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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我说，尼克，让我告诉你她出世的时候我说了什么话。你想听吗？”

“非常乐意。”黛西的眼眸里有些忧伤，尼克素来是一个温和的人，自然顺着黛西的话语。

“你听了就会明白我为什么会这样看待一切事物。她出世还不到一个钟头，汤姆就天晓得跑到哪里去了。我从麻醉中醒过来，有一种孤苦伶仃的感觉，马上问护士是男孩还是女孩。她告诉我是个女孩，我就转过脸哭了起来。‘好吧，’我说，‘我很高兴是个女孩。而且我希望她将来是个傻瓜——这就是女孩子在这种世界上最好的出路，当一个美丽的小傻瓜。”

尼克看着黛西，黛西并没有看着尼克，这时候她的白皙纤细的手指抚摸在了长椅上。尼克听着黛西说话。

“你明白我认为反正一切都糟透了，”她深信不疑地继续说，“人人都这样认为——那些最先进的人。而我知道。我什么地方都去过了，什么也都见过了，什么也都干过了。”她两眼闪闪有光，环顾四周，俨然不可一世的神气，很像汤姆，她又放声大笑，笑声里充满了可怕的讥嘲。“饱经世故……天哪，我可是饱经世故了。”

尼克低垂着睫毛，忽然有种感觉，黛西不过是说说罢了，他认为她需要做的事情，是抱着孩子离开汤姆。而显然黛西没有这样的打算。

黛西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微笑，“听我说了这么你，你一定很无聊。”

“没有。”尼克摇了摇头。

“亲爱你，你晚上得陪着我吃晚饭。”黛西拉着尼克的臂膀，甩了甩，是在撒娇。“这么大的宅子，我可不想一个人吃饭。”

晚餐一样很丰盛，“我想要跳舞。”黛西说道，眼睛亮晶晶的，“你陪我。”

尼克心弦一颤，可以说不愧两人曾经是情侣吗？都提出了这样的要求，尼克说道，“我跳得不好。”

“陪我跳跳吧。”黛西恳求尼克，“这样的夜晚，如果不跳舞可是寂寞呢。”

尼克忽然开口说道：“对面的那栋豪宅，每周五和周六晚上，都有舞会。”脱口而出出的这句话又让尼克觉得有些后悔，仿佛开了口之后，盖茨比将不再属于自己。

黛西挥了挥手，“西卵村，都是穷人还有暴发户住的。我可不会参加那样的舞会。”忽然想到了尼克也住在西卵村，拉着他的手，说道：“原谅我，尼克，我可不是指你。”

女孩子的手柔软而纤细，却让尼克身上起了细细的鸡皮疙瘩，显然黛西因为汤姆的事情并不太开心，尼克不忍心甩开表妹的手，

“没关系。”尼克说道，开口，“我有些累了，真的不太想跳舞，原谅我好吗？”

黛西的表情有些失望，松开了尼克的手，“那好吧。”

黛西松开了尼克的手，他也舒了一口气，然后有悲哀地发现，他自己并不排斥和盖茨比牵手或者是跳舞，而和女孩儿，尤其是一个漂亮如黛西的女孩子，反而无法亲近。

这个发现让尼克大受打击，有些失魂落魄地提出了告辞。

黛西见着尼克忽然也不太高兴，不明白其中的缘由，但是也放尼克离开了。

作者有话要说：尼克还要小小纠结一下~

☆、chapter 30

尼克的出租车经过那栋灯火通明的大宅子，因为去过一次，知道里面的喧闹和繁华。

快要到码头的时候，尼克结账下了车，缓步走向了码头，皮鞋踩在木制的夹板上，发出咯吱的声响。

尼克微微弯着身子，把手肘搭在了栏杆上，闭着眼睛享受着海湾的微风，之前也是在这里见过盖茨比，初夏夜里的海风舒适宜人。仿佛烦恼也随风消散。

忽然想到了那天夜里，初次见到了盖茨比的时候，尼克轻轻地笑了，笨拙得像个傻瓜一样，脸上带着真诚的微笑。尼克想到了第二天自己撞入了盖茨比的怀中，导致他跌落在地上，却并没有怪罪自己；想到那天下午他牵着他的手，在偌大的大厅里一个又一个圈舞步飞扬；想到了静谧的图书馆，留声机放着黑胶片，他抱着他舞步徘徊；想到了他送的百合花还在客厅里怒放；想到了梦里的吻，还有昨晚上那一连串的吻。

尼克有一种想要流眼泪的冲动，他得承认，他喜欢他。如果他们只是朋友，停留在朋友的阶段那该多好。而现在他不满足了，他想要抱着他，想要他吻自己。朋友怎么能够？

尼克有种冲动，想对盖茨比说出自己的爱意，心中又有些怯懦，这样的感情世俗岂能容忍？

如果盖茨比还喜欢黛西就好了，尼克心中升腾起这样的想法，这样他可以撮合他们两个，反正汤姆是个混蛋有外遇，盖茨比如此的真诚，如此的美好，他要有一个妻子，有一个漂亮的孩子。

想到盖茨比可能和别的女人在一块儿，亲吻或者是相拥，尼克捂着自己的胸口，觉得只是想象，就抽痛得不可思议。承认吧，他一开始就对隔壁的盖茨比好奇，近距离接触之后，他是一个正人君子，是如此的美好，他就动了心。

尼克想清楚了这一切，再也不想呆在和盖茨比初次见面时候的码头上，他匆匆回到了自己的小木屋，正好和见到了尼克呆在码头慢慢走来的盖茨比错开了，盖茨比因为背部是在疼痛难忍，走路很慢，等他到了的时候，他的尼克已经回了房间。盖茨比在码头站了一会儿，看着尼克木屋的灯已经亮起，他决定慢慢走过去，找尼克。

尼克回到了房中，客厅里他们曾经烛光晚餐，还有一束他送的百合，墙角那里，更是一连串的亲吻，刚刚在码头上升起的念头，折磨着尼克，他脱掉了衣服，在浴室里，可以说是自暴自弃念着盖茨比的名字发泄了一会儿，不够，完全不够，他渴望盖茨比的亲吻，他的拥抱。

尼克选择了凉水来浇灭自己的欲望。泡在凉水中，因为刚刚发泄了一会儿，他打了一个寒噤，无论是客厅，还是自己的卧房，都留着盖茨比的痕迹，尼克还记得盖茨比的浅笑，拿着一本书，微笑着问自己：“你最近在读迈达斯的书吗？”如同初春里的迎春花，花朵在他的脸庞绽放，如此美好。

慢慢到了一种玄妙的境地，尼克觉得心中没有那么矛盾那么痛苦，他为什么那么难过，他喜欢盖茨比，盖茨比也喜欢他不是吗？

身上开始渐渐发热，尼克在水中打了一个寒噤，他发烧了。忽然出现了这样一个想法，让尼克停止了继续泡冷水澡，从浴缸里站起来的时候，眼前一阵阵发黑，勉强站立起来，用毛巾随便擦了擦身上的水，他要回床上躺一躺，穿上了浴袍只是掩住没有用系带去系上，甚至没有穿上内裤，尼克扶着墙慢慢想要走到卧室中。

忽然门口传来了节律性的敲门的响声，尼克跌跌撞撞扶着墙，到了门口，敲门的人显然很有耐心，一直在等待尼克开门的盖茨比，被尼克吓了一跳，尼克单手扶着门框一双腿软软地就往下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