上的可视电话响了,老甫一接听,屏幕上就出现一个又瘦又矮的身影,看上去有些模糊,像泡在面汤里似的。

樊一帆抢过电话:“薇薇,你怎么才来,我下去接你,你自行车锁好了吧?”

“我自己上去吧。”可视电话里传来低沉而阴郁的声音,然后电话就挂上了。

片刻,门开了,烛光不禁一曳,一个女人像幽灵一样飘了进来。

昏暗中,依稀可见她瘦削的脸上涂了厚厚的脂粉,口红涂得太浓的缘故,嘴巴活像被割开的一道已经凝血的伤口,披散的头发上似乎挂满了风尘,一条黑色筒裙套在身上,左胸上戴着一款Dior的水钻胸花,看上去有一种很妖艳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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