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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微笑向前,言語間有幾分親近,「四皇叔,我是越辭樓,天冷風大,您身子不好,我們快點上車吧。」
小太子笑容疏朗,隱隱透著聰慧機靈,越蕭然看見他,好似看見當年那個小少年,微笑喊他『四哥』。
越蕭然有片刻遲疑,又很快壓下。
妹妹若是沒關在冷宮,她的孩子也該這般大。可現在,她卻無依無靠被關在冷宮,絕望又孤獨。
他心疼六弟,誰又來心疼她呢?
想起越依依,越蕭然的目光逐漸變得冷硬,他拍拍小太子的肩膀,「走吧。」
*
將魯王送去王府,回宮後,越辭樓拿著太醫的脈案,皺眉匯報,「魯王重病應該是真的,四叔很瘦,臉色也蒼白,好似隨時要倒下。」
申帝接過脈案,很快看了一遍。
和太子的說法一樣,魯王病得很重,如今還活著,全靠補藥吊著一條命。
太醫是他的人,不可能說謊。所以,魯王要麼真快死了,要麼……
申帝看向角落裡的人,「你覺得呢?」
鄭沈弦抱著刀,眉毛緊皺,死死盯著桌上的糕點。據說這是他姐——鄭皇后親手做的,但怎麼看,這玩意兒都能要人命。
聽見申帝的話,大將軍抬頭,沉聲道,「您不該放他離開。」
申帝笑笑,轉動手中念珠,「年紀大了,難免心軟。」
四哥從前對他很好,許念和三皇子刁難他,一直是四哥護著他。現在,他妻兒都在身邊,偶爾想起孤零零的越蕭然,心中難免愧疚。
「況且,」申帝眉目一凜,「朕削弱世家,他們早晚會反撲,他們在暗我們在明,不好應付。正好趁此機會,讓他們走到明處。」
「也好,」鄭沈弦思忖片刻,「魯王無論真病還是裝病,世家若想行動,都要儘快開始,正好將他們一網打盡。」
申帝慢慢撫過龍椅上的獸,聲音冷沉,「清明快到了,往年都會踏青春獵,也許是個機會,護衛布防都要提早準備。」
「臣領旨。」鄭沈弦抱拳應下,轉身欲走,申帝卻突然起身,指著他眼前的糕點,「那是皇后做的,帶回去吃吧,別和姐姐姐夫客氣。」
太子已經別過臉忍笑,大將軍額頭青筋蹦了兩下,咬牙切齒應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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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將軍忙忙碌碌五天,一直暗中提防世家的動作。意外地,世家一直很安分,就連魯王也沒有任何異常。
越蕭然從皇陵離開後,第一天進宮拜謝申帝,之後偶爾去冷宮見妹妹,其餘時間,都在府內養病。
魯王府的士兵都是鄭沈弦的親衛,府內插翅難飛,不可能有人傳遞消息。鄭沈弦幾乎查遍了所有和魯王接觸過的人,完全沒發現問題。
他已經幾夜沒睡,抱著刀的時候越來越多,眉宇冷凝,周身殺意環繞。
太子猜測,「也許四皇叔真沒問題呢?」
「絕不可能,」鄭沈弦冷靜回道。
他在邊塞長大,對危險有天然的敏銳,他確定魯王有問題,只是不知道問題在哪。
太子也覺得不可能。
父皇曾說過,四皇叔是個寄情山水之人,不理政事。但他見到魯王后,本能地察覺到不對。寄情山水之人不會像對方那樣……沉鬱。
對,就是沉鬱,仿佛有一座大山壓在魯王身上,讓他時時喘不過氣。
太子放下布防圖,提筆補好最後一點漏洞,嚴肅道,「如何跟魯王聯繫並不重要,甚至對面是誰也不重要。我們只要確定,他們會在清明動手,這就夠了。」
世家明面上沒有大動作,但私底下動作不斷,借著整頓皇帝親衛的名義,二十六衛幾經變換,鄭沈弦將一切看在眼裡,卻並未出言阻止。
鄭將軍把玩著手裡的兵符,眼底暗光閃過,慢悠悠開口,「確實如此。」
*
事實上,越辭樓的猜測很正確,禮部尚書和錢太保已經定下在清明動手,並且通知了魯王。
用一個誰都沒想到的方式——冷宮。
他們知道,鄭沈弦會查冷宮,但魯王和越依依見面時,他的人只會在門外候著。
畢竟,沒人會擔心一個困在冷宮二十年的女人,更不會想到,冷宮有一條密道。
當年大皇子造反時,宮裡的密道暴露,太.祖下令將所有密道堵死。但親衛們故意留下了一條路,是當年設計密道之人給自己留下的後路。
這條路從冷宮一直通往宮外,但極其狹窄,只能容一人爬過。
這條路不在地圖上,太.祖自己都不知道,只有幾個親衛知曉,恰好錢太保是其中之一。
從皇陵離開第二天,越蕭然在九盛城見到申帝,他當時已經隱約察覺,禮部尚書恐怕是在騙他,但在見到越依依之後,所有的顧慮都打消。
冷宮之中,越依依滿身髒污,蜷縮在角落。已經四月份,她還穿著冬天的襖子,棉襖破舊,大片棉花露出來,髒兮兮堆在身上。
聽到聲音,她驚恐地抬起頭,露出一張蒼老消瘦的面孔,皮膚溝壑縱橫,眼尾滿是皺紋,她還不到四十,竟已經滄桑如同六十歲的老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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