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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志明

傍晚的时候我离开自己的家,向别桥走去。别桥并不远,但我不能保证自己不会迷路。到别桥的路总是变来变去,有时候我会突然置身于一个陌生的世界。这个旅程的魅力正在于此。我总能达到别桥的,这个暗示使我像所有知道结果的人,木偶一样在朝一个方向前进。当然,我也在暗暗努力,希望能早一点到达别桥,最好在天黑之前到达。可是,有时候要在天亮之前才能带着一身黑暗和露水,到达李大头的家,和他喝酒。李大头每次都说他一直等我,也没有喝酒,也没有合眼,更没有和他老婆睡觉。但我总是怀疑。

往别桥去的路有三条走得比较频繁:一条是沿着别河一直走,路上会遇到一,二,三,四座桥,但都不要走过,只有第五座桥才可以通过,下去就是别桥的范围了。再往前走,走一千五百步,就到了李大头的家。李大头的家带一个小院,一扇东门对着路。我总是走进朝向大头家的东门的路,然后再延伸到他家的院子里。院子里有三棵桃树。三棵桃树,这可能是大头生活的主要经济来源了。我家有三棵桃树,可是我家有四口人。大头经常这样对我说,不知道是炫耀还是诉苦。我总是怀疑他还有其他的经济来源,就像我怀疑所有其他的人都表里不一一样。

紧靠第五座桥还有第六座桥。第六座桥不是通向别桥,而是把别桥绕过去,一直走出溧阳的界限,去到金坛。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我还没有记忆力,全靠别人告诉我,所以有些事情也不一定属实。我去别桥,知道要路过四座桥,通过第五座桥,就能到达。可能那时候,我还不是太识数,漏数了一个数,忽略了一座桥,结果走上去往金坛的路。我走啊走啊,小孩是不知道累的,我一直快要走到金坛,因为遇到了一个亲戚,他便把我抱回别桥。那应该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去别桥,结果还是在别人的臂弯里,睡着觉。

第二条路是从绸缪,经过褚皋,然后是金星、前黄蓬上,到了前黄蓬上,就是一条直的水泥路,非常地平整,直接穿入别桥。前黄蓬上是一个村,但也已经非常地繁华,有自己的市集、商店、门面房、录像厅、台球室什么的,只是规模都要比别桥小一号。

第三条路还是从绸缪走,顺着公路,一直到阴山,然后向右拐的公路就通往别桥。那条公路破坏得非常严重,一个大坑接着一个大坑,大的车辆简直不能行走,颠簸得像是要跳起来,也就是拖拉机、三卡、自行车什么的可以走走。这是前往别桥最远的一条路,我很少走。

但我不可能走上任何一条上述的路,而是三条路的所有元素都被重新组合,接近甚至超过三条路的总和,但从来无法和任何一条路吻合。也就是说,从我一走出家门,往别桥的方向走去,我就失去了路标,只有别桥,像插在地上的一面旗帜。为什么别桥不像是趴在地上的蚂蚁呢?我怀疑只要我一个不注意,它就悄悄挪动一下位置,然后看着我错过它,走向更深远之处。那样,因为找不到别桥,无法在李大头家落脚,我就只能不停地走下去。不停地走下去,也就意味着不能返回。这是我能想到的最严厉的惩罚,也是最让我害怕的。

今天我走的会是怎样的一条路呢,未知和让人期待。我不记得我是怎样走出家门的,好像开始就是这样千篇一律,我发现或者被暗示我现在离开了自己的家,在向一个地方,姑且叫它别桥吧,走去。

走出自己的家当然要走出家所在的村子。还要沿着河埂离开饮水淘米洗菜和洗马桶的河流。离开另外的一些房子。好些房子都空下了,成为空巢,里面住着老鼠和蛇。蛇捕食老鼠。我不知道老鼠在没有人住和没有粮食的屋子里能吃什么。当然也可能住着其他的一些什么,如果有狐狸、野猫、黄鼠狼、猫头鹰、鬼魂什么的,它们也很有可能住在里面,偶尔作祟一下。比如在我经过的时候,发出笑声,用干结的粪便扔我,或者不出声地缀行我很长一段时间。但其实大埂左边的屋子并不让我害怕,我更为害怕的是右边随着天色渐渐暗下来而改变颜色的河流。

这条河我无法叫出它的全名,它很宽也很长,就好像一根长藤七拐八弯地陷在泥土里,一些村庄傍河而生,像它丛生而不显杂乱的叶子。因为村子多了,河也就没有了全名。比如,在尖只村人们叫它尖只河,到了周家湾就叫周家河,再往前又有别的村子给它安上别的名字。

百川入海流。这条河也不例外,能一直向东,虽然它绝大多数时间根本就不流动,但它仍然是和海连通着的。在没有公路的时候,很多人会摇着船走出村子。有时候到了别桥的大水库就以为是大海了,有的更往前一些,是到了长荡湖。其实从来没有人通过水路到达过大海。固执的人的大海各不相同,诚实的人则这样说,实在不能往前走了,被水闸拦住了,船过不去,只好回头。也许水闸之后就是大海。因为对大海的向往,很多人把灵魂交给这条河流,相信灵魂在水里可以无孔不入,不受水闸的限制,游入大海。

有很多个夜晚,无论是有月光还是黑森森的没有一点光芒,当我提着水桶去码头打水,总是很害怕。弯腰取水的时候总感觉身体里面奔腾着一种暗示,身子要往前倾入水中,让水呛入我的鼻子眼睛嘴巴和耳朵,把肚子撑圆,然后一直到挣破肛门。我害怕了就不想去码头,就想让母亲或者哥哥姐姐他们去打水,但想到他们也会有危险,我就犹豫了。那就自己去,大不了死了身体在水里漂浮起来。我竟然这样想。

虽然意外从没有发生,我一直好好的活到现在,但那种恐惧却是真实的。我感觉到水面不安的波动,好像一个怪物,比如水獭,在向我靠近。我长这么大,没见过水獭怎么弄死人,也许就像动物世界里的鳄鱼那样,悄悄靠近猎物,然后发出致命一击。但也许不是水獭,是这条河本身,想弄死更多的人,它在人不注意的时候,一下子涨起来,足够吞没码头吞没人,然后再落回原来的水位,依然很平静。就在我弯腰打水的时候,河就醒来,充满狂躁不安,浑身的眼睛都睁开,浑身的嘴巴也张开,浑身的爪子在蠢蠢欲动。想到这里,我就死命返身往岸上跑。河水则疯狂上涨,一直上涨,差一点就能够到我的脚后跟,把我拖入水中。到了岸上我才敢往回看,看大河怎样像一个暴怒的父亲,急于给自己的孩子一个教训而孩子却不听话跑掉了,他在那里咆哮,头发都竖起来,仿佛要戳破天空。我实在太受惊了,有时候能把水桶掉落在河里,我告诉母亲水桶漂到河中间了,我不敢下水去救,眼看着它漂远了,像那些淹死鬼的灵魂。

每次我走在大埂上,这条河流都让我害怕。它满涨起来,与岸齐平,咆哮着,那么多的溺死者的手臂像树枝一样戳向天空。无论怎样,它越不过岸的界限。我仍然害怕。当水面和岸齐平的时候,村庄就被压缩到那么小,压缩到天尽头。每一次我虽然安全跑到岸上,却找不到村庄,看不到灯光,我要边走边害怕边哭上好长时间,一切才能恢复原来的面貌。只有河水的威胁在我的心里打下了烙印,让我知道河水虚假的平静下有那么狂热的吞噬的欲望。每次我出村的时候,水面就涌出太多想要哀求和捞取什么的手臂,我把这个看成示威或者送行。有这样的发自内心深处的恐惧垫底,我想我不会怕路上再遇到什么可怕的东西了。

出了村就是野外,也就是一座挨着一座的坟墓,像古时候打仗时士兵的营房一样,密密麻麻。出了村通常夜色就像蒙蒙细雨一样飘下来,看上去也像从坟墓里钻出来一般。周围都是坟墓,天不黑也黑下来了。这样一来,我就要抓紧时间匆忙赶路。走了一会,就会经过一座特别大的坟墓,因而更黑黢黢的醒目。我恍惚记得这里原来是一个村庄,我有一个小学的同学曾经就住在这里,当我在外面读高中的时候,他有一次在路过我们村的时候突然想起我并且记得我的名字,甚至我家所在的位置,所以就过来了。他以前来过我家吗?他在我家吃了一顿午饭后就回去了。母亲跟我说这件事的时候,还清楚地记得他的名字叫毛建新,住在哪里,还说已经是大小伙子了。

就是这座坟墓,我路过的时候感觉还是个新坟,花圈的颜色还很很鲜艳,等我再回头看的时候,就是一座斑驳的坟墓了,不光是草高过了墓碑,甚至还长出了一棵参天大树,等我走远了再回头看,就只能看到这棵大树了。大树远远地看很像一个人那样站着,很落寞的样子。

我很乐意自己能看出那是一个女人。她就站在村口。我还向她问路来着。我问,到别桥前面还有路吗?她说有。当时,别河正在进行水道重修,所有的桥都被像牙齿一样拔除了,在新桥还没有修好的时候只有走用木头搭起的简易桥。我走了很远才看见那座简易木桥,回头看给我指点路径的女子,似乎她还站在那里,有别的可望可盼。在过木桥的时候,我开始把她想象成女巫,当然不是邪恶的,而是善良的,并且再一次回头往她的方向看,然后开始小心过木桥。整个河道现在水都被抽得差不多了,只有在开挖得很深的地方又渗出来一点水。肯定没有鱼鳖了。这么大的一条河,真不知道是怎么把水全抽掉的,像魔术,也许就是魔术中的障眼法,一切都是虚假的,一个陷阱,只是为了诱惑和捕捉我。

过了这个桥,我一开始不知道自己到了什么地方。在陌生的地方我最害怕的是狗了。它们特别会欺负陌生的过路客,我只想悄悄走过去。我看见有两条狗躺卧在地上,还有两条狗沿着一个屋子转来转去,它们都看见了我,但好像都懒得理我。我暗暗松了口气。这时候突然出现了两个女人,不知道年纪有多大,但肯定是女人,我不知道她们怎么会这么生气,开始大声地唤那些狗,随着她们的声音,越来越多的狗出现在我的面前,它们叫翻了天。后来狗群突然安静下来,像接到了神秘的指令,开始沉默对我。和狗群的对视使我快要崩溃。然后,没有任何征兆的,它们就扑过来咬我,这个咬我一口,那个又来咬我一口。但奇怪的是,虽然疼痛,我的衣服和皮肤却没有被撕破一个角。我一次次感觉到它们让我发酸的牙齿,还有热气和口水喷溅到我身上,同时承受着它们的体重和骨骼的硬度。

狗群咬过我之后就走掉了,我被狗群扑咬得晕头转向,更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了。

这时候我走进了一个院子,院子里没有人,我高声问了两句有人吗,一些叶子飘落在我头上,院子里还有一口井,围着水井的是一面平整的水泥地,水泥地上晒着一些植物的干,都已经干瘪了。这些可以做成小菜,腌制之后就着稀饭吃是最可口的。一个女孩出来了,一个老头也出来了。老头把女孩赶回屋里,先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才开始跟我说话。你是谁,你怎么不敲门就跑到我家里来。我都忘了我是怎么进来的,我向四周看了一圈,并没有看到院子的入口在什么地方,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有门。

这时候老头又走近一点,露出他的一嘴黄牙。你是谁,你到我家来干什么。我害怕我再不说话他会用牙齿把我撕成粉碎,就告诉他我是过路的,刚才被狗追迷路了,我要到别桥去。我来是想问一下路,顺便讨口水喝。老头就给我舀了一瓢子井水。我咕嘟咕嘟喝完了,把瓢还给他。跟他套话:刚才那个小姑娘是你的女儿吧,真是好看呢。老头突然哭了起来。我能感觉到他女儿的美丽成了他的负担。老头告诉我,他这个女儿让他付出了多少心血。她要是跟她娘一样难看也就算了,偏生长的这么有出息。他想,既然老天给了他女儿这样的美貌就应该好好利用这美貌,以后能找个好人家过好日子。所以他看得这女儿很紧,希望能使她的美貌和贞洁捆绑在一起。但是美貌看来和淫荡更容易结合在一起。自从她能看到并欣赏自己的美貌,她就想把她的童贞随便送给什么人。幸亏他看得紧,才使她的女儿没有做出傻事。怎么,她竟然不想做小处女了?我心里充满了惊奇。老头苦笑了一下,她现在像是个疯子,因为我阻止她沦落成为一个小贱货,她就恨我,怎么恨呢,她竟然来勾引她可怜的父亲,在屋子里穿上最性感的衣服,有时干脆什么也不穿,她已经不知廉耻,像母狗一样了。我没有办法,只有把自己给阉割了。说着,他解开裤带给我看。我看了下,果然是阉割了。老头苦笑了下,现在我倒是想随便有什么人来把她带走,我已经受够了。

在老头的厨房里,有一扇窗。我需要爬过这扇窗子才能出到外面。老头告诉我外面就是能去别桥的路。但我到了外面才发现那是一大片桑树林。好大的一片桑树林。也许走出桑树林就能找到通往别桥的路。我就穿过桑林。期间桑树枝不断刮拂我的脸,刮我的身体。有些桑树枝弯成一把弓样,这样弹出来能把我的身体挑起来并刺穿。我当然很害怕了,慌不择路地闷头赶路。

我想起小时候经常和同学逃课去采桑葚吃,学校的老师和家长则编出毒蛇、两条尾巴的狐狸和三条腿的狼来吓唬我们。其实我们那里已经没有狼和狐狸了,虽然有毒蛇,但小孩因为采桑葚而被毒蛇咬死的事情也没听说过。

桑树林似乎没有尽头,有些桑叶上面有毛毛虫,不用说它们的身体,即使它们的毛掉落到我的皮肤上,都会奇痒难忍,有一种烧灼的痛苦。偶尔能听到采桑人的声音,但林深不知处,我大声说话、唱歌,希望引起采桑人的注意,都无济于事。只要我一开口,那些可疑的声响就都消失了,寂静又从四下围过来逼迫着我。也许这些寂静都是我遗忘的记忆,一直在尾随着我,但并不敢过于靠近,怕被我认出,加以呵斥,并再次弃置在路边。不过它们一直没有跟丢我,我也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会一拥而上,将我覆盖、占领,并完全看不出来我的本来面目。

我在桑林里面走了很长时间,睡了好几觉,有时感觉走到了桑树林的边缘,可那是假象,不过是桑树林和桑树林之间的一条灌水渠道,里面几乎没有水,两边开着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大多是白色的,只有在花托部位颜色花一点和深一点。我沿着沟渠走了一会,然后跨过沟渠。为了避免掉到沟渠里面,我退回到桑树林里一段距离,然后助跑跳了过去。

新的桑树林和之前的桑树林几乎没有区别,甚至桑树枝剐蹭我的身体也没有两样,但笼罩桑树林的天空却低暗了很多,显示时间悄无声息的流逝。桑树林一般都有一人多高,采桑叶的时候一般都要踮起脚尖才能够到。几乎没有人愿意自己家的桑树枝头低矮,那意味着桑叶低产,而且越接近地面的桑叶越老而脏,即使在河里洗一遍给蚕儿吃,并且蚕儿也吃了,却是没有营养的。有的就黄了,黄叶子是不能喂蚕的。黄的桑树叶就像一张苍老人世的脸,其叶柄也如干枯的脖颈,一碰即脱落。

冬天的桑树林,其情景是截然不同的。在冬天,人们要把桑树枝剪掉,只露出一截老根,以度过寒冬,并在来年春天抽新枝发新芽。要用特制的桑树剪才能剪断桑树枝,需要一把子力气,一般是男人才能干得动的活。但有时只能由女人独立完成,她剪得很慢,剪一会就休息一会,然后坐在一边休息。要剪枝的桑树那么多,我依稀听到她的哭声,但我看不到她,寻声前往,走了一段路哭声就低小下去,完全消失了。

桑树林里充满了一些奇怪的声音、影像,就好像海市蜃楼一般,我更加确定这些都源起于我的记忆深处,并非我梦境所创造出来的。当然在当时我并没有意识到,只是恍惚而犹疑,穿行在桑树林里,当我越来越坚定想要寻找什么的时候,甚至为此遗忘了此行的最终目的地别桥,桑树林就突然被我走了出来。我发现自己又在朝别桥进发,还是在正确的道路上。也许桑树林也是通往别桥的路标之一,只是我身在林中不知处而已。

往阴山去的路是一条大马路,溧阳开往后周的公共汽车就奔驰在这条路上,当然这条路上走着的更多是自行车和摩托车,那个时候人比车多,自行车比摩托车多,汽车很少见,是稀罕物。不仅是汽车,即使公共汽车也很长时间才看得到一辆,开得摇摇晃晃的,有的时候乘客的脸整个地贴在玻璃上,也在凝视窗外的景象。

然而,这条路只有部分是清晰的,它就像一条缓慢起伏的波浪线,不仅通向近处远处,通向这里那里,也通向一处小学校,其中一间教室的一扇窗上的玻璃是可以取下来的,然后就能打开窗子,再打开门,将很多张课桌并在一处成为一张床,几个孩子就睡在上面。那时是夏天,晚上不冷,但有蚊虫。后来突然下雨了,很大的雨,像洗脚盆里的水被泼洒下来一般。然后是冒雨沿着这条弯曲的波浪线,几个人骑着一辆自行车在路上走。没有雨衣,即使有雨衣也无济于事,像落汤鸡一般。这些夜行人也是往别桥而去吗?

偶尔也会在身后响起拖拉机的鸣响。拖拉机像一只丑陋的癞蛤蟆一样爬走了,有的时候似乎开快了,笨拙而不自然地像青蛙一样跳动一两下,然后又匍匐着,终于望不见了。

总是在我筋疲力尽的时候,我忽然就置身于第五座桥上,桥下河水流淌,远处有船只相对而来,行速极慢。按照了不起的数学公式,完全可以计算出船只通过桥的时间,然后从桥上跳下去,可以落在船只的任何部位,但我从来没有跳下去过。

我之所以经过如此漫长曲折的历程,才能到达这里,不过是因为李大头在等我而已。也就是说,只有当李大头想见我的时候,我才会启程赴约,如果他没有想到我,我就会在旷野里迷路,在无休止里徘徊。迷宫或者是迷墙,不过是我自我消遣的一个乐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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