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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们，那个，我们是可以跟你去。那岑院长呢？他也有嫌疑啊”，刘稳急得嚷嚷起来。
“他也跑不了。我们刚才搜查了他的办公室，确实符合你们说的情况，不过这现在也证明不了啥。另外院里出这么大事，哪怕他没问题，也得配合我们调查一阵。对了那几个照片呢？在你们手里是不？”，中年警官问道。
黄家梁犹豫了一下，掏出了照片递给警官。警官戴上手套接过照片，放在了一个透明的证物袋里。
早晨7点多，三个人已经分别坐在警局不同的审讯室里。黄家梁的这个房间的另一头站着三个警察，也不问话，只是皱着眉头看看手机，又互相低语几句。黄家梁转头看着墙上的大镜子，猜测可能有更多的警察在那单向玻璃后面盯着他。没过多久中年警官进了房间，于是四对一，开始了又一轮详细的讯问。
这一轮询问持续了三个小时，问的可以说事无巨细，而且是会反复用不同方式问到同一个事情，可能是进行前后佐证，看有没有说谎。黄家梁也展示了照片钉在那个倒挂祭坛上的样子。他当时拆照片的时候留了个心眼，先拍下来了，想着日后警方调查可能会用到。
“嗯”，讯问的最后，中年警官点点头，“行了，情况我们大概也都了解了。很遗憾当晚停电，你们楼里的摄像头什么都没拍到。不过那个眼睛被戳伤的小伙和小姑娘跳楼倒是拍下来了。我姑且认为你的话至少有一半是真的。至于那个跳楼姑娘后来为啥又跪在庭院里了，其他三个人是自杀还是他杀，我不知道，还得调查。”
警官站起身来，“你先上个厕所喝点水休息下”，说完拉开门就往外走。“哎等等警官，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黄家梁追问道，门却已经关上了。
黄家梁颓然的坐在椅子上，自已莫名其妙被卷进一摊子事里来，折腾到现在，没想到反而成了嫌疑人了，自已还救了个人呢。哎，也不知道李工现在有大碍没。刘稳和朱城那俩也不知道怎么样了，估计也是被各种讯问吧。黄家梁胡思乱想着。
门突然开了，中年警官挤进身来，后面还带进来一个人，“来，大家一起聊聊”，他说。黄家梁定睛一看，后面跟进来的人居然是岑院长。
黄家梁感觉一股血气瞬间冲向头顶，那几个死掉的同事，李工，自已遭这些罪，那些个被钉着的照片，人事小林，所有这些都是拜院长所赐。不知道是因为这些，还是因为过度饥饿劳累导致的愤怒，黄家梁不受控的跳起来，怪叫着疯了似的冲向岑院长，挥起一拳结结实实的打在院长脸上，院长啊的一声惨叫，向后倒去。
中年警官连带后面跟着的警察被黄家梁这突然的爆发吓了一跳，七手八脚的拉着他，不让他往倒地的院长身上扑，黄家梁激烈的挣扎着，冲着地上捂着鼻子满脸鼻血的院长破口大骂：“你他妈还是人吗你？你他妈为了个破总裁位置弄死了那么多人，他们几个一天到晚给你加班，你他妈把他们像牲畜一样给献祭了，你他妈还想把自已老婆弄死，你他妈还是人吗你？”
院长被喷的一声不吭，嘴里只是嘟嘟囔囔。几个警察连拉带拽把黄家梁拽回审讯室。黄家梁还在骂个不停。中年警官把岑院长拉起来，盯着他的眼睛问：“这小伙说的都是真的吗？”，岑院长没说话，他的眼睛里满是惶恐。
很快，黄家梁就靠在审讯室的墙角睡着了，他太累了，方才揍院长那一下用尽了最后的力气。警察倒也没对他做进一步动作，只是让他冷静，然后就离开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吱呀一声打开，黄家梁抬了下眼皮，勉强看清进来的是那个中年警官。
“两个好消息”，他的表情似乎轻松了一些，“你们仨的口供高度一致，包括诸多细节，这玩意不经过训练很难在短时间串这么好。还有，那个眼睛被戳的同事醒过来了，他提供了些信息”，警官说道。
“李工醒了？他没事吧？”，黄家梁一下清醒过来，猛的起身，突然感到一阵眩晕，又靠着墙壁缓缓的滑到地上。
警官做了个手掌往下按的动作，“你慢点。这个李工醒过来了。右眼保不住，损伤太大而且拖得太久了。有些感染不过不算严重，神智还清醒。”，警官停了一下，“他也记得些眼睛被戳之后的事情，包括看到那几个同事走向庭院，以及后来你们在他自已要割喉的时候救下他。”
“我们初步比对了庭院里那几个同事的伤口和凶器，和他们手上拿着的石片吻合，并且因为攥的非常用力，他们手上也有石片割的伤痕。其他暂时也没发现别的痕迹。现在来看自杀的概率比较高。”
“只是。。。”，“只是这自杀原因献祭什么的，比较扯是吧？”，黄家梁有些懒洋洋的插话道。
“我们不排除你说的献祭这种可能，不过我们还是要讲科学。现场的很多东西确实非常奇怪，我们也没见过这样的。暂时也没发现啥能佐证你们院长操控这些人自杀的证据。虽然他在办公室搞得那些玩意是很邪门，以及他的目的有些下作外。。其他也没什么特别。
“不过你们可以先回家，最近别乱跑，后续调查要随叫随到”，警官说。
听到可以回家的消息，黄家梁却感觉不出啥开心，可能是折腾的太久已经有些麻木，他缓缓撑着墙，让自已站起身来。
“对了，还有个人保你们，这个人我还是比较信赖的。不过听他意思前阵子狮山董事长那事跟你也有点干系”，中年警官停了下，“建议你小心点，你卷进的奇怪案件有点多，小心吃不了兜着走了。”
“他在外面，会送你们回”，警官又补充了一句。
黄家梁没劲去思考警官的不知道是忠告还是威胁的话，他缓缓走到门前，来开门，拐入走廊。
一个壮汉靠墙站着，挡着自已的路，黄家梁抬头看了一眼，那人的面孔在背后走廊顶灯的白光下逐渐清晰。
竟是狮山前董事长的贴身保镖，张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