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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晚上会做噩梦吗?”
“当然,有时整宿整宿地,怎么都醒不过来。”
“可你和你丈夫的精神状态完全不同。他直接用『药』草麻痹自己,你们却和正常的农人一样。”
“嗨,家里的钱都被他花光了,就算我和摩尔想混吃等死也不行啊。”
“你不怕那些噩梦吗?”
“和个人不人鬼不鬼的老公搭伙过日子,与孩子一起吃苦受累,日子却一天不如一天了,还有什么比这更可怕的?早就活在真正的噩梦里了,还怕什么虚幻的噩梦?”爱葛莎轻描淡写地说着,破罐子破摔的语调却透着无奈、痛苦与沧桑。
“说起来……摩里斯呢?他不起来吃早餐吗?”
“哎,这混球得睡到中午了,起来吃个午餐就回去继续伺候那几株破草。要不是摩尔懂事,真不知道这日子要怎么过下去……”想到孩子吃苦却前途晦暗,爱葛莎有些哽咽。
她似乎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连忙补救道“抱歉,难得遇上个能说话的,就忍不住倒了点苦水,像个怨『妇』似的,吓到你们了。”
凯文摇了摇头,有些悲悯地看着她,缓缓地道“丈夫靠不住,还拖累了孩子,你就没想过和他分开过吗?”
爱葛莎彷如听到了什么荒唐之事,瞪大了眼,诧异地道“那怎么行?我们是夫妻呀。就算他混球了点,我也不能丢下他不管呀。”
“可他丢下你们不管了。”
“这……他以前不是这样的,都是那破草害了他!”农『妇』开始不知不觉地为自己的丈夫开脱。
凯文并未因此觉得对方活该被拖累,他理解夫妻利益一体,难分彼此。他更怜悯、更耐心地道“当他能成为你们的依靠时,就值得你们付出与回护。当他放弃一切责任,转而成为一个无底洞时,你们不该被拖累得坠入其中。摩尔还小,他应该有更明朗的未来。”
爱葛莎依稀觉得对方说得有理,却逃不出定势思维“可、可是孩子他不能没有父亲啊!”
“为什么不能呢?孩子是你十月怀胎,经历了痛苦与生命危险生下的,也是你半夜照料,一把屎一把『尿』地带大的,丈夫会比你出更大的力吗?如今他浑浑噩噩的,万事不管,孩子与没有父亲又有什么差别呢?”
蒂莫西越听越觉得古怪,他不懂疏不间亲,只觉得凯文作为一个暂住的外人,劝夫妻分开有些奇怪。想起凯文阻止自己教训推搡妻子的丈夫时,说的那些话,他又有些『迷』『惑』——人类的婚姻与家庭,难道不是温暖的代名词吗?
作为一个失去父母的孩子,他一直向往着能与父母共同生活,他觉得摩尔应该也是。而凯文劝说与拆散的行为,令他太过费解了。
好在他有着身为伙伴的自觉,没有当场提问,而是牢牢地闭着嘴巴,留下满腹的『迷』『惑』留待解答。
“你还年轻,没结婚吧?你不懂。”爱葛莎否认了凯文的说法,“哪怕摩里斯在家中是隐形的,有他没他依然不同。没有丈夫的妻子,与没有父亲的孩子,是要被指指点点的,‘寡『妇』、野种’,哪一个词好听了?我不想摩尔挺不直脊背,他已经够懂事的了,不该再受到伤害。”
意料之中的答案,令凯文痛苦地闭上了眼。他轻声总结道“因为伤害你们的是最亲近的人,也是外部环境,所以你们无处可去,只能维持现状。”
爱葛莎局促地捏着桌角,最终因如坐针毡而站起身,丢下一句“我去给地里浇水”,便跑远了。蒂米一知半解地望着这一幕,本想询问凯文,但见到同伴脸『色』不佳时,他还是忍住了,并主动收拾洗碗。
当他甩干井水,走回客房时,便见到凯文正搬开褥子,检查床板。
“你在怀疑床有问题吗?”
“嗯。爱葛莎也会做噩梦,而她与我们两次做噩梦的共同点,就是都睡在床上。”
“有道理。今早我睡相不好,滚落在地后便醒过来了,可能和离开床铺有关……你笑什么?”
“没什么。”凯文含|着笑音,糊弄懵懂的青年。
蒂米一头雾水。他又想到凯文沉浸于第一次噩梦中醒不过来,自己直接带他飞上云端,或许也和距离有关……这么一想,床铺有问题的可能『性』就增大了!
他立刻搭了把手,替凯文掀起木质床板,供他在窗口的阳光下检查。然而就与拆开枕头一般,一切看上去都很正常。
再次竹篮打水一场空,蒂莫西面『露』失望之『色』。正当他准备将床板放回去时,凯文兀然按住了他的手腕,沉声道“别动。”
意识到同伴有新现,蒂米心跳加,随着对方的目光一起,重新检查起了这块床板……这一看便找到了疑点——木板上似乎有些浅浅的刻痕,连在一起像是某种特定的图案。
“太淡了,看不清。”人型黑龙眯着眼努力辨识。
“确实,痕迹太浅,就算用涂抹法,恐怕也难以让它们显形。”
凯文的指腹摩挲着一道形似符文的浅痕,自语道“这是半个符文,周围也有连续的外魔法环印痕,看起来太像魔法阵了。肉|眼难以辨识全貌,不代表这个法阵是破碎的,可能只是在我们的眼前,以某种方式隐形了。”
“隐形?就像你用幻光斗篷那样吗?”
“对。这种光明魔法可以在施法者静止不动的情况下,将他后方的景象投『射』||到前方,覆盖他的身体,骗过他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