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兽潮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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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叶问水的话，白轻歌也有些神情恍惚的想起了什么一样，有些情不自禁的说道“是啊，已经有好些年没有好好见一见聊一聊了，想当年我还是一个跟在你屁股后面只会喊着水哥的笨丫头。”这样说着，白轻歌嘴边露出了一丝笑意，过去的回忆确实让她感到轻松愉快。

“有十年了吧！已经有十年没有这样说过话了。”叶问水感慨道。

“嗯，有十年了。自从你当上阁主后我就在你就任那天喊过你一声水哥，后来就再也没喊过，我们也基本很少见面了。”白轻歌确定的说着过往的回忆。

“这次来找我是因为什么事？不会是单独来找我叙旧的吧。”叶问水语气轻松的说着。

“今天见到你大神威，所以过来祝贺你突破到了七星之境，真了不起啊！这已经是我剑阁数百年来未曾有人达到过的境界了吧，甚至是所有武林圣地的主人都已经有数百年未曾达到过的境界。”白轻歌说的坦荡磊落，她确实是来恭贺叶问水突破到七星之境的。

“七星之境啊，我确实到了，只不过刚刚突破没有多久，这一次也是因为我突破到了七星之境所以才能这么轻松的将那龙子打退。”叶问水有些感慨的说道。

叶问水说的时候确实有些感慨，这情绪白轻歌有些惊讶自己察觉的十分清晰。

“怎么突破到七星之境的。”尽管白轻歌有着很多想法，但是变强这一点毫无疑问是最重要的。

而到了化羽之境后，白轻歌明显察觉到自己已经找不到自己继续前进的道路，所以才想要和已经突破化羽之境的叶问水求求经，找一找经验。

“很简单，找到你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情感，这一点我也是在不久之前才领悟到的。最重要的一点是直面自己的内心。”叶问水没有任何保留的将自己的经验告诉了白轻歌。

“那么你的内心最真实的情感是什么？”白轻歌有些平静的说道。

有些意外的是白轻歌似乎对叶问水的情感更加好奇，尽管她用最为平静的声音问出这个问题，但是相当了解白轻歌的叶问水还是敏感的察觉到了白轻歌有些压抑的情绪。

“我还是忘不了锦秋，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我已经忘了她，我以为不去想就会让我能够接受我已经失去她的事实，然而……事实证明越是不去想越是想要忘记，就越是被那段感情深深地包裹，就好像烙印在你身上的一个烙印，你不去看她并不意味着她就消失了。”说到这里，叶问水神情认真的看着白轻歌继续说道。

“所以我开始尝试着去接受，后来我开始现，当你真正的去接受的时候就已经找到了自己要走的路，这段路只能给自己去摸索去寻找，他人并不能指引你，希望我的经历能够对你起到帮助。”叶问水的声音又开始变得温柔起来，可是面色平静的白轻歌她的右手不知何时藏到了身后，有些轻微的颤抖。

“你还是爱着她，这真是……真是一个极大的讽刺。”把头轻轻的低了下去后，白轻歌再抬头时一脸讽刺的看着叶问水，好像对叶问水十分失望一样。

“对不起。”叶问水似乎早就料到白轻歌会有这样的反应，所以并不意外白轻歌的情绪变化，而是语气更加温柔的道歉。

“你的道歉对我毫无用处，我只知道你深爱着的锦秋是剑阁的叛徒！她试图将剑阁的最高剑法桃花不见外传给剑阁之外的人，而且那个人还是魔门的弟子！而你深爱的锦秋不仅将剑阁的剑法传给这个魔门弟子，而且还深深地爱上他！为此甚至和他私奔！即便是如此，你却仍然爱着她？我真的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怎么能继续担任剑阁阁主！连剑阁的剑法都守不住，你还做什么剑阁阁主？”白轻歌一声声的冷酷字眼好似一柄柄利刃，重重的伤在叶问水的心上。

曾经叶问水也怀疑过，也自责过，甚至他还想过用最为极端的方式直接抹除有关于锦秋在自己生命里存在过的痕迹！然而最后他退却了，因为当真正抹除锦秋留给他的记忆时，叶问水竟然感到了害怕！这比锦秋死在他面前的时候还要让他害怕，也就是那一刻的时候，叶问水明白了自己最为真实的情感。

既然忘不掉，那就不要忘，既然舍不得那就不要放手！

突然情绪就爆了出来的白轻歌再泄一样的说完那段话后就离开了，叶问水看着白轻歌离去的身影凝视了很久，最后化为了一声深深地叹息。

……

自从龙子重伤后，后来持续了半月时间的兽潮过程，龙子一次都没有再出现过，幸因如此，所以剑阁在这一次兽潮中损失的弟子是最近十几年来最少的一次。

虽然这个结果值得高兴，但是当苏秀和所有活下来的人将剑阁在此次兽潮之中死去弟子的骨灰还有佩剑一起送入忘忧阁的时候，每个人心中都是自真心的感到一种深切的悲伤，自己的同门手足，在自己面前在他们风华正茂的年纪里就这样死去……甚至死去的人里，有的是某个人的爱侣！活下来的那个人注定除了悲伤，剩下的就是和妖魔之间难以磨灭的仇恨！

这时候苏秀终于清楚了，为什么数千年以来，妖魔和人类之间从来都只有一方能够主宰另一方或者从来没有过真正的和平！

数千年来堆积下来的仇恨就已经是两个种族之间难以逾越的鸿沟了！更何况两个不同的物种，必然有一方要强势一些，而弱势的一方自然只能是被吞噬的一方。

“忘忧阁这个名字是扶摇子想出来的，当年剑阁成立不久时就经历了一场极为艰难的战斗，那场战斗里，扶摇子的朋友和弟子死去了接近半数。扶摇子虽然悲伤，但是并没有因为朋友和弟子的死亡而消沉，他建了这座忘忧阁，就是希望那些死去的人能够真正的摆脱世间的俗世纷扰和怨憎爱恨。”胸臆剑自从进了忘忧阁后就好像在酝酿着要说些什么，等到苏秀等人将死去的剑阁弟子的骨灰和佩剑安顿好后，离去的路上突然开口说着。

“忘忧阁，谁能真正的忘忧呢？恐怕只要活着就没有人能够真正的忘却所有忧愁。”苏秀有些感慨的说着。

“你活的不像一个二十来岁的人，在这个年纪出这样的感慨，总是显得有些老气横秋。”胸臆剑剑灵有些奇怪的说着。

苏秀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很多年了，所以当胸臆剑剑灵说出自己的感慨不像一个二十来岁的人时，苏秀有些警惕的同时其实并没有什么担心的情绪，毕竟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后至今已经二十多年，这是个秘密不错，但是苏秀已经能够很好的接受这个事实，同时并不是很在意。

“经历的多一点，有些这样的感慨是正常的，你倒是和之前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如果不是确定你一直在我身体里，我很难相信你是不是假的剑灵。”苏秀语气如常甚至反过来调笑了一下胸臆剑剑灵。

“没什么不一样的，只是之前没有恢复完全，我这数千年来大部分时间都很寂寞，所以我有很多时间是在沉睡。每一个剑阁阁主我都会教导上几年，当他们足够独当一面时我就又会陷入沉睡。”胸臆剑剑灵说着自己这么多年来的情况却好像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一样，情绪上并没有什么大的起伏。

“那你就没想过出去看看？一直呆在剑阁会不会想要出去走一走。”苏秀有些好奇的问道。

要知道苏秀很难想象活数千年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体验，尽管前世甚至这一辈子苏秀都听过很多长生不死的故事和幻想，但是现在还是真的第一次接触到活了这么久的存在，之前没有好开口问出这个问题。

不过刚才顺口就将心中的想法问了出来，倒是也算是完成了自己的一桩心事。

“不想，外面的世界我见过的远远比你们多的多，外面的世界很大，大到你们根本想象不到的程度，即便是当年强如扶摇子……”说到这里，胸臆剑剑灵停了下来，不再继续说了。

而本来听得兴致勃勃的苏秀在胸臆剑剑灵停下的时候，虽然有些好奇后面的话，但是胸臆剑剑灵既然闭嘴不说了，自己也没什么好问的，它想让自己知道自然会告诉自己，不想让自己知道多问也毫无意义。

带着一丝对胸臆剑剑灵刚才说的半句话疑问的思考，苏秀走在回自己住处的路上，突然感到有人从身后拍了拍自己的肩膀。

苏秀先是下意识的想要做出战斗准备，但是紧接着就听到了二师兄的声音。

“小师弟最近感觉怎么样，第一次参与兽潮是不是感觉收获良多。”凌潇的声音带着一股亲近，这让一直比较高冷形象出现的凌潇让苏秀感觉有些不太适应。

不过还是很快的说道“二师兄好。”

“好了，不用那么多礼节，这次小师弟估计算是上了剑阁的破船了，先是北园之行，紧接着就是面对兽潮。说起来小师弟也算是倒霉，剑阁的几件事情都让你遇到了。”凌潇有些感慨的说着，这些话凌潇也确实是有感而，想当初他第一次见到苏秀的时候苏秀才不过是一个品级都没有入的半吊子武林人士，和剑阁的那些天才弟子相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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