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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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后花园中多了一间石砖盖起来的屋子，屋子四四方方，一些新刷的泥还没有彻底干，没有窗户，只留有一扇铁门。
屋子门前有两个下人正在清扫杂物，其中一个一边扫一边叹气，“你说这叫什么事？这花园可是夫人辛辛苦苦栽种起来的，现在到好，被大人一个命令，全铲了。”
另外一个点点头，他看了一眼这间和花园一点都不搭配的石屋，“可不是，我今早上起来浇水的时候可吓了一跳，这才一晚上的时间，怎么就……”
“嘘……管家来了。”
罗伯温看着眼前被搞得乱七八糟的花园，有些难过，这里大大小小的花，全是墨菲的母亲，雪莱夫人亲自栽种的，有一些她还没来得及看，就离开人世了。
自己这个主人到底怎么了？
“你们两个快点弄完，待会大人就来了。”
“是是是……”
罗伯温暗自叹了口气，看着不远处那一扇已经把窗帘打开的窗子，大人……现在应该在吃早餐了吧。
※※※
“站着干什么，坐啊，”墨菲看着眼前判若两人的薇薇安，示意她坐在一旁。
薇薇安像是一个见家长的小女孩，局促不安的站在明亮的大厅中。
墨菲看着薇薇安，很是满意，除去脸上那几道疤痕，现在的薇薇安不比任何公主差，在某些方面还要更上一层楼——经过仔细清洗后，整个人显得格外的精致。身形依旧消瘦，仿佛一推就会倒，但脸颊已经有些红润了，皮肤虽然没有经过包养，不过胜在年轻，虽没到吹弹可破的地步，但也透着一股水嫩，黑色的长配上黑色的瞳孔，有种异样的美感。
由于这里的女仆装并没有前世那种繁华的样式，现做的话又很赶，所以墨菲就找到一样代替品——一件黑白相间的公主裙，在裁缝灵活的剪刀下，一件崭新的萌系女仆装就出现了。这样糟蹋东西的举动着实让罗伯温有些看不过去，要知道公主裙可是很贵的，特别是材质好的，可是要一枚足金的。
但为了满足公爵大人的恶趣味，其他人也不能说什么，毕竟这城堡里，他最大。
黑白相见的百褶裙紧紧的贴合着薇薇安娇小的身躯，白色的过漆袜配上一双精致的小黑鞋，稍微裸露的大腿，再配上有些惊慌失措的表情。
嗯，墨菲很满意。
他有些好奇薇薇安双手和脖子上那些勒痕，现在只有淡淡的红色，至于脚踝那个地方，墨菲仔细想了想，好像在第一见面出来后，就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看来这信奉恶魔，哦不，是信奉光明女神还是有点用处……
“你们到底信什么？”墨菲斟酌一会，心中还是疑点颇多，外界传言和她自身都承认自己信奉的是恶魔的力量，但那天她却说是光明女神的旨意，只是当时太过仓促，墨菲没有来得及询问。
薇薇安看了一眼两旁的女仆。
墨菲挥了挥手，女仆退下。
“我们信奉光明女神，但力量来自恶魔……”薇薇安看着桌子上诱人的蛋糕，不自觉的咽了下口水。
墨菲看着她的动作有些好笑，看来不管哪个世界的女人，对甜食、特别是精致好看的甜食，抵抗力都是极其低下的。
薇薇安说完抬头看了一眼正在微笑的墨菲，觉得有些跟不上这位大人的想法了。昨天晚上被女仆带下去之后，她就蒙头大睡，一直到天亮。天可怜见，薇薇安可从来没有睡过这样柔软的床，以至于早晨被女仆叫醒的时候，她居然有些不想起来。
要不是忽然想到自己罪民的身份，以及这里是什么地方，她估计还得继续睡下去。接下来的事情就彻底让她失去思考能力了，女仆们把她带到一间巨大的浴室，从头上到脚下，从脚趾到腋下，没有一处不擦得干干净净。
随后又被穿上一件怪异的服装——它们紧贴在肌肤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摩擦，非常舒适。只是裸露的大腿让她有些紧张，特别是被带到这间明亮的大厅中面对墨菲的时候，她罕见的有些惊慌失措。
“吃吧，然后我带你去看点东西，”墨菲看着紧张的薇薇安，语气尽量放平缓。
她看着桌子上精致诱人的蛋糕，缓缓走过去，坐在墨菲对面，把蛋糕放进嘴里。太幸福了——要不是碍于墨菲在这里，她估计得叫出声来。
墨菲看着薇薇安因为强忍而有些憋红的脸蛋，心里涌起一股异样的感觉。
在这里吃的东西就不会像在奥尔城那般寒碜了，至少有精致的茶点和蛋糕了，而不是两块有些硬的面包。
他摇摇头，把心中杂乱的思绪甩开，咀嚼着她的话，同时信奉对立的神明真的可以吗？
“大人似乎以为恶魔和光明女神是对立的？”薇薇安看着冷不丁的一声话打断墨菲的思考。
“难道不是吗？”墨菲很好奇，众所周知，恶魔代表着黑暗，光明女神代表着光明，他们不是对立是什么？
“光明也是从黑暗中诞生来的，”薇薇安喝了一口新鲜的牛奶，说出一句令墨菲惊为天人的话来，“所以我同时信奉两位神明，并不冲突。”
墨菲一愣，把茶杯放下，好好打量一下薇薇安。她这一番话中居然有一些辩证的思想，好罢，哲学一直是墨菲讨厌的事物，这个问题就此打住。
“我已经派我的骑士去永夜郡了，”墨菲看着已经吃完的薇薇安，轻声说道，“但愿你没有骗我。”
从奥尔城回来的路上，薇薇安说出他们「罪民」的藏身地，不是在别处，就是在自己的领地——永夜郡，那个靠近蒙特加雪山的地方，偏远，且苦寒。
“我以光明女神起誓，绝对没有骗大人，只要您的骑士带上那把匕……”薇薇安说着忽然眨了下眼睛，“大人，胸口痛吗？”
墨菲一愣，随即哑然失笑，那把匕不是其他，正是刺伤他的那把匕。只是她有些好奇，当时她用匕袭击他后，匕应该被缴获了，为什么后来又拿出来。
要知道从她被抓住，最后见到自己，身上可没有藏东西的地方，而且途中她也没有离开过。
“匕你是从哪里拿出来的？”
“大人以后会知道的，”薇薇安站起身来，对着墨菲一笑，“大人不是要带我去看什么吗？”
薇薇安此刻站在窗边，早晨的光晕照在她的身后，黑色的头被渡上一层金光，略带伤痕的脸上挂着一抹笑容，订制的女仆装逆着光，墨菲觉得有些耀眼，他一时间竟然看呆了。
“大人？”
墨菲回过神来，平复下心中异样的情绪，“啊，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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