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外患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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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
施氏看着安妈妈，甚是怀疑自己的耳朵。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赶忙扫了眼亭外站着的两个丫环，跟着轻咳一声，放低了声音。
“杨芸被逐出了侯府？什么时候的事？”
急雨过后，便是连日的好天气。
这日午后，施氏一如以往的来到花园散心。可才来没一会儿，安妈妈便急匆匆的赶来了。同时还带来了一个让她意想不到的消息。
“昨晚儿的事儿。这几日府里上下都在为夫人的寿辰忙碌，所以奴婢也是才得了消息，跟着就赶过来了。”安妈妈轻喘着，眼神里仍残存着些许震惊。
“你先别急，慢慢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清楚。”仅是片刻，施氏就恢复了平静。连带安妈妈也镇定了许多。
“是。”安妈妈微微颔，跟着将打听来的消息，细细讲给了施氏听。“听说是杨芸监守自盗，被抓了个正着。夫人震怒，当场便将杨芸以及一个丫环押回了琳琅阁。人证物证面前，两人很快就招认了。随后便被打断了腿，连夜送出了侯府。”
安妈妈越说越心惊，她从没想过余氏竟也有如此雷霆手段。
“处置得如此干净利落？”就算施氏自诩了解余氏，但这个结果仍在她的意料之外。“想来夫人定是气得不轻，不然也不会如此果决。”言谈间，施氏的神情忽的一顿。“等等。”她抬眼看向安妈妈。“杨芸从望暮居中被押走，就没有配碰到半点阻挠吗？”
安妈妈犹豫了片刻，跟着摇了摇头。
施氏眯着眼睛，再次向安妈妈确认。“苏清禾也没有闹上一闹吗？”
听了施氏的话，安妈妈只是一愣。
“看来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着的那么简单。杨芸……应该是苏清禾借夫人之手除掉的。”施氏看着满园子争奇斗艳的花朵，目光暗了暗。“这么看来……苏清禾是真的开窍了。那么婳儿的事，恐怕也与她脱不了干系。”说着，施氏的眼中闪过一抹厉色。
“姨娘您的意思是……”安妈妈顿时感到了一丝不安。
一只蔷薇不安分的将头探进了亭中。施氏伸手抚了上去，她半垂着眼眸，唇边荡起了一抹迷人的微笑。手指用力，施氏折下了那朵蔷薇。“虽说婳儿是咎由自取……”她将花朵举到鼻前。“但我烟岚阁可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说完，施氏将蔷薇握在手中，捏碎了。
余氏寿辰之后，望暮居中的气氛变得轻松了许多。
苏清禾不再窝在屋里，她时常坐在院中的树下，边乘凉边看书。一树繁茂，一片阴凉，一张竹椅，一袭白衣。望暮而居，如诗如画。然后一声惊呼传来，打破了这片刻的宁静。
“小姐小姐！”
添香人未到，声音就已经传进了望暮居。院中干活儿的丫环们纷纷抬头，见来人是添香，又齐齐收回目光，继续低头干活了。
添香拎着个食盒，风风火火的走进望暮居。同坐在树下的未心，瞧着添香走近，忍不住皱了皱眉。“毛毛躁躁的，小心手里的东西。”还没等走到近前，便被未心训了一句，添香不满的撅撅嘴。不想这还没完，苏清禾看着手中的游记，也跟着动了动嘴角。
“添香，你在望暮居中大呼小叫，我可以视而不见。但若是在外面被旁人抓住，我可就无能为力了。”
添香没料到苏清禾也会帮腔，她气得直跺脚。“小姐！你怎么和未心一样，就知道欺负奴婢！”
听着添香委屈巴巴的声音，苏清禾只是笑。她很喜欢添香的性子，活泼可爱。与未心一起，简直是一对活宝。有她们在身边，苏清禾再也不会感到无趣了。
放下手中的书册，苏清禾笑眯眯的看向添香。“好了，不闹你了。说吧，可是又是瞧见了什么趣事？”添香这藏不住话的性子，如此兴致满满，自是有话要说。
“还是小姐懂奴婢！”破涕为笑后，添香先是冲着未心示威般的轻哼一声，跟着放好手中的食盒，最后才凑到苏清禾身边坐下。“小姐，你猜奴婢方才路过花园的时候……看见谁了！”添香盯着苏清禾，难掩眼中的得意。
“谁？”未心被添香的话勾起了好奇心，她忍不住追问道。不想添香只是回了她一对鼻孔。看着她这幅目中无人的模样，未心真是气到牙痒痒。
你个死丫头！现在找到靠山，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看着添香自信满满的样子，苏清禾稍稍顿了顿。“你既是让我猜，那定是个不常出现在花园中的人……”目光流转，苏清禾微微挑了挑眉梢。“母亲？”话音未落，添香的笑容便悉数僵在了脸上。看着她的神情，答案不言而喻。
“夫人出现在花园里……这有什么好奇怪的？”未心放下手中的东西，困惑的目光在添香和苏清禾之间游移。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不知道又怎样！”
添香和未心在一旁呲牙咧嘴的斗鸡眼。苏清禾瞧着，只是笑着的摇摇头。
“母亲本就不喜欢花草，再加上施姨娘格外喜欢散步。所以府中的园子，几乎看不到母亲的身影。今日这般能在花园中见到母亲，确是难得。”
“原来是这样。”未心恍然的点点头。但是随即，她便领悟到了苏清禾话中的玄妙。“这么看来……夫人是不是格外不待见这位施姨娘呀？”
说到二人的关系，苏清禾唇边的笑意变得意味深长。未心留意到了这细微的变化，她看着苏清禾，等着她继续说下去。
“母亲与施姨娘的不合由来已久，不过究其原因……”苏清禾顿了顿。“还是因为父亲。”
“是因为侯爷的宠爱吗？”未心困惑的歪着头。
“算是吧。不过我想，更多的是因为父亲对这位施姨娘的在乎。”这次未心和添香都不懂了。看着她们同时露出困惑不解的表情，苏清禾只是笑笑。“你们有所不知，当年母亲可是父亲历经千辛万苦，好不容易求娶来的。”提起昔日往事，苏清禾如数家珍。“母亲的娘家乃是书香世家，母亲是家里的独女。余老太爷又是出了名的硬骨头，谁的面子都不卖。所以当时想迎娶母亲，光靠家世是不够的，还要看运气的。那时父亲刚刚承爵，心仪母亲许久，好不如容易得到余老太爷的肯，这才成全了这一段佳话。”苏清禾目视远方，她神情恍惚，话里话外尽是羡慕。“那时母亲出嫁，也曾十里红妆，风光无限。”
而一旁的未心和添香，则是听得一愣一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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