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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伯爵说你是东方应龙后裔，你一定……会活下去的……”

说到后面，小孩儿的声音几乎是嘶哑到极点，仿佛那几个词都是硬生生从嗓子里憋出来的。

莫晴毫不犹豫地调动起全身的力量，恢复了人形，在恢复形态的一瞬间，她猛地往前扑，夺过了克里夫手中的剔骨刀，克里夫来不及反应，她已经一个手刀砸在了对方后颈，克里夫瞳孔微张，接着便软软地昏倒在地。

目睹了一切来不及消化巨大信息量的亚伦：“……”

而莫晴现在也没有时间想亚伦解释这一切，她拍拍手，看向卧室门口，已经长成了四肢，扶着门框慢慢站了起来的川上富江。她□着身体，在走廊暖黄色的灯光下，显露出白皙的皮肤以及姣好的身段，染在脸颊上的血污丝毫不能影响五官的精致，她笑着看着莫晴，并不为眼前的情况而感到惊讶。

“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莫晴冷声问。

“当然是人。”富江答道。

莫晴爆起了额角的青筋：“哪有人这么惊悚，还自己长手长脚的，不对，还不光是长手长脚，我刚刚明明看见你的头还在克里夫手里拎着，所以你连头也自己长了。”她说着积蓄起了手中的灵力，看着眼前邪气四溢的川上富江，“不管你到底是什么，反正你已经死了。”

那么，再死一次也无妨。

先不说川上富江令人感到惊恐的复活场面，克里夫的反常跟她肯定脱不了干系。作为一个资深道姑，莫晴觉得，任何会带来危险的非人类，都应该送去尸魂界经行劳动再造，重新做人。

这么想着，莫晴将手中的灵力凝结成气刃，正准备射向川上富江时，却见她冷笑一声：“你既然看到了我的复活过程，就应该猜到我的复活，是不会那么简单的。”

而与此同时，莫晴察觉到了身后多了一个人，她猛地回头，发现又是一个浑身□的川上富江，手里拿着被她随意丢在地上的剔骨刀，将刀架在了亚伦的脖子上，回头对她微微一笑。而昏倒的一边的克里夫手中，已经没有了那个头颅。

莫晴感觉额上青筋微微一跳。

这是……细胞的快速再生？

莫晴以前还是死神的时候，有次去流魂街与虚圈的交界处执行任救援务，当时是五番队一小队精英围剿一只高级虚，那只虚十分棘手，它有十几条触手，且触手上都带着超强腐蚀性的液体。每每被它的触手缠住，不尽快将触手斩断逃脱的话，便会在那些毒液的侵蚀中化为乌有。然而更为可怖的是，它被斩断的触手会在极短的时间内快速地长成跟本体一模一样的副体，这样越砍越多，直到莫晴带领救援赶到的时候，那里已经有十多只那样的虚了，而原本二十多个前来执行任务的死神，只剩下了八个。

最后是莫晴用她充沛的灵力发动了几乎是加强了好几十倍的赤火炮，并在虚暂时处于死亡状态还未复活的时候使用大范围的伏火配合废炎，将那些虚彻底烧成灰烬，才把这次任务给完成的。而事后，时任十二番队队长兼技术开发局首任局长的浦原喜助发表了一个研究报告，说这是极为罕见的，细胞的快速再生，只要这只虚还有一部分肉体，甚至是毛发，便能凭此再生成新的个体。

莫晴看眼前川上富江的情况，估计跟之前那只虚的情况，是□不离十了。

“我的要求很简单。”后来生成的川上富江将手中的剔骨刀在亚伦的脸上蹭动，“放我离开，我不想跟你打起来。还有，杀了她。”她看向站在门边的另一个自己。

莫晴“……”

莫晴嘴角抽动：“你们不是一个人么。”

“不。”站在门口的川上富江淡淡道，“川上富江只能有一个，那就是我。”

莫晴：“……”

虽然细胞的快速再生比较棘手，但是……莫晴觉得，只要把她们都抓来关在一起，然后坐看美女对打，说不定……就这样解决了……？

莫晴囧，在危机关头这样想是不对的！

她暗中咬牙，一边积蓄着手中的灵力，一边问道：“那么，通过被分解的肢体再生的川上富江，只有你们两个？”

拿着刀的富江不说话，只是看着从走廊至卧室的满地血迹，发出一声冷笑。

难道连血迹都……

莫晴给川上富江这小强般打不死的精神跪了……

不过眼下要紧的，就是救出亚伦以及那个……已经被她一手刀打晕的精神不正常的克里夫先生。

莫晴双手凝起手中气刃正准备分别投向两个川上富江，忽然拿着刀的川上富江胸口被一柄利刃从后穿透至前，莫晴一愣，却见那个川上富江身后的窗户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打开，一身黑色西服的白素贞一手拿着一柄白色的长剑，而长剑已直直刺入富江的身体。

在莫晴愣神的时候，白素贞已经迅速抽出长剑，往卧室门的方向掷去，只听见一声惨叫，莫晴回过头去，发现站在卧室门口的另一个川上富江原本正打算逃走，却被扔来的长剑穿胸而过，钉在走廊的栏杆上，血从伤口一滴滴地滴落至橘黄色的瓷砖上。

尼玛……

如果长剑是玫瑰花的话，这就是夜礼服假面了……

“阿晴，发什么愣，走吧。”身后雄蛇的声音打破了幻想，莫晴一头黑线地回过头，看着已经牵起瘫坐在地上的亚伦的白素贞，问：“你怎么会来？”

“本来是打算给你送宵夜的。”白素贞牵着亚伦向前走了几步，将已经吓呆的小孩儿塞进莫晴怀里，自顾自走到走廊上，从川上富江胸口拔出了长剑，“但是发现好像我的故交家出了一点问题，而身为太虚观中一修道之人的你，竟然也不能解决，所以我只好勉为其难出手了。”

“谁说我不能解决，如果你晚来一秒，这两货就被我解决了。”莫晴拍着亚伦的后背，揉着额角说，“话说回来，宵夜在哪？”

“在这儿呢。”白素贞慢悠悠地从西服内包里掏出一只还在挣扎的小白鼠。

莫晴：“……”

卧槽泥马的就算你是蛇把老鼠放在衣服兜里你也不膈应么！不对！谁说劳资的阿尼玛格斯形态是条蛇就得吃那玩意儿了！

白素贞将老鼠随意一扔，那只小白鼠一着地，就疯了似的溜走。他浑不在意将手中长剑收起，回身轻松地将还在地板上处于昏迷状态的克里夫扛在肩上，一脚踏上了窗台，转过头来对着满头十字路口的莫晴说：“走吧，难道你还要在这里过一晚？”

莫晴：“我觉得现在你可以从楼下的正门离开。”

白素贞挑挑好看的眉，扛着克里夫就从窗户跳了出去，背影帅气而潇洒。

莫晴继续揉了揉额角，将亚伦抱了起来，也踏上了窗台，正准备跳时，亚伦双手揽住了她的脖子，说：“晴，你真的是东方应龙的后裔么？”

莫晴愣了愣，一手揉了揉小孩儿柔软的金发：“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