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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精神病院，苏影意外地看到慕屿的车子居然还在。
方舟瞧见她出来，立马从驾驶座上下来，笑得有些狗腿，“苏小姐，现在要回去了吗？”
“嗯。”
苏影下意识地看向后座，但是隔着玻璃，她什么也看不到。
“那我送您，老大特意让我留下来等您，这里打不到车的。”
说着，方舟已经拉开了后座的车门。
苏影瞧了下，没看到慕屿。
她抬了抬下巴，问“他呢？”
“老大有事先走了。”方舟没瞧见田甜，疑惑道，“跟您一起的那位小姐呢？”
“她暂时留在这里了。”
苏影随口回了句，她坐进车里，报了地址，“湘江路，水楼前街45号，谢谢。”
方舟帮她关上车门，摇头叹息着坐回驾驶座。
那个叫田甜的，看着挺机灵一小姑娘，谁知是个傻的，难为苏小姐还大老远的亲自送她来精神病院。
一路上，方舟都想找点话题帮自家老大刷一波好感度，但后座的苏小姐似乎根本不想搭理他的样子。
习惯了老大在时的低气压，现在没了老大的压制，他才现，这位苏小姐的气场，也是相当足。
她冷着脸的时候，估计是没人敢上前搭讪的。
半个小时后，车子在一处胡同口停下，太窄，过不去。
苏影从车上下来，让方舟先走，不用等她。
方舟看到她的背影消失在胡同尽头，他拿出手机，给慕屿打了个电话。
“对，她一个人，看着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
……
苏影在一处掉了漆的铁门前停下来。
这一片儿都是些老房子，自家盖的，有两层的，三层的，一间挨一间，面积都不大，专门用来出租给外地来打工的人。
京城寸土寸金，这儿的租金算是便宜的，环境当然好不到哪里去。
路旁的垃圾桶已经漫了出来，散着令人作呕的恶臭味，有苍蝇嗡嗡的围着乱飞。
“是你。”
一道略显惊讶的声音响起。
苏影转眸，正对上一双狭长的凤眼，干净，清冷，还带着一丝桀骜。
“你是？”
她看着那双眼睛的主人，面露疑惑，对方是个有些瘦弱的少年，约摸十五六岁的样子。
他身上白色的T恤已经洗的泛了黄，脸上还带着伤，似乎是刚跟人打过架。
“我们上午见过，在那个娱乐公司。”
“哦。”
苏影想起来了，难怪觉得他有些眼熟。
她目光望向他手里拎着的白色塑料袋，里面装得好像是盒饭。
少年面上一窘，下意识地把袋子往后藏了藏。
那是公司中午的盒饭，他打包带了回来，想着晚上热下，还能吃。
“你住这里？”
苏影移开目光，语气难得温和下来。
“嗯。”
少年低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他一只手插进兜里，摸到了她给他的那方手帕，想要还给她，但那上面沾了油漆，弄脏了。
“你应该还在上学吧？”
苏影看着他，不知为何，心里有些触动，这个年纪的孩子，应该是在上高中吧。
他的眼睛那么干净，不应该进那个肮脏的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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