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1章 再也不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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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傅霖作为灵魂状态，跟随自己的肉身，最初刚被顾影抱着身体回到轻云寝殿的时候，她就在轻云寝殿之中看见了挂在墙上的，自己的画像，还看见了自己当初卖画时那不翼而飞的几张海绵宝宝画纸，看见了黑袍人脸上戴过的那个银色面具、云慕霖戴过的半截白面具，也看见了自己让云慕霖带走的，装在小玻璃罐中的两只纸兔，其中一只还是点了红眼睛的。

看见这些东西的时候，轻云还未对她吐露那些隐藏的身份，但傅霖并不是傻子，她从看见的第一眼开始，就完全明白过来了，很多事情联想到一起，如当头一棒，敲得她人都懵了。

她只是个灵魂体，应该说，敲得她魂都懵了。

直到后来，轻云赶回她身边，从她身上摸出那些东西，好似感动般说“傅云雨，你真好”，将那张漂亮脸蛋埋在自己手心里撒娇的时候，傅霖就更加肯定了。

“傅十六是你，黑袍人是你，云慕霖……也是你。”傅霖以半透明的灵魂体站在轻云身边，如梦初醒般喃喃着。

原来都是轻云。

她之所以觉得傅十六给自己的感觉很奇怪，声音也好似在哪听过，莫名感觉有点熟悉，是因为那是轻云。傅十六的声音，与长大后的轻云的本音是最为接近的，与年少之时，也有五分相似。

那时，她被黑袍人紧抱着，觉得黑袍人的身形不像男人，说话的声音也突然变化得很奇怪，像是变了人，混乱之中还觉得有点像女人的声音，是因为“他”原本就不是男人，那时或许因为担忧自己而露了马脚。

云慕霖之所以会有与轻云相似的型，她之所以对云慕霖会有“错误”的感觉，会觉得云慕霖身上有熟悉的气息，也只是因为……这就是轻云。

傅霖觉得自己对云慕霖心动过，也曾因为这一丁点的心动而感到绝望后悔，觉得自己背叛了轻云，是个三心二意的烂人……可现在看来，并不是那样。

那就是她的心上人啊。只不过，也怪她眼盲，怪她从未看出，从未大胆猜想过。

心底一直存在介意、自我懊悔的疙瘩，突然就消失了。

如果，她是说如果啊，轻云不像这样待她，心里不是她，等的，喜欢的，爱的都不是她，而是另一个她完全不认识的人。

傅霖勉强让自己想象了一下。

……好像也不能接受。

不对。

不是好像，应该是……

完全不能接受。

与此同时，傅霖在以灵魂体存在的时候，现了一件事。

每当轻云对自己做一些亲近亲密的动作时，她那失去理想与灵魂的躯体上方就会短暂的显示一个数据值，从百分之一，到百分之二，到百分之五十，以此类推……

时间久了，傅霖就明白过来了。

这应该是代表一种融合度，这个数值达到百分之百的时候，她应该就能恢复正常了。

轻云从早到晚都在亲近她，因此，数值涨得飞快，但是，这个数值，后来一直卡在99％，没再动过。

傅霖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张嘴喊无字天书，也没有回应，她试着以灵魂体的手摸向自己胸口，却摸不出来无字天书。

什么鬼bug。

直到今天，不久前，轻云对她坦白那些身份，说出嫉妒林萧的话语。

听见轻云说因为林萧而“嫉妒得快要疯了”的时候；听见轻云对自己承认，曾经某个夜里，在林萧家的床边对自己说“我好想你”的时候。

傅霖瞬间就有了落泪的冲动。

对她来说，只是很短的一段时间，这样的一段时间，她就已经难过心痛得无法忍受，只要想起这个人，就觉得心如刀割。

对轻云来说，是真正的八年。

八年是多么漫长。足够让一个少女，成长为能独当一面的魔尊。

那些一个人的时间里，她该是怎样的难过，怎样的绝望痛苦？

傅霖还听见轻云说，“……当作师尊也和以前一样，还很喜欢我，把我当作好徒弟，当作以前说过的‘心肝宝贝’，好不好？”

她心疼得要命，站在轻云身边，用灵魂体的状态搂抱着她，似乎是想给她温暖。

明明知道听不到，傅霖还是红着眼，小声应道“好，当然好。我一直喜欢你，只喜欢你，最喜欢你，只想要你这一个好徒弟，你一直都是我的心肝宝贝，以前是，以后也是，我不骗你，我真的不骗你。”

她想起轻云说，我不想死，我舍不得死，我不想离开你。

看着轻云亲完自己的脸，又拉着自己没有知觉的手抚摸头顶，露出那样满足高兴的笑容，傅霖再也忍不住泪意，明明只是魂体，是透明的，没有太多感知，她却能真实的感觉到自己在流泪。

她将手放在轻云头顶，轻轻抚摸着，忍着哽咽的声音，软声说“不离开你了，不会再死了，不会让你一个人了，再也不会了。”

再然后，就见到了被轻云带进来的梅邵侣，见到了林萧。

傅霖看见林萧就想骂人，他添油加醋给轻云说的都是些什么鬼话？！误人子弟！害人匪浅！从一开始就错了！

他要是当初不多嘴，不私底下给轻云叽叽咕咕，事情绝对不可能展成这个样子！！！虽然可能会变成其他的扭曲剧情，但是至少不会是这个样子！！！

而且，看林萧那模样神情，总觉得他好像在这短短时间内变了个人，完全变了个人，说不出的奇怪，不太像她认识的那个林萧了。

轻云给傅霖的肉身换衣服的时候，傅霖的灵魂其实飘到了门外，看这几人说话，她没看错听错的话，林萧好像因为对二公子勾肩搭背而脸红大叫跑开，还说什么突然开窍，突然变弯，突然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

不会吧？？？？是她想的那个样子吗？？

但是，不管那个突然从直变弯的人是谁，傅霖都没想过会是林萧，因为他自己说过他崆峒。

可是看他因为二公子几句话而脸红跑开的样子，傅霖魂都傻了。

果然，崆峒即深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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