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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泛月福身行礼准备退出去，刚转身顾楚宇就叫住她，明显带着耐心又问了一遍：“还有求的？”
她犹豫了。
刚刚机会是错过了，可眼下又来了，自己再不抓住得悔恨一阵，脚尖往外撇，一点点转过身子恭敬又带着胆怯问：“大爷，我可否晚上出去摆摊做生意？”
怕顾楚宇认为丢他的脸，急忙补充道：“不在侯府附近，是大街下街，我白日里干完活，希望大爷能允许我晚上出府。”
就连郎优都没有想到温泛月是这种请求，实在难以理解，正要张口劝她两句，顾楚宇不动声色摆手让他闭嘴。
顾楚宇好奇问：“卖什么？”
温泛月不乐意说，要是他来了兴趣要自己每日做给他吃，如何是好？那不是耽误自己做生意。
“你要是说了，我来了兴趣没准让你的生意进贤和居。”
贤和居她知道，是在西门郊外，周边三面环湖是上京为数不多三层酒楼，其中的鱼烹最为有名，听里面的小二介绍每月初五在河边下网，初十捞捕上岸，有多少条鱼就做多少道菜，绝对不会因为客人喜好再去市场买鱼。
张岚风为了那口鱼让温泛月夏日去排了几回队，硬是熬了四五天不知喂了多少蚊子才得到一个预订牌子。
贤和居吃饭不用预订，可吃鱼得预订，下网的鱼是上上批客人们的，这回拿到牌子得等到第三月去。
“爷和贤和居是什么关系？”
其实她心里有答案，这种勋贵人家在外头不知有多少产业，现在顾楚宇没个官身，家中也不太受宠，可在私宅的日子仍旧是一等一的规格，但万一是股东呢，一家酒楼几个股东是常事，最小那个也说不上话。
她不贪图不属于自己的富贵，总归得谨慎些，自己的赚钱的途径可不能因陪着贵人玩耍，最后什么都捞不着。
顾楚宇呵呵笑了两声，似乎在说温泛月明知故问。
“你厨艺不错，鬼点子也多，要是真让爷来了兴趣，让你的点心糕点进贤和居，一月利润能当你一年的月银。”
温泛月听着动心，一下就算出一月的利润，要是讨好小侯爷保证自己的吃食一年都在贤和居里售卖，那不是一年后自己能租下铺面做点小本生意？
这会她腆脸笑着，让顾楚宇大人不计小人过。
“就茶饮子，我买了一些碎茶叶，到时候磨成粉，冲泡成熟水，到时候在倒点果汁进去，就是带着茶味的果汁。”
“这不爱喝茶的和爱喝茶的都能适应。”
烹茶方式多种多样，甚至有人晾晒干甘草等中药材，和茶混合在一块烹煮成有药效的茶水，这种果汁的他倒没听过。
想起前些日子，别人请吃的白果糕，说是街巷婆子为了补贴家用所做，最后没想到是出自温泛月的手，顾楚宇想立马喝到她说的果茶。
“我先应你一半，你快些将果茶送来，要是符合爷的口味，明儿就让它进贤和居。”
“好歹是我身边的丫鬟，夜晚出去做生意算什么事？”他说的在理，可听起来不大让人高兴，凭自己双手挣钱那里丢人了？
好在温泛月会自我疏导，微微嫌弃的表情稍纵即逝，现在自个在侯府，要是再出现今儿死人的场景，她这种晚上出去总归是说不清。
这下就跟酒肆的生意一样，她提供方子，在家里坐等收钱就成，而且小侯爷是有身份地位的，总不能将方子抢走自个收益，这样看起来比酒肆的还要靠谱些。
幽兰将人都要了回来，又在院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在屋里研磨茶叶的温泛月听出来了，听似幽兰骂着沈嬷嬷狼心狗肺的，实则是夸自己要人费了不少力气。
她都听出来，幽兰真把小侯爷当傻子。
转念一想，没准小侯爷是宠着幽兰的，想到这里，温泛月磨茶的手一顿，心中情绪不明，只觉得幽兰十分聒噪。
早上一闹，连氏那边的动作很快，不到正午弄贤居的东西就全部换了，家具换成梨花木和檀木的，布帘子是绣花丝绸绸缎，屋里摆设、主子用的都是名贵器具。
幽兰拿着册子一一登记，连氏院里的婆子说这些东西都是主母库房里的，可幽兰没理会，那婆子也只能咬牙应下，一下这些东西都成了弄贤居的。
温泛月去前院收下送来的水果糕点茶叶，今儿的水果新鲜，甚至还有南方的柑橘，一个个用纱布包裹中，扯出来一瞧艳丽的橙黄色带着水果甘甜。
红柳和翠英麻利将这些东西搬到后院，温泛月跟着过去挑选两个个头大的，然后用干净的蒜臼子捣成汁水，倒入微凉茶水里。
剩下的果汁倒入白瓷小盅，和果茶一块送过去，要是顾楚宇不觉得甜还可以自个添加。
顾楚宇未去老侯爷的院子，听郎优的意思是今儿是闭门思过，怪不得连氏要在今日展示出自己最大的诚意，要是拖到明日，也不知道顾楚宇发癫会说出什么。
她想得周到，顾楚宇喜甜，抿了小口果茶又往里加了三大勺，最后满足眯着眼睛。
“我今儿说一月能赚你一年的月银，现在一瞧估计不止，咱们在商言商，你想着如何结算？”
这话透了底，温泛月听出顾楚宇的言外之意，和自己想的一样，把方子给他，自己老实等着分红。
和高高在上的主子谈买卖实在有压迫感，没准人家是当恩赐，既然主子要恩赐自己，那也不能辜负主子的一片心意。
“方子我给您，每月分红三成利如何？”说完，温泛月啥声都听不见，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激励如擂鼓，手掌心还出了一层薄汗。
她觉得自己要的有些高，但在贵人面前总得搏一把。
悦耳的笑声传来，让温泛月稍稍松口气，可接下来顾楚宇的一句话却让她有些失落。
“你胆子还是太小了，也没认清自己的价值。”对方又抿了一口果茶，仿佛已经看到贤和居为了一口茶排长队的场景，顾楚宇故作难为说着，“既然你要三成便三成吧。”
温泛月心头一震，抬头难以置信啊了一声，这是说自己要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