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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黑王（5）
“真相往往是残忍的。”环境再次变换，这次是一个山崖，路鸣泽坐在悬崖上，双脚踢踏着漂浮的白云，远方无数黑色的巨龙影子在天际翱翔，在云层翻滚，高昂欢乐的龙吟声回响在空中。
“我和你都再也回不去了。”路鸣泽的眸子中流露出孩子般的悲伤，第一次的，路明非看见他的黄金瞳中看到了忧郁和打圈的泪水，路明非愣住了。
一种很浓郁的，不知道是什么的滋味在他的心尖盘旋，到底是什么？路明非感觉自己的心很痛很痛，他觉得自己好似亏欠了路鸣泽很多。
“数次循回以前，黑王陨落在冰雪的王座上，他的身体被人类拆解成一块块沉没了极北的冰海里，那是曾经关押白王的牢笼，如今也是黑王的墓地。”路鸣泽缓缓说道“在十字裂痕中，你会找到真正的本我。现在的哥哥大可不必再隐藏自己，四次交易已经完成，你已经得到了我完整的一切，在这个世界上能够威胁你的人只有克罗诺思。”
“我……不信你。”路明非嘴唇干涸，他的心抽痛着简直就像被针扎般“在很久以前，你曾说过，你是最想杀死黑王，也就是我的人。”
路鸣泽微笑着说“还记得吗？黑王是被人类杀死在自己的王座上的，你以为那时的人类靠着青铜器就能杀死你吗？”
“你……”路明非瞳孔猛缩，头颅里有什么东西炸裂了一样。
翻涌的记忆夹在着路鸣泽的话语在路明非的脑海回荡着。
“血之哀的本质，是这个星球最为极端的厄运。它被封存在世界树根系的尼福尔海姆中。在那场圣战中世界树被毁，其下方积压万年的血之哀也就随之喷而出。”
“黑暗曾笼罩了整个地球，原本为一个整体的大陆也在血之哀引起的地震和海啸的洗刷下逐步分崩离析，乌云遮蔽了太阳，树木随之凋零，死亡无时不刻都在生，世界一度陷入毁灭的倒计时。”
路明非跪倒在地上，头部的剧痛强烈的没有丝毫削减，无数画面在他眼前闪过，一点点拼接起来。
一只黑龙从无尽的深渊里爬出，挺立在断倒的树干上，愤怒的仰天长啸。
在黑暗的被乌云笼罩的天空中，黑王在其中盘旋，金光闪闪的炼金矩阵在漆黑的世界中是唯一的光明。
遮天蔽日的黑雾被黑王吞进口中，镌刻在它身体的炼金矩阵出璀璨的光辉，下一秒太阳的光再次洒向天地，黑王漆黑的四只翅膀遮蔽天地，他伟岸的身影在太阳的照耀下如此绚丽威严，
但下一刻，黑王的身形如铅球般坠落，最终倒在了终年被冰雪尘封的阿尔卑斯山上。
“你把自己的身体当做容器容纳血之哀，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路鸣泽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下，他说话的声音仍旧是如此平静。
“没有人比我更想杀了你，因为你是我的哥哥，你利用我镇压血之哀，囚禁了我万年之久，可真正看到你陨落时，我却一点都笑不出来。因为，就像陈墨瞳把你从黑暗中拉出来那样，我也曾经是个呆在水帘洞里的傻猴子，是你把我捞出来，送给了我紧箍咒和虎皮衣让我跟着你去西天取经。”
“我……血之哀。”路明非呆呆的凝视着自己的双手。
“血之哀被永远的封存在了你的身体中，成为了你的一部分，哪怕我在你吸收血之哀之前切除你的一部分作茧，重生后的你最后也逃不掉被血之哀吃掉的命运。也就是说你永远不可能以完整的姿态回来。”
“他们总是再说，黑王一定会再次回来，他们一直在恐惧黑王的复仇，他们一直认为黑王会以王者的姿态再次归来，给这个世界带来绝望和恐惧。”路鸣泽的身形渐渐离散在空气中“他们不过是群无知的动物，没有哥哥你，这个世界早就已经在血之哀的作用下走向灭亡。”
“哥哥，我的时间不多了。”
“路鸣泽……”路明非失声叫道，又是那种空落落的感觉，他的心中一片地方正在变得空白。
“但这场棋局远没有结束，你要代替我赢下他。”路鸣泽的眼眸中熔岩般的金色一点点褪去，露出深邃的黑。
路鸣泽和路明非四目相对，路明非直到现在才现没有黄金瞳的路鸣泽和自己是那么相像，简直就像小时候的自己。
“我不是魔鬼，我是你的弟弟路鸣泽，永远都是。”
路鸣泽的身形几乎是透明的，就连声音都变得空灵很多。
“相信我的女孩，她很坚强。每一次她都会陪我到最后，但这次她会引领你走向最后的王座。”
“你去哪！”路明非声音沙哑的嘶吼道，他拼命的想要抓住路鸣泽飘散的身体却抓到的是一片虚无。
“我要死了啊，人都是要死的，我也不例外啊。”路鸣泽十分坦然的笑着说“你走到这里我也很辛苦了。哥哥，这一次的你，很棒！”
“不，不要！”路明非的泪水止不住的向下流，他疯狂的搂着路鸣泽不断虚化的身影，现在的他才迟迟明白，小魔鬼已经成为了生命中很重要的一部分，现在那部分消失了，他很痛很痛“你在黑天鹅港的是吧！我会找到你！不许死！不要死！！！”
路明非痛苦的吼叫着，嘶哑的声音消弭在无尽的虚无中。
路鸣泽近乎透明的头贴在路明非的耳旁，轻声说道“谢谢你，出现在我漫长的生命中，哥哥。”
一切如潮水般褪去，壁炉的火焰仍在升腾，滚烫的木柴着噼里啪啦的响声，路明非跪在地上泪水止不住的向下掉“不，不要，不要啊！！！”
路明非痛苦的嚎叫声近乎传遍了整个黑天鹅港。
零的黄金瞳一点点褪去，只留下已经被泪水浸没的淡蓝色眼眸。
“还有机会，还有机会。”零抖的嘴唇蠕动着，明明已经冻僵的身体却努力的想要站起来。
“我们，还有机会。”
ps:预告一波，我会用十章的时间把黑天鹅港篇结束，在黑天鹅港篇结束后，便是加图索之殇，重点是路诺的婚礼也会安排在加图索之殇的剧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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