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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觉间，黄家梁他们这个院已经在新楼工作了两个月时间，除了一开始有些味道外，新楼用起来也没啥奇怪地方。晚上也经常有人待到很晚，也都正常，除了偶尔一两个人因为换季风寒啥的感冒发烧，大家都在按部就班的复制以前的工作状态。
黄家梁前段时间加班不多，不过最近有个新的投标快交了，每天都在赶工，就留的晚些。这天恰逢冬至日，黄家梁的项目第二天上午要送标，最后冲刺不敢怠慢，整个小组五个人是进入了高速运转状态，一直到弄到半夜1点多，东西发给打图公司了，才算停下来喘口气。
设计院的晚上是十分热闹的。院长所长这些领导通常最晚待到8-9点也就走了。设计院就成了设计师们欢乐的场所，总得给苦逼的工作找点乐子不是？于是各种音响播放音乐，电视剧小窗开着放屏幕一边，外卖一点吃吃喝喝的都来了。
刘稳伸了个懒腰，发出一阵”啊”的长叹，“终于弄完了，自从黄哥你飞黄腾达，好像还从没弄过这么晚。”
“嗯，如果你作图的准确度能高点，可能咱还能更早点发图“，朱城略带嘲讽的说。
”哎呀朱工你看你说的，这不我想让大家多联络联络嘛，你看这今晚上多热闹的，到处都是动次打次，跟在夜店一样。”
是的，今天晚上设计院感觉非常热闹，半夜一点了，还有十好几个人。似乎是另一个组有施工图要交，所以也是有不少人在赶工，看那架势似乎是要通宵的样子。
黄家梁打发两个实习生先回，让刘稳和朱城还是再等等，看看有啥问题没有。过了半小时打图公司那边反馈都ok，黄家梁这才推开椅子站起身，喘了口大气说：“ok搞定，可以撤了，明早10点半楼下大门集合。”
“咱能不来么？”，刘稳打着哈欠说。
“不行，那大模型是留给你搬的”，朱城接话道。
三个人收拾好东西往外走，隔壁组放着音乐的音响声音突然增大，而且似乎声音的频率也在升高，硬生生把一首欢快的轻摇滚，拉成了死亡金属，然后变成了尖锐的嘶吼，最后转为了撕心裂肺的尖叫。
那尖叫声维持在一个很高的声调上绵延不绝，就像是有人拿个刀子一直在耳膜上划拉一样，三个人顿时觉得身上汗毛炸开来，刘稳捂住耳朵一个劲得惊呼卧槽。
叫声持续了十来秒才停止，不是缓缓的消失，是突然一下戛然而止，就像从未出现一样。
原本凄厉的背景音，瞬间变的一片寂静。
所有人都呆住了，或者是吓住了，都定定的坐着或者站着，没有一个人说话，十几秒前还到处是音乐与此起彼伏的聊天声，此刻就像是火苗突然被一盆冰水浇透，连个烟都没有。
万籁俱寂中，传来一连串敲击键盘和鼠标声音，以及低声碎碎念的声音。平时很平常的声音，在此刻无声的氛围中显得是异常突兀。黄家梁被这个出跳的声音吸引过去，是隔壁组一个姓王的女生，正在死死盯着屏幕操作着。
黄家梁看出有些不对，那女生的眼睛瞪得滚圆，眼珠子上满是血丝，却一下都不眨。两个手在机械的操作着，噼里啪啦的敲击声在办公室里回响，引得其他人也纷纷朝她看去。
一个姓李的男生离她最近，走到她旁边，看了眼她的电脑屏幕，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王工你往这人视效果上这么多小女孩干啥？”
王工没有吭气，继续咔哒咔哒的点着鼠标。李工往前凑了凑，仔细看了下她的电脑。
”啊，这。。。”，李工惊讶的叫了一声，露出有些惊恐的表情。
“因为。。因为。。。”，王工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缓缓转过头，冲着李工一点点的挤出一个微笑，
“因为。。。小女孩。。。没有眼睛“，王工一字一顿说出了剩下的话。
她猛的站起身来，从桌子上抄起一支笔，冲着李工的眼睛就扎了下去。
李工没有任何防备，右眼被笔戳了个透，他惨叫了一声，捂着眼睛倒在地上。
众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的呆住了，一时间竟没有一个人做出动作或是发出声音。
“没有眼睛。。。小女孩没有眼睛“，安静的办公室里，回荡着王工咯咯咯的笑声。
“快，摁住她“，雷爷叫道。黄家梁回过神来，招呼刘稳和朱城一起过去。
几个人冲到王工和李工旁边，其他的人也反应过来，七手八脚的把王工架开，七手八脚的去查看李工的情况。
李工用手捂着眼睛，不住的惨叫，浑身颤抖。他的手指之间赫然露着一根中性笔，看长度感觉给捅进了一半，鲜血顺着指缝汩汩流出。
这只在电影里出现过的场景，把两个小姑娘当场吓哭，其他人也是一阵恶寒，谁都没想到平时说话都轻的有点听不清楚的王工会干出这种事情。
黄家梁看到李工这个状态也是极为震惊，这个伤势，眼睛肯定完了，大脑有没有受损都不知道。王工这是突然疯了么？什么小女孩没有眼睛？什么。。。。？
他回头瞥到了王工电脑上的图，那是个学校的人视角效果图，从街对面看的。街上，学校建筑前，绿化丛中，密密麻麻的叠了很多小女孩，都是同一个小女孩。
黄家梁靠近仔细看了看那些小女孩，感觉鸡皮疙瘩瞬间起满全身。
那些小女孩别的都正常，只是两个眼睛被王工掏掉了，成了两个空洞。叠在小女孩身后的图层，透过这两个空洞显示出来。
“小女孩没有眼睛”，王工还在咯咯笑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