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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天成上楼有多潇洒，那么他现在下楼就有多狼狈。
年迈的身躯想要表现得就像年轻人一样，确实可以，只是要氪命。
在没有人想要跳楼的情况下，他可不打算随便氪命。
天台铁门的锁在里面，而非外面，即便天成掌握了渗透劲，也不可能将力量透过铁门，又穿透铁锁，再打开锁芯。
毕竟铁门铁锁并非一个整体。
这种情况下，就仿佛阻尼器般，天成传递过去的力量就会消解，就像摩天大楼能够在狂风骤雨中屹立不倒般，正因为风雨的力量已经被层层削弱了。
因此，天成也只能狼狈的爬墙，艰难的钻到楼梯间的小窗，再穿过小窗回到楼内。
其中艰难，难以与外人道也。
若不是楼梯间的小窗处于大楼缝隙的巷子中，而非正对街道，恐怕天成这种缓慢的动作早被人看到拍下来了，然后全网流传八旬老汉偷情，然后苦主回来迫不得已爬窗逃生的小视频吧？
天成也只有在此时此刻，格外庆幸着自己拥有着感觉到视线的能力。
毕竟，这种能力可以保证自己不会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偷拍，还传到网上。
拂去身上尘埃，天成佯装成没有生过狼狈的事情，闲庭信步般的走下楼梯，只是在出口附近，见到了一道出乎意料的身影。
“你怎么在这里？”
“走楼梯啊。”
小黑如同理所当然般回答道。
“我要问的不是这个……”天成扶额，“算了，你堵在这里做什么？”
“就算不会被切片，我也不想被研究，我也流浪腻了，所以……”
都说到这了，最后的话却怎么也不说出口。
天成耸了耸肩，解下了外套，扔给了她。
就算天成啥都没说，她倒是毫不犹豫用外套蒙住了脸，只露出一双眼睛来。
虽然古怪，却总比见到那副半人半猫的模样好。
天成走到出口，背着双手，瞥了她一眼。
“跟上。”
“嗯！”
……
“你咋到哪都能捡到人呢？”
肖老头自内心的困惑道。
在看到天成的外套，套在一个陌生孩子的身上后，即便一句话不说，只是对视一眼，肖老头也心有灵犀般理解了什么。
毫无疑问，天成又捡了个孩子。
而且藏头露尾的，一看就有麻烦在身，正常人可不会遮挡容貌。
这可是人，又不是流浪猫！
肖老头真无法理解为啥天成总能仿佛理所当然般，捡回一个又一个人来。
而且最关键的是，最后都是他的荷包承担这一切啊！
养一个孩子已经够艰难了，再来二胎的话，即便是年轻家庭都承载不起，更别说他们这样的老年人了。
面对肖老头的困惑，天成沉思了一会，似乎在认真思索这件事一样。
“只要静下心来，就能做到了。”
无论是红儿，还是眼下的小黑，都是因为天成感知到了异常，从被其他人忽略的信息中察觉到了异常根源，因此才会产生交集。
若他并没有这样的感知能力的话，恐怕面对红儿时就会擦肩而过，不知晓仅仅一墙之隔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也无法察觉到天台上的视线，从而找到小黑。
这个世界，并非停滞不前的，每时每刻都在生着变化，天成只不过是静下心来，察觉了那种变化而已。
“静心个鬼啊！我问你这个才不是想学！”
肖老头翻了个白眼。
比起平白招惹麻烦，他倒宁愿自己啥都没现。
只要什么都不知道，便能心安理得的忽视了，就算日后在新闻上现有事件曾出现在自己咫尺之遥的地方，那也与自己无关。
是啊，只要看不到，就能理直气壮的忽视，就仿佛世界上都是美好的，不存在悲伤的事情。
可另一方面来说，一旦看到了，就再也无法忽视了。
这个时候，别说天成不允许，即便天成允许，肖老头都无法过自己内心这关。
所以，到最后，只能再苦一苦钱包了。
肖老头叹了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