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扑朔迷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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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辽城公园,到处是一片潇杀之气。只有少许的松柏,还保留着绿的盎然。大爷大妈们在阳光下聊着家长里短,时而笑着,时而神秘的交头接耳。只有那一群群天真浪漫的孩子,在无忧无虑的追逐,嬉戏。冰封的湖水在阳光下泛着冷气。
王嘉枫靠在湖边的栏杆上,用夹着香烟的手,时不时敲打着发胀的头。案件已经过去三天了,该做的工作都做了,干警们已踏遍了辽城的每一个角落,仍然没有一点线索。这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呢?
他白天指挥着案情的进程,晚上仍不能安眠,满脑子都是案件的每一个细节。现在感觉,脑子像一团乱麻,理不出头绪。原本想出来散散心,放松一下,又不由自主的纠缠在案件的思绪中。
他想了想,掏出了手机,他想起了他的爱将昊宇。于是拨了过去。
“局长,有什么指示?”电话那头,传来昊宇的声音。
“昊宇啊,在干嘛呢?”
“局长,我正在审核同志们摸上来的线索。”
“哦哦!”王嘉枫真的不想打扰爱将的工作,思索了一下,还是对着电话说,“先放下手头上的事情,来中心公园一趟。”
“有什么发现吗?”
“哈哈哈…”王嘉枫笑着说,“小昊啊,这就是你不对了,工作再忙,也要出来吹吹风,换换脑子。这样才能更好的工作哦!”
不大一会,昊宇出现在王嘉枫面前。
“老领导,你是让我把这美好时光,浪费在欣赏风景啊!哈哈哈…”
王嘉枫也不客气,挥了挥手:“走,一起走走!”
两人并肩绕湖而行,从个人生活,慢慢谈到工作,谈到了案情,
“小昊啊,按说,我们该做的工作都做了,为什么没有线索上来呢?”王嘉枫沉思了一下,“三天了,尸源还解决不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呢?”
“我觉得有几方面问题。”昊宇略加思索后,“第一,尸体腐败太严重,大部分成了木乃伊状,失去了辨认的条件。第二嘛。”
昊宇欲言又止。王嘉枫低着头,看都不看他一眼,严肃的说:“说嘛!干嘛吞吞吐吐的。”
昊宇递给王嘉枫一根香烟,自已也叼了一根,给各自点着了火。
王嘉枫吸了一口烟:“这就是你不对了,只要有利于破案,什么想法都可以大胆的讲嘛!”
昊宇又抽了几口烟,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本来我不该质疑我们的同事,更不敢干扰破案大局。但是,这个问题在我心里压了很久了。”
“你只管说,上面的压力,下面的工作,我顶着,怕什么?”王嘉枫给昊宇打气,“你只管放开手脚,不要顾虑太多!”
“既然局长大人发话了,那我就畅所欲言了,不过仅供参考哦。”
“哪里来这么多杂碎!”王嘉枫拍了一下昊宇的肩膀。
“第二嘛。”昊宇看着王局长,一字一句道:“我觉得,是不是我们基层派出所,有个别同志有渎职现象。根据专案组分析,死者应该是本地人,这一点毋容置疑。可是,协查通报发了这么久,不可能没有一点线索。”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我们是不是在勘察现场时,遗漏了某些重要的东西。”
“所以我建议,重新勘察现场!”
王嘉枫一边听,一边在低头沉思。昊宇说完,等王嘉枫的反应。
“完了?”
“完了。当然,这只是我自已的想法,”
王嘉枫扔掉烟蒂,对昊宇说:“走,勘察现场!”
当第一缕阳光从树缝隙倾泻下来时,孙晖已经走出了派出所。这已经是他每天的必修课。下了夜班,便要到派出所寻问妻子的案子进展情况。然而,每次得到的回答,都是我们在努力。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孙晖的心里越来越焦虑,越来越渺茫。
从派出所出来后,他又去银行,补办了工资卡,眼看着已经九点多了,他买了早点,向矿工家属院走去。
由于妻子的失踪,他看起来苍老了许多,本来消瘦的身体,又瘦了一圈。走起路来仿佛会随时摔倒一样,让人担忧。
开门的是张巧的父亲,一见面便问:“你去派出所了吗?怎么样啊?”
孙晖摇了摇头进了屋,掏出补办的工资卡,递给岳父。
“爸,巧儿不在,你就替巧儿先管着吧!”
张巧的父亲推了一下孙晖的手:“还是你拿着吧,我现在都管不了自已了!巧儿…”
说着,两行老泪流了下来。
“爸,你知道的,我这人手里存不住钱,过去都是巧儿管着。现在巧儿的事,后面可能要花很多钱!我已经留了一点零花钱。”
张巧的母亲,因为女儿的失踪,已经卧床不起,整天喃喃自语,神神叨叨。眼睛也模糊不清了。她听到有人说话,一下子坐直了身子。
“谁来了?是不是巧儿有消息了?”
张巧的父亲没有回答,倒了一杯水递给她。
“喝点吧!”
不由自主的,悄悄的抹着眼泪,发出一声哀叹。
孙晖不忍心看着两位老人伤心,把工资卡放在茶几上,悄悄的走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