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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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吧利奥！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先咱们陛下可从来不听劝，其次那家伙确实比你帅。”回话的之人的年龄与利奥相仿，不过体格大了一圈，绑着一头小辫子，他叫奥多。
利奥耸耸肩，端着酒杯离开了。
说回这边，女王陛下让陈站到身边，可一个字也没跟他说，像是在等待时机。
忽然，宴会厅堂的正门被猛然推开，巨响打断了热闹的气氛，大厅突然陷入安静。
女王坐在王座上，表情淡漠，纤细的手掌抓紧了扶手，凸起的骨节暴露出她的心绪并不平静。
“什么人？！”利奥三步并作两步走出人群，余光却偷偷看了一眼女王陛下。
灯火通明的宴会衬托得门外愈黑暗，而那“人”从黑暗中走来，手里的宽刃巨剑拖在地上，划出一道坑洼的豁口。
来人并未回话，只是越走越近，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弥漫而来。
宾客众人凝神看向来者——他骨瘦如柴，身形佝偻，可即便如此也要比寻常人高出一头。
他穿着一身粗麻烂洞的衣裳，唯独头顶待着一顶崭新亮面的牛角盔，可是有些大，灯光照在盔面，投下的阴影遮住了他的面庞，看不真切。
他的剑尤为引人瞩目，说是宽刃巨剑都显得牵强，更贴合的形容应该是一把开了锋的铁尺子，而此时，满是豁口的剑刃上除了鲜血还有碎肉与毛！
“弑君者厄斯！”宾客中忽然有人惊呼。
“什么？！怎么可能！”利奥惊叫着后退。
“厄斯？！他不是死了吗？”
弑君者厄斯对众人的低语和恐慌置若罔闻，他只是微微抬起头，“看向”女王，说到：“丽塔·昂·西西莉斯，到你了。”
声音嘶哑，如同绝望之际的啸音。
丽塔·昂·西西莉斯面色平静，她的眼神冷漠且睥睨，翘起小指头，一下一下地叩在扶手上，后背靠着松软的椅背，搭起二郎腿，不紧不慢地说：“你也配？”
女王安坐如山，这些个贵族自然也不敢稍稍退缩，一个个呼喝着侍卫、仆从，甚至于乐师，拿上刀兵、餐盘甚至于形形色色的乐器顶上前。
弑君者厄斯任由他们手忙脚乱地摆阵，他的视线从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女王丽塔，丽塔同样如此。
良久，厄斯只手举起宽刃巨剑，剑锋遥指丽塔。
他那麻杆似的手臂与夸张的巨剑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如同螳螂举起大刀！一股森寒阴冷的气息随之渗透开来，心志稍弱的仆从与乐师吓得瘫软在地，任由旁人推搡打骂也无法再次站起。
陈横移一步，站到了丽塔的身前，那杆雪亮的长枪不知何时已经握在了手中。
厄斯迈步向前，每走一步，侍卫们的阵型就收拢后退一步，直到层层叠叠，退无可退。
富丽堂皇、灯火通明的宴会厅中，厄斯手擎巨剑如同屠夫，而那白白胖胖的大臣与宾客则变成了被圈起来的待宰的羔羊。
“喝！”厄斯猛然挥动巨剑，巨剑划出一道弯月带着罡风竖劈而下。
侍卫们架起刀剑盾牌，可巨剑临头的威势让他们不禁腿软，站位稍后的宾客贵族们有些更是吓得闭上了眼。
陈紧握长枪，蓄势待，可女王丽塔却悄悄地扯住了他的袖角，回过头只看到丽塔面无表情，仿佛与她无关。
说时迟那时快，巨剑刚一接触便直接破开了侍卫们结成的阵线，一时间，断肢残刃四处都是，激射而出的温热鲜血染红了能看见的一切！
“啊！！！”惊惶地呼喊声压塌了那群白胖贵族的脆弱心弦，腥臭味从他们的裆下散，更遑论女伴。
厄斯并未收手，他一步步地上前，手中的巨剑或劈或砍，杀死一切拦路之人，不管是垂死挣扎的侍卫还是瘫软昏迷的宾客，在他眼里都是拦路石。
陈死死盯防着越来越近的厄斯，他挥动巨剑带起的烈风送来阵阵的血腥味道，斑驳的血点，零碎的血肉沾满了他的身躯。
袖角被攥的越来越紧，直到厄斯距离王座不过三步之遥，而羔羊们只剩下三两只了，女王丽塔才终于撒开了袖口。
厄斯没有继续往前，他拍了拍头盔，留下几个模糊的血手印，像是在回想什么。
陈并没有给他机会，身形一闪，突进到面前，长枪迅如雷霆，轰然贯出！
“当！”刀剑相碰的巨响传来，厄斯单手持剑竖于身前，挡住了这次攻击，但巨剑仍然在枪尖透出的巨力下弯曲，看上去随时都可能崩断。
“青？”厄斯的声音直接在陈的脑海里炸响，那是种恶魔语，只是更为高阶，甚至能让陈感到些亲切。
陈看向头盔下的那张脸——面容像是干死的树皮，沟壑般纵横的皱纹里甚至能看到污泥，嘴唇开裂，鼻骨塌陷，眼神空洞毫无生气。
厄斯不再出声，他抬起同样干枯的脚掌踢击巨剑，原本弯曲的剑身猛然绷直，爆出的巨力弹飞了陈。
几乎同时，厄斯提剑冲了过去，趁着陈后退之势未定，旋身又是一剑！陈架枪格挡，但由于无处借力，直接被抽进墙面，炸飞一片碎石，尘烟弥漫。
丽塔下意识地咬住嘴角，冷漠无情的脸上浮现一丝隐忧。她努力地想从烟尘后看到陈的身影，却意外对上了厄斯那了无生气的眼眸。
“这是约定！丽塔·昂·西西莉斯，你知道的！盛大的死亡令我强壮，君王的去世为了延续！”
厄斯的声音在空旷的宴会厅中回荡，犹如临终的悼唁！
“哗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