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生锈的老刀（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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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把是哪一把？”何布笑到，老道又卖关子。
“嘿嘿，小子，你可知道为什么有些武器到了一定的程度要被称之为宝物吗？”
老道见何布不上套，无趣的继续追问。
“有灵识便是宝物了，也就是世人常说的器灵！”何布一愣：“你不会想说这把生锈的老刀已经有器灵了吧？”
“非也，非也！”
总算有这小子不懂的事物了！
“一件寻常武器想要产生器灵，升华为宝物，那是何等的困难啊”
老道悠悠地说道。
“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你看你老师的砚台便是一件宝物啊！”
何布点点头，“这个知道，老师的砚台是被他的书生意气温养了几十年才得侥幸觉醒得灵识的。”
“对咯，一个侥幸二字，难倒了多少天下豪杰？但仅仅依靠侥幸，哪有那么容易！你知道吗，一件宝物的觉醒是永远离不开他的使用者，和使用环境这两个大因果，其他的无非都是些点缀。就比如你老师的砚台，先得是满足你老师是儒学大师这个身份，其次才是自身书生意气的温养，这样的经年累月到算得上一些点缀，方才铸就了意识的诞生，器灵的觉醒。”
何布若有所思，旋即道：“你的意思是这把陌刀，也是此般吗？”
“是，也不是！”老道答道：“你可知这是谁的物件？”
“反正不会是武宗！”
何布有些许怀疑，不过老道都某些方面引导了，不如给一个最大最有可能的谜底配合。
“正是武宗！”老道掷地有声。“我知道你还是怀疑居多，且听我跟你说道说道。”
“观史料记载，武宗马踏燕山，平定祸乱之前，也就是玄宗时期，生的几件事，才是祸乱的根源。”
老道这会觉着站着太累，讲故事的兴致也被勾起来了，索性把陌刀丢还给何布，自己坐到了马车上。
“你在哪看的史料，我看的也不少，先听你说道”何布接过陌刀，收刀入鞘，看来是对这把生锈的老刀有了想法。
“老道自有门路，你以为就你在三都看的那些个史料就一定是真的！你先别打岔，听我讲完再来问，最烦你老打断我说话了”
老道气呼呼，胡子也跟着飘起来。何布讪讪一笑，作揖求教。
“玄宗因为身体原因无法修炼，能够继承大统的原因，无非是嫡传正统，母权滔天，父亲疼爱。玄宗在位期间天下已经完成了太宗高宗所期盼的天下休养生息，彻底进入了盛世年华，那时的大唐，繁荣昌盛。倘若玄宗能够继续守成，维持盛世繁荣，待到故去称一声圣宗也不为过。可惜啊，物极必反，到了末年的玄宗，痴迷于长生，终究是没几位皇帝能在长生二字面前无动于衷。这也是高宗选择了一名无法修炼的继承人做皇帝所带来的弊端。”
边上的仆役丫鬟懂事的备上茶水点心，然后退回院内，挂上了避音的符禄。此时何政安还在和新来的攸城道道尊交接，怕是需要一会时间。
“长生？”何布哑然，自己在三都那些年接触的史书里可不是这等说法，犹记得开篇第一句：“三教之争，玄宗心力交瘁，常不能寐！”
心中带着疑惑，还是等老道讲完在问出来，老道习惯性嘬了一口茶，可惜没有醒木，不然又回到了李家村说书的惬意日子。
“是的，长生！燕山菩提寺法济老和尚功德圆满，修成了药师如来。旷古烁今，玄宗得知后立马连夜请他入宫，第二天早朝竟然直接提出立释家为为教，朝野哗然，随后京都书院修有浩然正气的院长和玄武山道德观观主联袂入朝堂，至此三教之争拉开帷幕！”
何布接话：“相传，药师如来能够医死人，药白骨，这可是逆天之举，玄宗长生有望，立为教，能够理解！”
“不错，此等逆天之术用在年迈的皇帝身上定然引起群臣抗拒，还借此立为教，引起三教不和，这可是天下大乱的根源啊！”
“后来血星降世，算是给了群臣反抗，三教争论一个完美的借口！”老道说道：“三教各自拉拢群臣站队，皇子皇女们自然跑不掉。倒是早早去了封地的武宗逃过一劫，才有了后来的辉煌成就。时也，命也！”
“那和这把陌刀有什么关系？”何布问到了主题上，这等历史暂时还不宜知道的太多太细。
“你这蠢小子，玄宗暴毙，皇子争位，群臣操戈，武宗后来起兵勤王平乱，佩戴的就是这把陌刀！”老道有些生气，臭小子竟然不想听了，道爷我还不想讲了。
“原来如此，道长真的是博学多识！”何布再次作揖，算是拜谢道长的讲解。
“虽说这把陌刀跟随过武宗皇帝杀伐征战，那会都没觉醒器灵，现在这么多年过去了，就算有了一点点灵性了也泯灭干净了。”
何布疑惑的问道。老道把喝干净的茶壶愤怒的一丢，胡子上的茶水随着他的动作一颗颗滑落。这老道不知道想起来了什么，似乎没有兴致再讲下去了。
“骂你蠢小子真没骂错！这刀出现在你家，你不知道问你爹去我怎么知道那么多！”
何布一愣！若有所思。可关于这把陌刀的器灵问题老道到底还是没讲啊，噼里啪啦讲了一通历史问题。这一会又莫名其妙的起火来，估摸着这会这老道不会透露了。
一如既往的难伺候。
既然这把刀出现在自己家，连搬家都要带着，看来只有自己老爹最是清楚。老道莫名其妙的讲了一通屁话，还是得路上问问老爹。
这把陌刀，何布终究还是喜欢上了。
何布把仆役丫鬟们叫了出来，继续整理。
…….
三架马车有条不紊的在官道上行驶，之前的仆役丫鬟也是一路跟着何政安东奔西走的，所以不用遣散，对于他们的安排轻车驾熟，后面等何政安在三都府安顿好了，自会有幕僚带他们过来。
何政安坐在马车内假寐，何布再给他驾车，在大唐儿子给父亲驾车可是美谈。
老道和徐幕僚在另外一家马车上，还有一车拉的全是何布的书和何布的奇思妙想。
剩下的就是十几名护卫了。
八月大暑，虽然出的时候还微微凉，此时已经开始热了起来，烈日稀稀疏疏借着树木照在马车上，以及众人身上。官道边上的树林里，开始时不时传来知了的声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