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爬山（1）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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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疆有这么个规矩么？”
“能驭蛊的必然是传承中人，这是蛊术传承的规矩，本命蛊与蛊师一体，见面应当打招呼，不能盲目试探彼此——谁家的蛊虫都不是大风吹来的，能省则省，他这样胡来是会被赶出去的！赶出部族，没了来源，蛊虫用一只少一只，更不能乱用……”
独孤雅荻罕见地拧起眉，眼中的怒火几乎化作实质，“犯事逃出部族的败类，见者得而杀之！”
文如玉没见过她如此生气，犹豫片刻，不去劝解，而是顺着话题往下问：“犯了什么事会往外逃？”
“极少极少，几乎都是因着违背规矩——族人不能在无冤无仇之下以蛊犯事害命，不能听命于人，尤其是族外之人和叛徒。”
独孤雅荻怒气略消，停顿片刻，额外解释一点点给文如玉听：“驭蛊之道，本是求在剧毒虫蚁肆虐的十万荒山中开辟一片安全地域，与自然生灵共存。蛊术规矩很多，蛊虫种类更多，知道办法人人可用，只有能培育蛊虫的才算得上蛊师。蛊师只在三苗有，所以那人我应当认识或者至少有印象，今日算他藏得好，扔下蛊虫用的是武功，若是暴露出哪怕一丝本命蛊的气息，我当场就会将他逮下来，让朔月来领这叛徒！”
“那你们先前放情蛊就不算违背规矩了？”
“蛊可以买，只要你掏得出价码。那情蛊是瞿艺真买走的，使用方法也教了，剩下的是朔月的恶作剧；她坏了事，回去挨了大长老的罚，现在还躺在床上下不来。”独孤雅荻摇摇头，“我觉得她挨的少了，该再加。”
文如玉颇为感慨：“当真狠心。”
“规矩就是规矩，尤其蛊术这样能操控人的东西——”独孤雅荻猛地收住话，捂着心脏处不出声，半晌吐出一口气，起身朝着席雁行礼，“学生失态，请师父责罚。”
席雁听得津津有味，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一遭止住好奇心，摆摆手示意她坐下：“知道便是，无需罚你。”
“学生乱了道心，该罚。”
“本不怪你，一地有一地规矩，牵涉到南疆，该按南疆规矩行事。”席雁又挥手，“坐，下次注意。”
独孤雅荻这才坐下，捂着额头，凑近文如玉小声道：“我气得有些失控了，多了好多好多话……”
文如玉忍着笑安抚：“无事，南疆有这等有趣的事情，我与席雁都爱听。”
“这些都不能往外说的，若是大长老知道，我也得在床上躺俩月……”独孤雅荻缩远了些，小声嘟哝一句。
席雁见她平复心情，点点头：“现下事情牵涉越广，你们新府乔迁尚未办宴，在邀请名单上多下功夫；另外不要掺和进去，坐山观虎斗便是。”
倒是文如玉当先应了：“我们婚后去陇西，不在京城掺和。”
“主意不错。婚前呢？”
“宴会还需准备数日，等府上荷花尽数开了，再请各家；这几日我带她去萧山玩玩，之后去找我早年的好友游玩去，闭门谢客便是。”
席雁表达了肯定，随后将二人赶走，自己坐到天黑才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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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将进门，萧墨来报，说衣裳已做好送来，飞电与文如玉的战马也已牵到后院，两人一合计，干脆今夜便纵马上山去。
从京城北大门出去，只有两山崖间开凿一条官道，两侧山上树林深茂；路左侧有岔道口，便是登萧山的十八盘起始处。
这十八盘因其共有十八处拐弯而得名，乃是直通普度寺的登山路。
普度寺原先只是一处声名不显的小寺，直至言中前朝一任圣人的姻缘，连带与几家女儿的纠葛、乃至所牵涉出的朝政动荡尽数说清，这才出了名。到如今，因地处山中不受干扰，朝中人都愿意去看一看，求个签；又因出过几次意外，官府便做主修起这可以走马车的十八盘来，一直仔细维护着。
沿途平坦，只是道路曲折，几处拐弯又窄又险，来往需得谨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