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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哲疲惫地按了按眉心，刚想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儿，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来一看，居然是许心瑶的电话。

这丫头这么早给他打电话干嘛？

“喂？”

“池越！”

燕哲刚一接通，许心瑶急切带着喘息的声音就传到他耳朵里，那声音中仿佛潜藏着莫名的惊惧，燕哲一下子就从床上支起身体。

“怎么了？”燕哲压低声音轻声问她：“做噩梦了吗？”

电话一头大概有三四秒的时间只有许心瑶的喘息声，燕哲甚至能想象到她松了一口气闭上眼晴吞咽唾液的样子。

这让燕哲的心忽地一下提起来，急切问：“别怕，告诉我怎么了？”

“你现在能出来一下吗？”

“好，我马上出去。”

燕哲随便披了件衣服就往外走。现在是清晨四点半，整个城市几乎还在沉睡当中，万籁俱寂。

燕哲蹑手蹑脚走到玄关处，放轻动作怕吵醒卧室的池家父母。

他轻轻打开大门，与此同时，住在对面的许心瑶正好也推开了大门。

小姑娘身上披着外套，粉色睡裙裙摆下是一双笔直纤细的小腿。她双手揽着衣服抱在胸前，直直地看着他。

燕哲有点担心地上下打量她全身，身上没发现什么异样，但是她的脸色略显苍白，尤其那双清澈的眼睛里还有未褪的惶然和迷茫。这让燕哲更紧张了。

“你怎么了？做噩梦了吗？还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紧？”

许心瑶昂起头看着这个温柔细声，又难掩关心她的大男孩儿，心中终于平静下来。

她不知道为什么噩梦醒来第一件事就想见到他。她也不知道心中的肯定从何而来。她只知道她的直觉是对的。

他身上有种让她很安全的感觉。

许心瑶光顾着发呆不说话，燕哲差点被她急死。他伸手轻轻探她的额头。皱着眉小声自言自语：“不会是发烧了吧？”

“池越。”

“嗯，怎么了？”

许心瑶昂着头，突然冲着他微笑，明眸皓齿，伴着窗外日渐明亮的微光有种天使降临的错觉。

“我刚刚想起来有个东西忘记给你了。”

燕哲眨着眼疑惑地看她。

许心瑶松开胸前环抱的手臂，从怀里拿出一个厚本子双手递到燕哲面前。

“虽然现在才高二，但是我觉得你还是提早熟悉一下比较好。”

燕哲定睛一看，倒吸一口凉气！——《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你一早叫我出来……就是为了这个？”燕哲瞠目结舌地看着站在他对面的小姑娘，声音因为震惊拔高了三个度。

“嗯。”

“……”

他抬手探向自己的额头。怀疑是不是自己一晚上没睡迷糊了。

其实他没有接到许心瑶的电话，也没有出门跟她见面，更没有眼前的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是他在做梦，没错，还是噩梦。

许心瑶看着面前表情复杂，不知道该对她说什么好的大男孩儿，脸上的笑容加深，更加灿烂夺目。

她突然发觉，捉弄池越原来这么有趣。

为什么以前没有发现？

“骗你的。我刚刚做了噩梦，有点害怕，又不好意思打扰我爸妈……谢谢你。”

“我就说嘛！被你吓的差点以为是我在做噩梦。”燕哲长舒一口气，看皮了这一下非常开心的小姑凉，潇洒摆手：“小事情，不用谢。”

许心瑶却摇摇头，依然把手上的书往前递：“但是这本书你还是拿回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