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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纳斯牵着马来到服饰商场，比照表姐的宽沿帽子的和丝巾，买了一套颜色款式都差不多的，放在车里。
他自嘲，明明去刺探情报，却搞得像是去约会。默默在心中叮嘱自己不要中美人计。
为了以防万一，他开始为预期的事情做准备，他把剩下的四颗噬魂子弹塞进转轮手枪，转到待击位置，把枪放回枪套。
头脑中想着可能出现的场景，粉色灯光下，一群身姿曼妙的年轻女子，身着若隐若现的薄纱，端着酒杯，眼神含情脉脉。自己身处其中，与那些美女相拥起舞。
他晃晃脑袋，没喝就醉了，想哪去了？你个色鬼，不怕被吸干。是去找人，打探王子的下落。
他告诫自己，她们都是邪异，至少疑似。你应该时刻警惕，先开启幻视，然后见机行事。他按照预设的幻视功能开关，反复开启关闭两次，确认自己可以准确无误操作。
目前自身的幻视能力和口袋里的铜镜差不多，“还原者，现在我掌握了幻世功能，也能窥见人的灵魂，和你差不多。
“恭喜你，主人。我早说过，你应该掌握这项能力，能及早识别危险。”这家伙，忘了上次被狗吓得躲在口袋里不肯出来。
“还原者，你能存储声音，一会我要去见一些人。可能人多嘴杂，到时候你留心我周围的人说什么？然后把声音存储起来，可以吗？”
“你只要告诉我，需要留心的人就好。”
夕阳西沉，乔纳斯向市场位置进。
令他难受的是，自己不会驾驭马车，只能牵着马走，比自己一个人走更累。
接近市场附近，他先目测了一下位置。
市场所在的十字路口是皇家大道和第六街交汇，路口停着几辆出租马车，为了避免和他们混在一起，他停在路上等了一会。坐在车夫位置上，内心反复演练阿伦教给他的战术，如果生史密斯说的那些情况，该怎么办？按照阿伦的逻辑，毫不犹豫拔枪。
晚霞给大地披上一抹金色，街上行人渐少。十字路口的出租马车都找到了雇主，各自上路。
乔纳斯觉得时间差不多，他从车夫位置跳下，牵马走到十字路口停住。将帽子和丝巾，挂在车厢前。一瞬间，他觉得所有路过的人都注视自己的马车。
他知道是心理作祟，但还是有一点不自然。于是向前走了几步，站在马前。仿佛告诉周围人，这辆车与我无关。不时偷偷打量周围经过的人，看哪位是自己想象中的圣女。
等了许久也没有人靠近，眼看太阳就要看不见了。街上几乎没有行人，只剩下一辆辆匆匆经过的马车。路灯管理员已经开始点亮路灯了。他开始不自然了，会不会就是个恶作剧，史密斯这小子的恶作剧。
然而，是阿伦说让自己向他请教，阿伦不会开这种玩笑的，再等等。
直到天黑下来，街上行人几乎绝迹，所有路灯都亮了，也没有任何人上车。乔纳斯心里有说不出的感觉，失望和希望叠加。
他背着手，踢着路边的石子。石子沿着马路向前，他也随着石子向前。踢了几下之后，他站住。脚边出现了一道路灯投射出的长长人影，从人影判断，人在马车旁。
身后一声轻微的声响，有人打开车门的声音。他回头，挂在车前的丝巾和帽子已被摘下，帽子戴在一个女人头上，丝巾在她手里。女子打开车门，进入车门。
乔纳斯心咚咚跳，向马车走去。车厢里昏暗，看不清车上女人的样貌。他走近马车厢，隔着玻璃仔细观看。
有点熟悉的面孔，只是......这不是卖给我们怀表的老奶奶吗？他松了口气，老人家肯定把这车当出租马车了。
“老奶奶，我这是私人马车，不是出租马车。”
老奶奶举起手上的丝巾，笑着说：“我知道是私人马车，我就要坐这辆私人马车。”
“可是，可是我在等人。”
“我知道你在等人，现在你等的人到了，出吧。”
等的人到了？“老奶奶，你听我说。我等的人是......”他想说，我等的人是圣女，可又觉得说不出口。
“老奶奶，我真的在等人。请你坐出租马车，好吗？”
老奶奶笑道：“你是在等圣女吧？就是我。”
乔纳斯瞠目结舌，愣了好一会儿。绝不可能，除非见鬼。
这是老糊涂了，怎么和她说呢？只能扬尊老爱幼的精神了，慢慢启。“老奶奶，你不是去看你的丈夫吗？为了看你的丈夫筹集旅费，还卖了一块怀表，对不对？”
“没错，是我。买怀表的人中就有你，但是你今天不是在等圣女吗？我就是。”
这下乔纳斯不怀疑了，这老太太思路清晰，而且她知道自己的目的。望着帽子和丝巾，乔纳斯心道，莫非她真是？此刻的他，哭笑不得。
这和传说中的，以及斯特兰和史密斯描述的圣女，就不是一类动物。这根本是级大龄剩女。
这么说也不对，她有丈夫，怎么可能是剩女？他还想再解释，老奶奶却催促：“走吧，肯定能见到你希望见到的圣女。”
乔纳斯站着没动，莫非她是中间人，或者引路者，她知道圣女在什么地方？脑中窜出一个职业名词，皮条客。
老奶奶摘下帽子和丝巾，进到车里，对方的做法不容置疑。既然对方说的这么肯定，不管她是牵线的，还是皮条客，或者级剩女，总归要从她这得到点有用的信息。
他又想，那些传说其实和自己没关系，自己是为了调查乔治·克里弗的下落。
想到此，他决定开启幻视，先查有没有邪异。他在脑中想象手电筒开关影像。这是一个健康的，充满朝气的灵魂，丝毫没有邪异迹象。
如果是这样，就不对了，老奶奶的灵魂与她的外表不相符。一位老年人，怎么可能有如此年轻的灵魂。看来我要多加小心，先和她周旋一番。
“老奶奶，那你说我们去哪？”
老奶奶歪着头想了一会，“去哪，我还没想好。不然先这样，你驾马车载着我到处转转，现在天色还早。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乔纳斯觉得自己正在被级剩女周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