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泯然众人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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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亦在新的班级里面认识了新的朋友，本以为可以放下过去重新开始，可学习起来已经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明明很简单的数学，每次批改下来都会有各种各样的错误，物理化学也是一团糟。在加上家里的一些事，外界源源不断的事务直接或间接影响着赵亦，最后，班主任曾经看好扬言要上北大清华的赵亦最后还是变成了“仲永”，泯然众人。

赵亦上初中后，父母的争吵仍旧一如既往，从未停歇，三天一小吵，两天一大吵，后来在一次争吵中母亲跑出了家门。看着母亲后房屋后的高山走去，父亲冷静些许后追了出去，赵亦怕母亲想不开，便追着父亲一起出去。

那天穿着一双不合脚的拖鞋，脸上满是泪痕。

后来还是没追到，母亲跑到路上，拦了个出租车，扔下了姐妹几个，离家出走了。

赵亦和父亲也坐车去找母亲，但还是没追到，父亲牵着赵亦去小姨家找，以为母亲去小姨家里躲着他，也还是没找到，母亲嚷嚷着要不是顾姐妹们几个，她早就离家出走了。

赵亦不怨恨母亲，如果母亲离开父亲能自由快乐的话，赵亦相信姐妹们也不会责怪她丢下她们，因为她们都不想成为母亲的束缚，打着家人的名义禁锢她一辈子。

母亲离家出走后父亲更是颓废不堪，喝酒的频率也变得更多，昔日他最疼爱的女儿赵亦也渐渐成了眼中钉，喝醉后会骂赵亦：“你有什么出息，连你妈都追不回来”。

“你妈不要你们了，爸爸会把你们抚养长大......要你们几个姐妹有什么用！”

后来，班里英语老师和数学老师合伙开了一个补习班，赵亦因为有堂哥的关系可以免费去补习，补习都是下午放学之后或者在周末，那天赵亦因为补课回去已经七点多了，那是冬天，天黑得比较早，回到家时天已经黑了。喝完酒的父亲又大雷霆，大声呵斥着：

“你不要以为你没妈了就没人管你了，你这么晚回来是不是跟男同学鬼混去了！”

赵亦的二姐听不下去吼了一句：“人家是补课去了，你话能不能不要说得那么难听。”

是的，他们都敢骂父亲了，赵亦也是，昔日那个慈祥温暖的父亲如今已经不在了，他们只有这个蛮横不讲理的酒疯子爸爸。

本来赵亦都还能忍，二姐小智帮她出头这一下让鼻头有些酸，这是离家出走的母亲刚好打电话过来，赵亦忍着抽泣声接听了电话，可在母亲熟悉的关心里逐渐崩溃，最后忍不住失声痛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母亲那边传来担心的声音，一直问赵亦怎么了，可赵亦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小智结过电话给母亲解释，听完后母亲让小智把电话给父亲，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让父亲不要虐待自己的孩子，不然跟她没完，然后转头又安慰赵亦，说自己很快就回家了。

父亲听后脸上露出笑容，抢过电话忙说：“我没有骂小亦，只是她回来得太晚了我担心她问她一下，你快回家吧，我保证以后都对你好，只要你回来，家里以后什么事我都不让你操心。”

可能是担心孩子，也可能是信了父亲的承诺，在母亲离家一年多之后，过年前母亲还是回来了。

原来母亲离开后，用身上仅剩的点钱去找了在海边工厂里上班的大姨，在大姨的介绍下也在工厂里谋了一份工作。回来那天给四个孩子带来了好多工厂里的礼物还有好多好吃的，逃离父亲折磨的母亲看起来焕然一新，看着也自信多了。

那天全家人都很开心，父亲更是笑得合不拢嘴，母亲提醒他记得自己说过的话，父亲连忙点头说“记得记得。”

可是电视里说的话果然没错，不要轻易相信男人的承诺，狗是改不了吃屎的。刚开始家里一片祥和，确实很美好，可好景不长，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之后，父亲又开始酗酒，虽然从不动手打人，但说出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

可母亲再也没离家出走过，赵亦几个姐妹是在受不了他们的摧残，都劝他们去离婚，可不知道为什么，就算吵得在不可开交，骨子里的封建让他们绝对不会离婚，日子就这样三三两两的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