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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入寻常
那人正好抬起头来，眼光与郑源来了个对撞，郑源来不及撤回目光，只能礼貌的点点头。随后假装不经意的歪下头，撑起的左臂挡住视线。好巧不巧，怎么偏偏遇到李奇楠。
好在，李奇楠也没有攀谈的意思，沉默饮酒。
郑源觉得浑身蚂蚁般不自在，刚才进来的时候没有看见他，这个时候自己凑上去打招呼，总感觉哪里怪怪的。可是，低头不见抬头见，好歹也算是认识，虽然跟他确实不熟。
老板娘递上一碟小菜，“正好，做了新菜，你们来帮我试试口味。”
老板娘给李奇楠也送上一份，示意道，“你也试试。”
“那我就不客气了，”郑源恨不得给老板娘磕头感谢她打破尴尬，夹起一大坨往嘴里塞去，来不及品尝便囫囵吞下，辛辣直上喉间，一股凉意在脑门处冲撞。哇！神台清明已经不足以形容，感觉整个脑神经被重重的冲刷了一遍，明亮得不要不要的。
咳咳咳，郑源被呛得连连咳嗽，猛灌一口酒。
“哎哟，怎么一口吃下这么多，”老板娘无奈又好笑，忙给郑源拍背顺气，“忘了告诉你，里面加了研磨过的高良姜末。”
此时，醉酒那两个中年男人，相互搭着肩，歪歪扭扭走出店，老板娘忙不迭送出门去。
咳咳咳，郑源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伏在桌面连连摆手，欲哭无泪，大姐，好歹提前说一声呵。不带这么玩的。
一只手拿着纸探入桌下，郑源没有多想接了过去，正要抬头感谢老板娘，抬头却看见李奇楠一副云淡风轻。
“咳咳，那个，多谢，”郑源擦去眼角眼泪。
李奇楠轻轻点头表示知道了，随后坐回自己的位子。
此刻郑源不能再装作没事人一般，搭话道，“你怎么也在这家店？”
李奇楠斜睨她一眼，“十年前，我就是这家店的常客了。”
“这么早”，这下郑源吃惊了，没想到他认识老板娘更早，打趣道，“老板娘的酒，还不错吧？”
“挺好的。”
恰好翻身回来的老板娘见到这一幕，插话道，“原来你们认识啊？”
郑源不自在了，“那个，算是吧，他和家里长辈认识。”叫叔叔吧，显得他辈分太高，明明人家还年轻；叫哥吧，显得自己恬不知耻，明明是上两辈的交情，就这么混着说吧。
“那就太好了”，老板娘拍手道，“原本我还担心言东的性格交不到朋友呢，没想到还是有朋友的。”
郑源对老板娘的脑回路表示respect，明明刚刚自己的字面意思表达得非常明确了，老板娘怎么理解成他们是朋友的？
“你是言东？”郑源瞪大眼睛，终于抓住老板娘话里的重点字眼。
“嗯”，李奇楠回答得敷衍，显然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郑源不以为意，撑住桌面追问，“你就是写出《山河往事》的言东？”
老板娘捂嘴，瞪大眼睛，“你不知道吗？”
郑源垂头丧气，谁知道呢，自己只见过他寥寥几次，还是他上门拜访阿公的时候，根本就不熟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