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回老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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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孙不凡吃完他母亲给他准备的早饭后，带上些礼物独自开车往渤海方向驶去。
经过一个小时的时间，孙不凡把车开到渤海市军分区的大院里，院门口的岗哨根本就没敢拦，站岗的战士虽然不知道这部军车是哪里的，但明白一个道理，这种大越野军牌车辆，别说军分区的长，省军区的长也没有，更不可能是假牌套牌车辆，最起码还没有那个傻子开着假牌或者是套牌的车辆直接到军分区机关。
孙不凡把车开到军分区机关大楼前的停车场停好车，他在车里给他二舅于晓波打电话，于晓波这时正在办公室和同办公室里的同事讨论工作，办公室的电话响起，其中一位同事接起电话说了两句，然后喊道“老于接电话，你外甥的。”
于晓波起身到另一张办公桌上接起电话，知道外甥孙不凡就在军区办公楼楼下的停车场，他马上走到窗边，打开窗户看见楼前的停车场上那台越野车，这时他的心里五味杂陈的，他知道是他二姐于晓玉给孙不凡说了自己的事，要不然，他这个小外甥是不会来找他的，终归是对不起二姐一家，他这段时间很压抑，都快喘不上气了，没想到二姐还是过去的对他们百般照顾的二姐，他稍微愣了一会儿，这时办公室其他同事问“老于，傻愣着干什么，不是你外甥找你吗？还不下去领进来。”
于晓波笑道“这就下去，那小子自己开车进来了，就在楼下停车场，部长现在也不在，我就先走了，一会儿部长回来了，你们帮我请个假。”
于晓波的同桌说道“于哥，这可是你最后的机会了，要是你这时不在，被人抓住把柄可就麻烦了，你不想明年就转业吧？”
于晓波苦笑道“我都出局了，还能怎么样，任劳任怨的工作，到最后还不如溜须拍马的，算了吧，转业后也不是吃不上饭，谢谢你小张，我先下去了，我那外甥从京北刚回来，还没进家呢，我得陪他到我家看看他外婆。”
于晓波穿上外套，拿着手提包就下楼了，同办公室的人都摇摇头，大家也知道，这次于晓波的升职命令被别人给顶了，虽然还没正式下命令，但是对方已经在准备办交接呢，虽然就是一个后勤部副部长，但是，于晓波这次提不上去，就属于期服役了，明年肯定的转业了。
于晓波快下楼小跑到停车场，孙不凡在车里看见自己的二舅小跑过来，他心里也不是滋味，看来二舅真把他当成甘露了，他摇摇头打开车门跳下车，笑着迎上他二舅说道“二舅，你这跑什么呢？也不着急。”
于晓波知道自己的外甥是怎样的人，就苦笑道“小凡，我这次真的要转业了，可我舍不得呀！当兵二十年了，你说我要时回地方能干什么？”
孙不凡从车里拿出烟递给于晓波，自己也点上一支，两个人在车旁聊了半个多小时，这段时间，军分区机关大楼里都炸锅了，军分区的司令和政委也都在办公室里办公，听见部下汇报，一辆丰田越野车悬挂着军委号牌现在正停在军分区办公大楼的楼前停车场，后勤部的于晓波正在和一个开这部车来的小年轻在车旁聊天，最后还是于晓波办公室的同事说，于晓波的外甥打电话找他下去，而他的这个外甥是刚从京北回来看于晓波的母亲。
司令和政委包括军分区好多人都认识这部车，确切地说是那副车牌号码，94年上半年大军区军事演习在渤海市的海域举行，当时军委李老就是坐的这部车过来视察的，可是他们都没听说，于晓波和李老有什么瓜葛，现在都是百思不得其解。
孙不凡让于晓波去请个假，和他一起回去看看他外婆，于晓波搬家时孙不凡就在琴岛市了，因此，孙不凡不知道他二舅的家，就的让他二舅给他带路，于晓波告诉他，不用请了，部长不在家。孙不凡想了想问道“二舅，你们这归司令管还是政委管。”
“当然是司令为主。”
“那司令和政委都在楼上吗？”
“应该都在，怎么了？”
孙不凡打开车后备箱，从里面拿出两条烟，用报纸分别包好交给于晓波说道“二舅，你把烟放包里，先去司令那里请个假，就说你外甥来接老太太去南方过冬，你得陪着回去收拾一下，然后，你给他一条烟。从司令那出来再到政委那去，也是同样的说辞。要是二人现在在一个办公室里，那你就当场把烟给他俩。我可告诉你，这烟可是好东西，外面见不着，本打算我自己留着了，现在就送你了，你快上去，我在这等你。”
于晓波从孙不凡手里接过烟放进包里，转身就回办公楼，上楼后先去的司令办公室，把情况给司令说了，司令也痛快的答应了，于晓波临出门前从包里拿出一条烟递给司令说道“张司令，这是我那外甥从京北回来带的烟，您尝尝。”司令客气一下就收下了。
于晓波从司令办公室出来又去了政委的办公室，同样的话同样的事，他又重复了一遍。他走后，政委陈江河打开外面的报纸，当烟露出来的时候，他差点没拿住，他前年从京北军委调到渤海军分区任政治委员，而他在京北时主要服务于的一位副主任，今天于晓波拿的烟就和他曾经在那位副主任那里看见的烟是一样的，难道是……
陈江河离开办公室，走进了张司令的办公室，他开门见山的说道“老张，于晓波刚才是不是给你送了一条烟？”
“你个家伙，什么意思？你明说。”张司令笑着说道。
陈江河微笑着说道“你那条烟能不能送我，我拿两条大中华换。”
“你个家伙，坑我是吧！我拿四条大中华换你手里的怎么样？你是在大机关呆长了，看不起我们这些基层出来的土包子，你以为就你认识这烟，我就不认识了，你哪来哪回，我就不起身送你大政委了。”张司令咬牙切齿的说道。
陈江河知道自己小看这个张飞了，他走到沙上坐下，说道“于晓波藏得够深，这次差点走了麦城，于晓波在工作上表现一直不错，可这次的是让我们很被动，不行就和省军区好好说说，他们弄来一个外行的来，还不是为了找个跳板，可是他们找好的跳板，却让我们把一位优秀的军官给转业处理，这都是什么事，现在好了，于晓波后面的人出面了，这烟就是警告，这哪是送礼，这是要命！说实在的老张，我是真看不惯这些人，本来部队就和地方不一样，可是现在你看看，有好多地方部队的干部，不为别的就为捞钱升官，我是感觉于晓波的事我们不能听之任之，必须把我们的意见上报给省军区，刚才楼下的那部越野车你也看见了，咱俩都清楚是谁的车，你说说现在有几个敢随便开那位的车，再就是这烟，我在京北时，成包的都少见，现在给了你我各一条，你说说，于晓波身后到底是谁？”
司令张飞说道“先不管这些，马上联系省军区，我给马司令打电话，你给李政委打电话，不过，越野车和烟的事先不要说。”
“好，我马上回办公室打电话。”陈江河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孙不凡在于晓波的指引下，把车开到于晓波的楼下，他找了一个位置把车停好，又从后备箱拿出来一些东西提着上楼，孙不凡的外婆看见自己最想念的小外孙来看他，心里很高兴。
孙不凡进屋换上拖鞋，扶着外婆走到沙上坐下，他给他外婆简单的来检查了一下，没什么事，他看着外婆轻轻一笑说道外婆，我现你瘦了，是饭食不可口还是有人惹你老生气了？外婆，我妈在家可是很牵挂你的，我妈的身体可是还没康复，您老忍心吗？我妈和我爸本该早就去南方过冬了，就是上次来看您，现您瘦了，精神有些不好，不放心你一拖再拖的，您给我说说到底是什么事？”
“小凡呀，我没事的，既然你来了我就跟你回老家，你等着，我去收拾一下。”
“晓波，你回来给你哥和你弟说一声，我回去了。”
于晓波苦着脸说道“妈，你别往心里去，我会去说的。”
孙不凡看着二舅问道“二舅，到底是什么事？咱能不能摆明面上。”
于晓波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大口，平复一心情说道“你外婆之前在你小舅家，因为孩子的事和你小舅妈拌了几句嘴，你小舅就打了你小舅妈一个耳光，你小舅妈抱着孩子回娘家了，你外婆就被我接到这里来了，你大舅妈和你大舅去你小舅妈的娘家说合没起作用，你大舅妈过来告诉你外婆说，你小舅妈骂你外婆，我昨天去找还没让进门。”
孙不凡听后问道“二舅，我小舅妈的弟媳妇是不是在公安局户籍科工作？你知不知道叫什么名字？”
“小凡，你是想从她弟妹子那里入手，能行吗？地方的我认识的很少。”于晓波苦笑道。
孙不凡笑道“我的一个师叔在省公安厅工作，你不是见过吗？还去过我家，他现在是副厅长了，你给我问问我小舅妈的弟媳妇叫什么？在哪个科室工作？”
孙不凡的外婆听见了也没阻止，因为阻止不了，她老人家太了解这个小外孙了，从小就是认准了不松口的主，以前他爷爷和外公活着的时候，谁都不让管，就他们二位能说能揍，其他谁都不行，关键这小子从小就聪明，别说揍了，骂都没有，以后长大了，爷爷、奶奶、外公都先后去世，孙不凡也就不爱说话了，这次看来是小女儿特意让这小子来的，算了不管了，回家，以后爱谁是谁，都不管了。
于晓波把名字告诉给了自己的外甥，孙不凡立即找王志军了，王志军还真给渤海市局的领导打招呼了，下午孙不凡的小舅妈娘家就开始鸡飞狗跳的，不过那时候他已经开车载着他外婆回家了。
中午的时候于晓波在军分区的招待所里安排了一桌最好的饭菜，孙不凡给大舅和小舅打电话邀请他们一起吃个中午饭，中午吃饭时，孙不凡就把接外婆回家和过几天，他爸妈要去南方过春节到时外婆也得去，三个舅舅和两个舅妈都感觉不是滋味，可是没办法，老三和老大还不知道孙不凡已经知道老三媳妇的事了，不但知道了，还找了一个大铁棍去搅和的人家鸡犬不宁了。
孙不凡把大舅和小舅的礼物分别送给他们，临上车前，看见二舅一个人在那擦拭眼睛，他又从后备箱拿出三条之前的那种烟和四瓶白酒，走到二舅的面前说道“二舅，这些给你，你知道应该怎么做，别太张扬了，有些事看透不点透，你说你们政委之前在总政，我问了一下，正巧他之前服务的长是国老的之前的秘书，这烟他肯定认识，你的事还得他和你们司令去办，京北那不好伸手，明说了就是你的位置太低，你得继续努力，烟你一盒一盒的拿出来，谁问就一笑了之，我得走了。”
“小凡，你真的认识国老，这烟是……”
“二舅，不是说了看透不点透吗？这烟就是他老人家的，其实我那还有，不过不能一下给你太多，我妈开春之后就回来了，……”
“小凡，你放心吧？二舅会做好一个弟弟应该做的样子。”
孙不凡有冲着大舅和小舅说道“大舅，小舅，你们别攀比，二舅最近的工作要有变化，我多给的是让二舅和领导还有同事之间多来往一下，我和外婆走了，有事打电话。”
孙不凡开车载着外婆往家里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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