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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到一半，那团黑色的触手开始往外喷出一大团东西，喷的程谦满头满脸都是。
听说海蜇之类的生物在面对敌人的时候会把内脏喷吐出去对敌，所以这玩意是个……海蜇精吗？
程谦抹了一把脸，忽然现手上粘的黏液是鲜红鲜红的。
他低头看了一眼刚刚这团触手喷出的玩意。
那赫然是一块人的肺脏，已经被扯成了碎片，还有少许残渣粘在程谦的衣服上。
程谦捡了一块碎片起来，似乎上面还残余着水怪冰凉的体温，在温热的水中摸起来，像一块冰。
那团黑色的触手借着刚刚喷吐出这团粘液的推力游得更快了，程谦丢掉手上的碎片，追了上去。
越追，水的色泽越是鲜红，几乎已经分不清这是水还是血了，满眼皆是刺目的红。
眼睛好痛。
血水越浓郁，程谦的眼睛便传来一种烧灼一样的痛感，他感觉自己的视力越来越模糊，看到的那团触手逐渐变成了一团黑色的影子。
程谦甚至感觉自己的眼睛像是被丢进了硫酸里，隐隐约约出“滋滋”的宛如烤肉一样的声音。
他都不知道为什么要执着的追这团玩意了，要是真想长眠在海底，自己随便找个地方给自己一刀，不比这快多了？
可他就像是被魇住了一样，就是没想到这些，拼了命的往前追，跟着它游。
一直到眼前的景物一片漆黑。
程谦知道，并非自己游到了什么没有光的地方，而是自己的双眼彻底被这些红色的血水灼瞎了。
他停了下来，毕竟他也不知道该往什么方向追了。
他在原地摸索着，反正都看不见了，也追不上了，总得先离开这里，要不找个地方寻死也可以。
程谦闭着双眼在原地摸索着，摸着摸着，一个滑溜溜的触须缠住了他的手腕。
程谦苦笑了一下，是刚刚那个水怪回来了吗？现了自己已经看不见了，对它没什么威胁性了，所以回来吃他？
水怪的触腕牢牢的缠着程谦的手，程谦的左手本来就被水怪勒骨折了，此时被拉着，飘飘荡荡的在海水里穿梭，像被鱼扯着的浮漂。
一直被拉扯到一个狭小的空间里，程谦感觉自己的手被触须松开了，还没等他猜想一下这是哪里，那触手便使劲一推，将他塞进了一个更加狭小的空间中。
躯体像是被一大块温热的血肉包裹住了一样，像是穿了一件肉做成的紧身衣，闷的程谦有些喘不上气来。
还没等程谦觉得闷死也不错，两根细细滑滑的触手便伸进了他的鼻腔里。
好痛苦，感觉像是两根细长的软管从鼻子里一直顺着气管塞进了肺里，虽然可以呼吸了，但是痛的程谦都忍不住抽搐了。
程谦忍不住伸手想要把它拔出来，但是这血肉制成的狭小的空间愈缩紧，一旦现他有动弹的意图，便更加使劲的限制着他的行动。
带着血腥气息的液体灌满了程谦的鼻腔、气管和肺，这种很像窒息但是又死不掉的感觉，让程谦甚至有一种濒死的快感。
他张口想说些什么，但是痛苦的喉咙里只能出“嗬嗬”的气喘声。
那些温热的血肉又轻轻的抚上了程谦的眼皮，像是情人的小舌，轻轻的从睫毛上舔弄了过去似的。
好痒。
程谦的眼睛忍不住眨了眨。
那触手撑住了他的眼皮，让他的双眼无法闭合。
程谦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开始使劲的挣扎起来，越是挣扎，身体被勒的越死。
那触手温柔的伸进他眼睑的间隙中，硬生生的将程谦的眼珠给卷住，扯了下来。
程谦喉咙里的声音更加大了，可是不出一句完整的词句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