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交易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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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男人的死亡后，周围的坚冰守卫们也一一按动了手中充能铳的扳机。在一声声轰鸣的“礼炮”中，一个个山穆的成员结束了他们的生命。
每一子弹都精准无误地击碎了跪者的头盖骨，脑浆和血液散落在雪地之中，地上又添了十几具尸。和牺牲的守卫不同，这些刚刚毙掉的罪人被拖了出去，落了个草草掩埋的结局。
瑞贝卡冰冷地看着台阶下的一切，并不会怜悯。
角斗在冰雪中的战士只会疯狂下去，不可能会有怜惜对手这种行为。况且阶下的这些人不仅都参与了袭击雪露港，还有三番五次来袭扰阿波契亚的记录，现在被逮到，只有死路一条。这是给瑞贝卡自己的交代，更是给这十几年间与山穆斗争牺牲的每一个坚冰守卫的交代。
“我在这里正式宣布启动荡寇计划。”瑞贝卡说道，“山穆必将在不久后永远消失在阿波契亚。”
坚定！是那个坚定的神卫大人！他们看到了，他们再次看到了神卫大人那值得信赖的眼神！瑞贝卡·罗塞里尼当然真的生气了。当山穆连同外敌甚至投放神造物进攻阿波契亚的时候，瑞贝卡就不会再原谅他们任何了。这些地上死者的亲人们也不会再原谅。
坚冰守卫的怒火，看样子会愈烧愈烈。荡寇，意味着正规部队的全力清剿。
这次将会是山穆的至暗时刻，阿波契亚将予以山穆最致命的打击！
瑞贝卡话毕，便威严地转身走回深邃得殿门之中，给众人留下了一个冷峻的身影。
……
清晨的阳光早已明媚，也照开了阿波契亚敞亮的前程。
三十分钟左右的讲话之后，关于本次动乱的所有事宜处理以及官方的处理态度才宣布完毕。
在耳畔嗡嗡不断的声音中，姬法听得有些乏了，不觉站在原地并一头靠在了祭若的肩膀上，闭上了疲惫的双眼，不知睡否。
艾琳芙蕾笑而不语地看着眼前这幅佳景，她感觉到祭若和姬法的关系进展很快，没想到曾经拉着自己手笑盈盈的副队长已经睡在别人的肩头了啊。
就在这时候，一个手轻轻地拍在了她的肩膀上，让一向警惕的艾琳芙蕾瞬间侧眸厉视。当艾琳芙蕾看见身后之人的那一刻，略显有些惊异，道：“瑞贝卡，你怎么在这儿。”
瑞贝卡没有回应她，而是用宣告要事的音量和威重的语气说道：“本神卫今日还有一件事没有宣布。”
话音刚落，所有人都向人群中央站着的三女看过去，尽管他们真正看着的是在少女身后的神卫大人，祭若也感受到了无数道视线扫过了自己的身上。
刚刚走进神卫殿里的大人，怎么又出来，还挤进人群里面？
带着这个疑问，大家都等着瑞贝卡出下文，有的推测着神卫大人接下来可能说的话，有的人感慨着自己没有现神卫大人竟然混迹在人群当中。
万众瞩目之下，姬法被祭若抖动的肩头弄醒了，她刚睁开眼就看到所有人都盯着自己，少女顿时惊得汗毛都立了起来。
“我要将意念之石的交易继续。”
这番话瞬间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人群之中就像点燃了一颗炸弹，掀起了惊涛骇浪。不安、惊恐、猜疑、自我安慰，一切的情绪在人群之中炸开，话音落下后的人群就像是扭曲的抽象画，丑恶而夸张。
“不过，这笔交易的对象现在已经在这里了。”
瑞贝卡轻轻一笑，走到了姬法·诺尔斯的面前，白皙的手伸了出来，掌心幽蓝色的宝石浮现，看着姬法懵懂的样子，她笑道：“还不准备接着吗？”
姬法如梦初醒，连忙接过了瑞贝卡手中的意念之石，受宠若惊。
人们有的松了一口气，但还有人问出了问题：“为什么给他们这群外乡人？”
瑞贝卡早有预料，说：“先，阿波契亚的和平并不是靠意念之石来延续的。它只是作为我和神卫号沟通的枢纽，现在我也并不需要它来驱动神卫号。其次，我将意念之石给出，是因为我相信淬星小队的诸位，对吗？”
说到这儿，瑞贝卡用眼神看了看三女，轻松的笑容像是在承认自己夸赞的真诚。
“意念之石对于坚冰之都而言是一个赌注，而我相信身旁的诸位，我的信任即是阿波契亚每一个子民的信任。我愿意将这颗赌石押在淬星小队身上，因为我相信他们一定能从每一个城邦中取得人们的意志，应战神明。”
应战神明！
这个词惊异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应战神明”出现于屠神八人在神阙总部布的讨神帖。
当初在全球广播器上一边在废墟中巡游，一边读着它的人们无一不在那一刻热血沸腾。八人汇聚了人们的意志，人们的意志塑造了八人。
八人宣言之后，在每一处废墟人们的呼声中，他们用生命完成了帖中“应战神明”的壮举。
现在，瑞贝卡面不改色的说出了这个词，现在人们的血液再度燃烧了。四十多年了，这个词再次出现的时候，依旧是那么振奋人心。
在万众瞩目之下，姬法欢喜地收下了意念之石，不可思议地道：“神……神卫大人，您真的愿意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我们？”姬法原本预算还要花一番功夫得到瑞贝卡的认可，却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快认可了自己。
瑞贝卡说道：“我不会看走眼的，阿波契亚的每一个人不会看走眼的。你们身上有那种气息，是希望的气息。意念之石给你们，是以人类文明的高度。”
城邦的恩怨、组织之间的厮杀，这些乱象的开始不就是神明吗？每一个有脑子的头目都知道乱世的伊始来自于天空。所以说投靠神明的神阙不受任何人待见，如果不是侍神的势力广泛而雄厚到让人不得不和他们有所合作，几乎没有人会愿意和他们交涉。投靠神明，就是反人类，意味着和每一个人为敌。
对抗神明的战线，永远是以人类文明的高度。
瑞贝卡给出意念之石，是交易——她给淬星小队以支持，淬星小队给她以粉碎神明的希望。
瑞贝卡给出意念之石，是赌博——她将赌注押了下去，只愿赌淬星小队的未来。
但愿她的眼光是对的。这是瑞贝卡唯一的期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