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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写信来，不就是让我来杀你的吗？\"冷笑道。
楼嫀暗自咬牙，看一眼她捂住嘴的绢帕，气得捏紧拳。
抬眸看着她，眼中泛起湿润，\"楼妤，杀了我吧。\"
\"我在这待了这么些天，早就生不如死了。\"
\"白日坐台弹琴，晚上被各路富人接走，折磨糟蹋，每日循返往复，这根本就不是人该过的日子……\"
\"……\"楼妤神情淡漠的看着她，手中的剑没有半分松动。
继续说着，眼眶噙泪，嘴角却扬起笑，\"我楼嫀，兵部尚书之女，如今沦落为娼，你可知我有多受欢迎。\"
\"有多少达官贵人争抢着要我，哈哈哈哈……\"
\"曾经的高高在上的尚书嫡女，千金小姐，现在是人人皆可践踏的娼女！\"
说着，又走近一步，锋利的剑刃划破白皙的肌肤，眼中丝毫不惧。
她掀开衣袖，露出青一块紫一块的痕迹，密密麻麻。
\"还有更多呢，这些……都是那些恶臭的男人留下的，这具身子，早已被折磨得体无完肤……\"
楼妤眉间紧蹙，沉默不语。
见此，楼嫀突然笑出声，笑得肩膀轻颤，眼中泪水滚落，眼尾艳红的凤梢被泪水稀释，一点点顺着滑落，宛如血泪。
笑得恰如疯癫，面容可怖。
\"那日，我可是站在窗边，看着你的郎君，带着天价聘礼，声势浩大的去求娶你……\"
\"现如今，你受万人瞩目，而我受万人践踏，你依旧是高贵的千金小姐，而我……\"
\"却成了阴沟里恶臭的老鼠……\"
\"凭什么……？\"
笑意陡然收起，眼眸微瞪的看着她，厉声喊道\"凭什么！凭什么你可以相安无事？凭什么你不仅没有受到任何伤害，还得到那么多人的喜爱！\"
\"同样姓楼，你凭什么过得比我好！\"
楼妤的脸色瞬间阴沉下去，冷眼微凝，沉声反驳道\"凭我生在赵家，凭我从未对楼家有一丝眷恋，更凭我从未做过伤天害理的事！\"
\"你如今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你那个好父亲，利欲熏心，攀高权贵，野心勃勃。\"
\"而你？你觉得你无辜？当初你们母女俩串通匪徒，把我掳至山寨，想要置我于死地！\"
\"在楼家时也是处处不相容！\"
楼嫀气急败坏的，不顾脖间上的剑，一把扯下她手中的绢帕，怒吼道\"我有什么错！你突然的出现，想要与我争夺！我只不过是想要自己的东西罢了！\"
\"太子哥哥对你另眼相看的时候，我气急恨不得立刻把你杀了！\"
脖间的血流涔涔，恶狠狠的盯着，手中攥紧那块绢帕。
浓烈的气味又一次钻入鼻腔，楼妤恍惚了一下，一股无力感从下蔓延而上。
\"现在，我就是死了，也要拉你下悬崖！\"
看向桌子上燃着的香炉，红唇勾笑，\"进来的时候，你也察觉到了。\"
\"告诉你吧，那味道叫迎春香，这种寻花问柳之地，最多见了……\"
\"只要吸入，不到片刻便会浑身瘫软，紧随其后的是燥热……\"
\"外头我可是叫了好几个人候着呢，不会让你欲火焚身而死的。\"
说完，拍拍手，脚步声顿时慢慢传来。
\"混蛋！\"楼妤怒骂一声，抬手捂住口鼻，屏住气，握紧剑柄，直接划破她的脖颈，鲜血顿时喷溅而出。
人瘫倒在地，双眸睁大，嘴角依旧挂着笑意，鲜血染红地板。
进来的几人恰好看见这一幕，惊呼出声，\"杀……杀人了！\"
楼妤踉跄一步，晃了晃神，抬眼看向窗边，踏步而上，纵身跃下。
落地时，脚心无力，直崴了一下，吃痛的倒吸一口凉气。
忍痛快跑着，逃离此地。
跑开一段距离，手脚无力感渐渐袭来，步伐越迟缓，眼前也有些模糊，天旋地转般。
她用力咬住舌，锈腥味霎时充斥口腔，努力让自己清醒些，继续抬脚走着。
可越走着，浑身开始热，小脸此时已经绯红一片，呼吸也变得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