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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眼光，还不错。”乔柠看着时蓁漆黑的瞳孔，微微侧过视线，看了一眼坐在另一个桌子上，自始至终都充满警惕的人。

在他眼中，她看不出一点犹豫，她这张和时蓁相似的脸于他而言，没有丝毫用处。

时蓁意识到她说了什么，不知为什么，没有否认，而是微微挑眉：“乔小姐这次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关于你和陆宴的合同，是我透露出去的。”乔柠转过头，看着这张明明和她十分相似，却又让人觉得她们两个相差甚远的脸，声音平静。

“我猜到了。”时蓁听到她的话，眼中没有丝毫意外，声音也没有多少责怪，很诚实地开口，“虽然有点麻烦，但是问题都已经解决了。”

“我马上就要离开这里了。”乔柠听到她的回答，轻轻点了点头，“我只是想在来之前见一见这个和我长相相似的人。”

“不管你自愿与否，这张脸确实为你带来了不少的利益。”她抿了抿唇，背脊挺得笔直，“时蓁，我不欠你什么了。”

两相抵消，她们扯平了。

时蓁听到她的话，轻笑了一声：“虽然你的话我并不认同，但是有一点你做的很正确。”

“离开海市，远离这三个人，真的是一件很正确的事情。”

“乔小姐应该知道，我曾经身上背负着不少欠款，凭借我的能力，虽然可能要还上很久，但是依旧能过好平淡的一生，这个城市里，背着上百万欠款的人，可并不少。”

“可是我当时工作的地方，不知道为什么，无缘无故地把我辞退……”

她慢条斯理地说出了陆宴在背后的动作，按照原著的剧情线，让让乔柠知道原主成为替身的一生，究竟有多坎坷。

陆宴、池衍、顾君周，每个人的身边都是龙潭虎穴，稍不注意，她就有可能尸骨无存。

“乔小姐，我这张脸带来的，更多的是伤害和危险。”她看了一眼还冒着热气的咖啡，声音轻而优雅，“只是因为我有足够的能力，才把这些危险转化成了利益。”

听着她的形容，乔柠的唇越抿越紧，等到她说完后，她拿着杯子的手已经用力到指尖惨白。

她没有怀疑时蓁的话，因为她知道，以他们三个人的权利地位和性格，完全可以做出这样的事情。

“风险从来都与利益并存。”她抬起头，眼中情绪复杂，却依旧高傲，“你的能力让你得到这些，却也撇不开与我相似这个前提。”

只看结果，时蓁甩开了所有不愉快的曾经，风光无限，未来可期；而她只能放弃曾经的一切，去到一个另外一个地方，重新开始。

“所以，我不会道歉。”

听到她的话，时蓁指尖微动，简单地翻译了一下：乔柠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但是却依旧拉不下脸道歉。

她耸了耸肩：“你发出的合同图片帮我了不少忙，可以让我在网上光明正大的撇清和他们三个人的关系，还获得了舆论支持。”

“但是，我也不会道谢。”

时蓁端起面前的咖啡，轻抿了一口：“味道还不错。”

她站起身，一阵风吹来，吹起了她大衣的衣摆，寒风中，她回过头，就像是和老朋友告别一般，声音闲适：“多谢款待。”

“再见。”

乔柠看着时蓁和身边人渐行渐远的背影，低头沉默地看了一眼自己左手上的戒指：总归，她要去的地方，并不算陌生。

是时候该离开了。

……

“三年的时间，乔柠真的变了很多。”顾君周坐在窗前，看着窗外已经只剩下几片枯黄叶子的树木，声音带着微微的感叹。

如果是在曾经，那个被万千宠爱的她，不会考虑任何人的感受，只会用最有用，最直接的方式消解自己的愤怒。

可是现在，她学会了推己及人，学会了慎重思虑后再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