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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次回来，就不走了吗？”蒋洁还是有些不容置信地问道，她心里有太多的疑惑了。

“嗯。”徐向婉点了点头。

“那你之前那些女朋友呢？”

“分手了。”

“所以你就回来找我？我是备胎吗？”蒋洁越说越远。

“当然不是，而且你也知道你不是，你在我心里，从年轻的时候，到现在，一直都是独一无二的。”

“徐向婉，你去死吧！”蒋洁愤怒地将徐向婉推了出去，而后又把房门给关上了，蒋洁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气什么，当年她知道徐向婉的压力，也尊重她的选择，这么多年，依然放不下徐向婉，也是自己的事，她气也是气自己，可终归痴心妄想过，要和徐向婉白头偕老的，这样的痴妄，如今像是给了她一个幻境，让她相信，这一切，仿佛是可以实现的，而她，却害怕了，不敢要了。

徐向婉回到家，望着一锅排骨汤发愁，打电话叫温宁过来吃饭，温宁想着这么一大桌子菜，要不叫下蒋老师过来，一起，蒋老师反正住她妈旁边，徐向婉一把拉住了她，“别去了。”

“怎么了？”温宁停了下来，“我之前不给你说了吗？你这旁边，住着以前我念高三的时候，教过我的老师，叫蒋洁，我过去打个招呼吧，也不知道蒋老师在不在家。”

“别去。”徐向婉再一次制止道，“我之前已经叫过一次了，她不肯来，我和你们蒋老师，很多年以前，在你还没出生以前，就认识了。”

“哈？是吗？没听蒋老师提过，不过也有可能，她不知道我是你女儿吧？你整个高中，也没怎么来过我学校。”

“我们相爱过。”徐向婉不急不缓地说道。

温宁的筷子正夹着一块排骨往嘴里送，还没送入口中，卡住了，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僵道，“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就你爱上你心目中那个女人的那种爱，我们年幼就相识了，我和她姐姐是要好的同学。”

温宁将那排骨放回碗中，拧着眉，“那你，后来怎么又？”

“这件事，一直瞒着你，我和你爸结婚，是迫于当时的压力，来自于你外婆的，社会的压力，当时，你爸追求我。”徐向婉抿了抿唇，“我不爱你父亲，结了婚以后，特别是你外婆过世以后，我一直等着你长大才离婚，但还是没有等到你18岁。”

“你们离婚，不是因为我爸出轨吗？”温宁有些懵。

“那是我们商量好的说辞，或者说，是你爸想这样给你说，在他眼里，同性恋是不道德，不可说的，在他心里，他应该想你一辈子也不知道，自己的妈妈，其实是个同性恋。”

温宁的大脑一片空白，她喃喃道，“我一直以为，是他对不起你，对不起这个家，你走了以后，我经常对他发脾气，让他把你找回来，让他把你赔给我，我常常骂他，是因为他，害我成了没有妈妈的人。我没有想过，这个家庭，从一开始的组合，就非你所愿。”

徐向婉叹了叹气，望向窗外，很远的地方，长久不语。

“我回家了。”温宁碗中的饭只刨了两口，那顿饭，注定了吃不好，她跌跌撞撞地从她妈租住的房屋里跑了出来，脑子里闪过这么多年，自己的无理取闹，对温轩明的责怪，她一直以为是温轩明对不起这个家，一直心心念念着她那个妈，谁知道，到最后，会是这样的真相，而因为自己的自私和一意孤行，她甚至破坏了她父亲的第二段婚姻，她还是人吗？她是禽兽吧，这么多年，都是温轩明在照顾她，呵护她，而她呢？她都做了些什么？她脑子里闪过太多太多的画面，爱上任时熙，她从来都没有细想过这样的感情，她有没有伤害到谁，年少的时候，以为自己的爱就是一切，爱而不得的彷徨，就以为自己是全世界最可怜的人。

她狠狠地抽了自己两耳光，却没有勇气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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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怎么能要的够呢？欲望被劈开了一条口子，像火焰山似的，烧遍了两人的身子，只是任时熙，太久没有和人，过这样的生活，她得歇会儿，她背靠在玻璃窗，想着，在这样没有遮挡的环境下，忍不住在温宁的后背上狠狠地拍了她两下，只是她现在哪有什么力气，这几巴掌就像安抚似的，听在温宁耳里，倒更像鼓励了，温宁侧过身，哗啦一下把窗帘给拉了过来，后来又在沙发上做了一次，温宁没完没了，做完抱着她，任时熙，彻底没了什么力气，任由温宁把玩着她的头发，“饿了吗？”

这不废话吗？能不饿吗？本来晚上就连饭都没吃，就这样，已经夜里九点多了，温宁拿过手机，看了看外卖，都要过一些时候才能送来，“你家里有吃的吗？”温宁一边问着，一边起身，往厨房去，结果，意料之中的事情，这几年，任时熙也没有什么长进，厨房很干净，一尘不染，一看就是那种长期不做饭的人，冰箱里只有各种摆放整齐的饮料和水，还剩几个鸡蛋，就连西红柿都没有，温宁只能勉强给她做了一碗煎蛋面，不知道任时熙是因为刚耗费了太多体力，还是温宁的厨艺一如既往的好，任时熙吃得很干净，温宁也吃完洗碗，收拾干净，似乎，该做的，都已经做完了，只是在这样的夜晚，或者说这样的开始，温宁想留下来，她没有提，任时熙也没有赶她走，她甚至找来一件干净的睡衣递给温宁，让她去洗澡。

那天晚上，温宁留了下来，和任时熙睡在一张床上，她在心里想，就让她背负着这一辈子的罪孽吧，她紧紧地把任时熙搂在怀里，她不知道她们的未来会怎么样，她只想好好地待她，任时熙不是一个会做饭的人，她想经常做饭给她吃，人生有多长，她也不知道，但她想和任时熙共度余生，可以吗？又可能吗？谁知道呢？她脑子里晃过温轩明那张脸，那是她这辈子都迈不过的坎儿，跨不过的罪恶，那就让她梗在那儿吧，惩罚她也好，让她一世都良心不安也好，她认了，如果这是喜欢上任时熙的代价。任时熙翻了翻身，迷糊中抱住了温宁，或许是因为她今晚太累了，只是她一个人睡了这么几年，突然床上多了一个人，她竟然没有半分的不适应，第二天，她竟然没有被闹钟惊醒，醒来的时候，床上没有人了，只听到厨房里有响动声，她揉了揉眼睛，趿拉着拖鞋起床，就瞧见温宁端着牛奶出来，“醒了？再不醒，我都说要进来叫你了。”

任时熙看了墙上的挂钟，吓了一跳，她怎么睡到这个时候，“我闹钟没响吗？”

“我在响之前给你关了，想让你多睡一会儿。”温宁放下牛奶，朝她走了过来，环着她的腰，见她神色有些羞赧，不禁调笑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自己太幸福了，一大早醒来，有些回不过神来？”

那个嘴欠的温宁终于回来了，也让任时熙清醒了过来，娇嗔地推开了她，就去洗漱去了，而后两个人吃完早饭，温宁坐她的车去上班，快下车的时候，温宁侧过身来，吻着任时熙，不是蜻蜓点水的吻，那个吻深情绵长，而后，那个人，推开门下了车，任时熙坐在车里，坐了好一会儿，才下车，在办公室的时候，任时熙才时不时地晃神发呆，她就这样，和温宁在一起了吗？竟然，这样自然？这样顺理成章吗？想着昨夜的种种，身上就像有蚂蚁顺着血脉爬过，酸酸痒痒的，工作并没有容许她耗费太多的时间来细想这样的事情，她得认真工作了，快要中午的时候，温宁才给她发来微信说，虽然很想和她一起共进午餐，但本来她俩就分属不同的部门，走太近，难免公司会传来这样那样的话语，所以她还是和以前一样，和部门同事一起去吃了，任时熙简短地回了个好字，却想到早上那个深吻，她摇了摇头，觉得自己，似乎太容易沉溺于与温宁的身体交合的感受里，以前是，现在也是，她没有办法不去承认，和温宁，在一起的体验很好，温宁的那种爱抚，让她太容易沦陷，她甩了甩头，希望自己不要太过于耽溺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