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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此可见，前辈自混沌而生，早窥大道，却只知一味顺应，与禽兽一样，做那道之奴隶，还大言不惭的说别人愚痴，当真可怜可悲！”
如果玄冥有脸，此时早已黑如锅底，只听他阴沉着声音道“牙尖嘴利，徒逞口舌！道就是道，顺也好，逆也罢，只有最终的强者才有资格评判高低。
所谓人族统治大千世界，不过才三万多年，沧海一粟，你所言之逆天改命，依据不也只是如今吗？
将来谁主沉浮，还犹未可知。”
“前辈说话，句句至理。这几日与前辈长谈，晚辈获益良多，也更加坚定了心中之道，在此先行谢过！”
“你的道？是什么？”
秦慕凡深吸口气，举目遥望远方，笑容灿烂“扶弱锄强，护佑苍生！”
也是巧了，他话音刚落，轰然一声巨响，天空降下八道闪电，同时落在八座山峰峰顶，且没有瞬息消失，仿佛八峰成了八个硕大的导体，源源不断的吸收阴云漩涡中的电流。
“哈哈哈哈……”玄冥狂笑，“护佑苍生！护佑苍生！你果然不会改变，到底还是走上了这一条路。不过很不幸，只要吾存在一天，你的路就永远不会有终点。”
笑声中，玄妙山中绽放出无比刺目的光华，那些山路、栈道、石阶渐渐连成一副太极八卦图案，磅礴的灵气从四面八方涌来，凝成实质一般的灵雾，将整座山笼罩其中。
秦慕凡皱了皱眉，道“听前辈这话，好像晚辈与您还有点宿命之敌的味道，难不成，在混沌时期，您曾经败于玄龟之手？”
“放屁！老子就是你！老子就是玄龟！真正的玄龟！”
秦慕凡心神剧颤，险些控制不住泄露出接下来的计划。
玄冥就是玄龟？这怎么可能？
玄龟不是至仁至善的吗，怎么会变成如此邪恶之物？
“幼稚！”玄冥又道，“宇宙分阴阳两极，天地有黑夜白昼，万物自然也是善恶同体。玄龟虽生于混沌，执掌气运功德之道，但它并未脱宇宙，又怎么可能至仁至善？
只不过，吾自诞生起，就被它压制，直到它死于人族之手，才得见天日。
这天地间散落的气运，以及像你这样的本源转世，便是它的善，而吾，就是它的恶。
你我同宗同源，自然便是宿命之敌！”
跟玄冥相处的这几天，秦慕凡和他从上古说到今日，讨论过形而上的道，也聊过具体的修行，其中的大部分，秦慕凡都不怎么认同，只是当做对自己的启。
直到此时此刻，玄冥才终于说出了让他完全接受且茅塞顿开的一番话。
阴与阳，黑与白，善与恶，本就是同根而生，相辅相成的，世间绝不会存在至纯至真，没有了恶，善根本毫无意义。
不过，善与恶谁都离不开谁，并不代表他秦慕凡离不开玄冥。
大千世界的恶何其多，多一个玄冥不多，少一个玄冥也不少，至于同宗同源，就是个笑话，不知多少辈子之前的老黄历了。
说到底，不管玄冥境界再高，都没有脱离自身源头的桎梏，单从心胸眼界来看，秦慕凡他太多了。
灭掉，一点都不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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