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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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怀躺在床上，看着在地铺上熟睡的妻子，心里即心疼又后悔自己和家人联合起来一起欺骗她。
舒燕婉皱眉翻身到另一面，可以感觉到她睡的很不安稳。从小习惯睡在舒适柔软的大床上，现在睡在冰凉的地板上，虽然铺了厚厚的垫子在上面打地铺，但是两者之间，还是根本没办法互相比较的。
早上起来，看到妻子收拾好地铺放起来。不让新来的丫鬟踏进卧房半步，可以看出来很注重个人隐私。
应大娘对舒燕婉打了自己一巴掌耿耿于怀，回家告诉了老伴儿。不光不帮忙讨回公道，还说她造谣中伤少奶奶。
这天来收拾饭桌，看到舒燕婉没在。一定要好好的给少爷告上一状，出出心里的恶气。
“偏偏，你出去一下。我儿子应律给少爷捎来了口信，不能让外人听到。你到门口看着，少奶奶来了咳嗽一声。”应大娘转头对帮她收拾完碗筷的吴丽水吩咐道。
吴丽水马上关上门，到书房外的院落门口放哨。
书房里只剩下两个人，应大娘跪下来说道“还请少爷为老奴做主。”
顾怀点点头，以为是顾凡的婚姻出了状况。应律不好和家人说，才让应大娘转告。没想到接下来听到的事情出乎意料，简直和自己想到的完全不一样。
“少奶奶和池大夫不清不楚，被我和偏偏看到了。她就威胁我、打我不让说出去。”看看顾怀没有点头，站起来又说道“现在少爷是眼睛看不见，而且又不能说话，所以少奶奶就开始嫌弃你了。不过到底是大户人家的女儿，胆子倒是真够大的，居然在书房外的院子里面，就开始和池大夫卿卿我我，一点儿都不避讳。都知道你眼睛看不见，这样下去在你面前做出不守妇道的事情，你也不知道。到时候少爷戴了绿帽子传出去，会让顾家的颜面尽失的。”
看到顾怀点点头，应大娘满意的说道“我就知道少爷会为我们下人做主的，不像夫人看到少奶奶打的我红肿的脸，连一个安慰的字都没有。凤姨娘也只是打我和偏偏离开，说什么小姐不能擅自做主。这都多少天了，连一丁点儿的回信都没有。”
应大娘揉揉被被舒燕婉打过的脸，接着说道“真是难为少爷了，要等到你能说话了才能帮我和偏偏主持公道。”
顾怀依然点点头，心里开始有着些许的怒气。
看到顾怀点头答应，应大娘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虚情假意的叹了口气说道“哎……偏偏真的是苦命哟，真心真意的照顾少爷。好不容易复明了，少奶奶又要把偏偏赶走想取代她，又把你给气的失明了。”随后恶狠狠的说道“少奶奶她就是一个扫把星，至从她进门。看看少爷现在成了什么样子？还是偏偏好，能娶到这样的妻子才是少爷的福气。”
顾怀压抑住心里的怒气，朝应大娘挥挥手让她出去。
想不到自己的妻子让一个下人说的如此不堪，在书房外的院落里聊的什么？池大夫已经完完全全的告诉他了，和应大娘说的完全不同。
难怪自那以后的几天，应大娘来送膳食都是红肿的脸。来去匆匆不愿意多呆一会儿，新来的佣人也不敢直视妻子的眼睛，躲的远远的没有过多的接触。
应管家的嘴还真是严，就连和自己同床共枕那么多年的老伴。都能忍住不告诉自己已经复明的大事，就是怕她一个人知道了。用不了多久大家都知道了，毫无秘密可言。
新来的佣人坐在榻上呆，没有一点儿的动静，整间屋子里安静的针掉下来都能听到。
舒燕婉和池玉还有小卉来到了书房，看到他们三个人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顾怀真想一起来分享。
舒燕婉来到顾怀身边，挽起来右边胳膊的袖子。露出手臂在上面写到池大夫来给你检查换药，看看恢复的怎么样了。
顾怀点点头。
池玉开始给顾怀拆开裹着的布时，支开了舒燕婉说道“偏偏，换药的场面比较血腥，你回避一下。”
舒燕婉立刻拉起吴丽水走了出去，并且顺手关上了房门。
两个人来到花园的小路上，舒燕婉轻声的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我知道你不是哑巴。”
吴丽水恐惧的回答道“小卉，没有告诉你吗？她可是你的陪嫁丫鬟，你们情同姐妹，不可能不告诉你的。”
舒燕婉笑着说道“正因为小卉和我情同姐妹，所以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回少奶奶，我叫吴丽水。”吴丽水害怕的低着头小声回道。
“你很怕我。”舒燕婉居高临下的说。
吴丽水点点头恭敬的说“是的，少奶奶。”
“你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心中有愧吧！”舒燕婉迟疑的问道。
吴丽水颤抖的说“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少奶奶，你饶了我吧！是应大娘拉着我去了哪里？说了什么我真的不知道，我当时真的很害怕。”
舒燕婉拍拍吴丽水安慰道“你不用害怕，可以同小卉一样和我相处。”
“奴婢不敢。”吴丽水依然很害怕的回道。
“将来有什么打算？”舒燕婉心平气和的问。
“不知道，我是应管家在戏班里买来的丫鬟。说只要扮成哑巴不说话就行，别的什么也不用管。”吴丽水诚实的回答。
“家里还有什么人吗？”舒燕婉轻声的问道。
“不知道，我很小的时候就在戏班里。”吴丽水流着眼泪说道。
“也是一个苦命的人，怎么会卖了你呢？”舒燕婉想不通，直接问出来。
“我和师兄私定终身，师傅想让自己的女儿嫁给他。将来接受戏班，就把我们拆散了。后来听说顾府急着在戏园子里买丫鬟，就把我介绍来了。”吴丽水哭着说出自己的身世和遭遇。
舒燕婉帮她擦擦眼泪，接着问道“你的师兄就眼睁睁的看着你被卖了，也不出口相救。”
“师兄说顾府是大户人家，可以安定下来，过正常的生活。比在戏班里强，到处漂泊卖艺，居无定所为生计奔波。”吴丽水说完，已经开始泣不成声了。
舒燕婉擦擦眼角的泪，郑重其事的说道“你是一个好姑娘，忘记过去的不愉快。一定要往长远看，你师兄说的对。在顾府确实比在戏班好，至少这里可以让你住下来，保证你衣食无忧。你的师兄娶师傅的女儿，压力肯定会很大。将来要照顾好戏班里面的师弟师妹，去往下一个地方，在路上要风餐露宿实属不易。他抛弃你也是无奈之下做出的决定，不愿意看到你虚度了大好的光阴。所以希望你来顾府，这里是你人生的转折点，才是他最终的目的。处处为你考虑，想的十分周到。”舒燕婉分析着。
“师兄，他是好人。我现在好想她，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上一面。”吴丽水情绪稳定下来，才说出心里的话。
“这还不简单，只要你想去。戏班子又没有离开长安城里，随便什么时候去都可以。”舒燕婉郑重其事的说道。
“谢谢你，少奶奶。”吴丽水感激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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