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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三年前，顾峰辉找上自己，问她是否愿意嫁给自己的儿子的时候，程锦是开心到不知所措的。
现在想来，还是自己天真可笑，不爱你的男人，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爱你的。
这段婚姻，与她而言，不是一下子烂的。
而是从一开始本身就是溃烂的。
顾疑舟见她低着头，也瞧不清楚脸上的表情。
他语气却开始变得不耐烦，“往年这个时候，我看你比谁都积极。毕竟你自己也应该知道，不讨好那位，你能成为顾家的少奶奶？想想利益牵扯，你现在还觉得不舒服么？”
……
就像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自己的脸上。
程锦从未有过如此没有尊严的时候。
这几年来，她到底是活成了什么样子？
利益牵扯？
她困在这个金丝笼之中，为的就是养活那边的一个程家，还要被顾疑舟嘲讽，被顾家的人看不起。
她深吸一口气，“顾先生说的不错，所以，这样的日子，你说我到底是在图什么？”
顾疑舟似乎是没听明白，“什么？”
“我的意思就是——”程锦非常耐心解释，“顾疑舟，我们离婚吧。”
空气有片刻的静默。
几十秒的时间之后，顾疑舟英俊的五官上，逐渐有了一丝情绪。
是嘲讽，“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程锦的内心竟有着前所未有的平静，“我当然知道，所以是顾先生听不懂人话？”
顾疑舟气笑了，“三年前要成为顾太太的不是你？现在你想离婚？你当顾家是什么地方？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程锦看向男人眼睛。
这双深邃的眸子里，从未有过自己。
每一次看到瞳孔的最深处，总是让她迷茫的。
就像他的心，她知道，她抓不住。
“难道不是你现在需要这份自由么？”
顾疑舟眯起眸子，“闹情绪也应该有个度，你是不是觉得，我父亲喜欢你这个儿媳妇，你就可以肆无忌惮了？”
“你根本就不爱我，为什么不肯离婚？”
顾疑舟似乎是愣了一下，幽暗的瞳孔里，一瞬间竟是闪过无数的情绪。
只是那些情绪稍纵即逝，让人根本就捕捉不到任何。
男人只沉声反问，“你跟我谈爱？”
程锦的心，再一次被无情剖开。
对，豪门联姻，谈什么爱？
何况她还是那个占据别人顾太太身份的女人。
要说第三者，她应该才算是个第三者。
竟然还好意思说爱。
“我们的确是不应该谈什么爱，是我用词不当，那我换个说法。”
程锦深吸一口气，一字一句，“我后悔了，我不想被困在这样的牢笼里了，离婚协议我已经签好字了，你签字就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