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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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二公子？等等……老师？老师现在为什么还知道他叫二公子？还有，老大的名字，老师现在应该不知道啊？

轻云仍旧保持着被傅霖推倒在地的姿势，视线却完完全全盯着傅霖的背影，只是，红眸之中，似是含了几分水光。

傅霖一手揪着林萧的衣领，还想再给林萧一拳，她气得快要疯了“谁让你对轻云说那些东西的？！我没有跟你说我不喜欢男的，只是因为你说你崆峒！！！你崆峒！我考虑你的感受！所以我没说！！！可我从来都没有确切地说过我喜欢男人！！！我从来没承认过我喜欢男人！！！我他妈根本就不喜欢男人！！！我喜欢的人是女的！！！”

“我喜欢她！！！我他妈的喜欢她！！！”

傅霖一边大吼，一边抬手去指着另一侧地上的轻云，不只是声音，手指都在抖，“我喜欢她你知道吗！！！我他妈给你说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帅哥什么男神、不是男的，就是她！就是轻云！！就他妈是我徒弟！！！从来都只是她！！！我从头到尾就只喜欢过她一个人！！！我是爱她爱得死去活来！！！我那时候跟你说我要去找人、是因为我想找她！可后来我以为她死了！！因为她是魔族二殿下、我以为她被她爹杀了！！我从来都只是想找她！！！从来都只是想为她报仇！！！我想杀魔尊是因为我以为魔尊是她爹！！！”

傅霖迫于该死的现状，将所有的话都憋在心里，有口不能言，有情不能诉，她知晓了一切，明白了一切，觉荒唐又可笑，后知后觉又无可奈何……却又无法说出，憋了好几天，直到现在，才终于回归身体。

到了现在这一刻，如果还不全部说出来，她根本就无法忍受，会觉得自己不如死了算了。

这些话被傅霖吼着说出来，所有人都惊呆了，石化了，僵立在原地。

轻云红着眼，直直地望着傅霖的背影。

这些话中，透露出一件三人都没有想过的事。

傅霖她，全部都记得。

她一直记得，从来都没有失忆。

轻云脑海中一片混乱，好似被一道惊雷劈过，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了，她浑身无比僵硬，轻轻眨了一下眼，眼泪便顺着落下来。

她几乎不敢相信，颤声道“……师尊……喜欢我？”

傅霖听见轻云的声音，放下林萧的衣领，转头看着她，上一秒明明还在生气，很生气，还暴躁得马上就要打死人、咬死人……

现在，看见这长大后的宝贝徒弟落泪的模样，她却突然就泄了全部的气，只咬着下唇，猝不及防地掉了眼泪。

“我……你……轻云……你……”

她哭得那么狼狈，此刻却没想着什么“要避开旁人，要竭力忍住”。

傅霖一面在哭，一面又好像在笑，最后，缓缓蹲下身去，又哭又笑地道“你也是，连你也是……林萧是个傻子，乱说话也就算了，你总是信我的话，我不怪你，可为什么连他说的、你也信啊？你信他的话就算了，你为什么还不长嘴啊？我说我失忆你就信，我说我要杀魔尊，你却不告诉我你就是魔尊，也不告诉我你就是轻云，我说什么你都信……你如果一开始就用真面目来见我，一开始就告诉我你到底是谁，我又怎么会……怎么会到现在才知道……我又何必……又何苦……”

“你为什么不用原本的面容见我啊，为什么要用那些让我认不出来的身份留在我身边，你是我徒弟，不管生什么，不管怎么样，你都该堂堂正正的见我啊……”

“轻云，你是想故意气死我吗，你是想把为师气得真的死掉吗……我明明以前就对你说过，你以后如果再骗我瞒我，我就真的会气得直接死掉，死透了，无力回天，谁也救不了的……哪怕一次，哪怕只有一次，你肯跟我坦白，我也不至于会……”

好狗血，真的好狗血，为什么会变成这种样子。好生气，真的好生气，但不是对轻云生气，而是气自己，气自己从来都没有觉，从来都没有细想……

轻云愣愣地注视着傅霖。

——想错了么？

是的，全都想错了。

——误会了吗？

没错，都只是误会。

——忘记了吗？

没有，从来都没有。

这些话，再结合刚刚傅霖对林萧说的话……

没有失忆，没有忘记；没有讨厌，没有痛恨；没有喜欢上别人，爱上别人。

从头到尾，自始至终，所有的一切……都只是她，都只是因为她。

傅霖心里的人是她。

师尊，喜欢的人是她。

轻云几乎要被巨大的喜悦冲昏头脑，她什么也没法去想了，孩童般急切地擦干了眼泪，爬过去跪在傅霖身侧，小心翼翼地、颤抖着喊“师尊……你，你没有忘，你没有忘？你一直记得我，想找我，为我报仇……你喜欢我？师尊，你说……你喜欢我？”

傅霖没再抬头看轻云，她蹲在地上，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肩头颤动，哽咽着道“……你出去。”

欢喜，惊喜，埋怨，痛苦，后悔，后知后觉……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压在她胸中，一阵一阵翻涌着，几乎要爆炸。

既甜又苦，既暖又痛，令她难以承受。

她现在不想看见任何人。好像快要承受不住了。她想独自一人、花一点点时间来消化这些东西。

“师尊……”“老师……”“傅霖老妹你……”

傅霖没有抬头，也没有放下双手，仍是带着哭腔，只低声道“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

“让我……让我一个人待会……”

空气安静下来，三人都心绪复杂，千言万语堵在口中，却都默契的不再多说一个字，如她所愿般，默默离开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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