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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锐的指甲在皮肤上泛起的阵阵凉意让羽逐渐清醒过来，当他看清老鸨脸上和眼里的垂涎时不禁打了一个激灵。
“滚开。”脸一扭，羽试图躲开女人的调戏，可他没躲过去。蒙汗药的药力让他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但脑子还算清醒。他知道被人算计了，也猜得出眼前眉飞色舞的中年妇女是谁。
妓院的老鸨，羽不会不认的。
他记得小时候随母亲到处要饭时常来这种地方，老鸨虽然泼辣，时常带一帮打手驱赶乞丐，但出手却很阔绰，怕他们堵在门口坏了生意，给的也多。虽然要挨一顿打，受些皮肉之苦，但为了填饱肚子，娘总要来，他也乐意跟着。
记忆里这些老鸨总是趾高气昂，对人吆五喝六，但对来妓院的客人却非常谄媚，笑声放荡叫人记忆深刻。
“啧啧啧，这小嘴······。”羽奶凶奶凶的声音没有惹怒老鸨，反而激起了她的兴趣，啧啧两声后将手划向他的唇。
冰冷的指尖带着湿意在唇上流连，片刻后顺着脖颈划开衣襟，在羽满眼震惊中一路滑至胸口·······。
颤栗瞬间从头皮炸到脚趾，羽吓的瞪大了眼睛。
可他的个头却已经窜起来了，不知道是因为在南疆的日子过的太过舒坦还是教父喂养的好，长得比一般的孩子快一些，俨然有了一丝丝少年气。
可毕竟还是个孩子，对于妇人的动作羽全然无法理解，甚至莫名有些害怕。他不知道她在做什么，自己又在怕什么，反正未知的恐惧紧紧抓住了他。
胸口猛然窜起一股不适，令他想作呕。
“滚开，你给我滚开······。”
羽拼命挣扎，可身体却无法动弹，自以为歇斯底里的叫喊在稀里哗啦的雨声里如同蚊呐，连自己听着都深感无力，在别人听来就更加了。
老鸨突然得意地笑起来。
她没有将身后目不斜视的几个彪形大汉倏然凝聚的眼神放在眼里，强行将羽的手扯了过去。
“呕·······。”恶心的触感直逼心头，胃里一阵翻搅，羽控制不住干呕起来。贴着皮肤的手在强烈的刺激下变得僵硬，岔着五指如同鸡爪。
老鸨没有因此而生气，反而扭着身体贴上去……。
莫名的恐惧在一个孩子眼里有着摧古拉朽的作用，再加上女人越来越不可思议的举动，瞬间将羽的七魂六魄给吓没了。加上老鸨放荡的笑声，组合在一起，堪比吐着獠牙的妖怪，吓得羽“哇”的一声哭了。
“啧啧啧，还以为多难调教？”羽一哭，老鸨反而住了手。
可能在她看来这样的调教已经足够，也或许是羽的哭声败了她的兴致，反正她没有再多看一眼，胡乱理了理衣襟，扭着腰肢走了。
老鸨走后，羽一直没有停止过哭泣。
他害怕他的玉哥哥找不到他，更怕那个女人突然折返对他再做些莫名其妙的事，于是靠在角落里抽抽噎噎哭了很久，直到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他被人抬了起来。他们没给他喊叫的机会，拿东西堵住了他的嘴，将他硬生生塞入一口缸中。这是一口酒缸，不大不小，能容下羽的身体，也能闻到浓浓的酒味。
他现自己好似被搬上了车，能清楚感知车轮在石子路上的颠簸起伏，也能听到车轱辘上路时出的“咕噜”声，哪怕那声音在大雨磅礴里听得并不真切。
他不知道他们要将他送去哪里，只知道刚拐了一个弯便停了，而且停得猝不及防，缸与缸相撞下的“叮咚”声瞬间振得他脑袋昏，但他还是在这团混乱中听到了一阵由远及近急促的马蹄声。
羽别的本事没有，听力却了得，他能听得出众多的马蹄声中里有玉哥哥坐骑的嘶鸣声。哪怕声音杂乱，裹着轰隆作响的雷声，以及马儿此起彼伏踢踏声，可他还是从中听出了不羁的声音。
不羁久经沙场，喉咙处曾受过伤，嘶鸣声带着的“噜噜”的混沌，好似裹着雷鸣又好似含着一口痰，与其他马匹截然不同。
“轰······。”
就在此时，一声惊雷在天空炸响，同时伴着一个比雷鸣还要狠厉的声音在羽的耳畔响起。
“给本王把这间妓院给围了。”
苏浩的声音宛如穿透惊雷直逼而来的闪电在羽的脑子里炸亮，炸得他精神为之一振。
“玉哥哥我在这里，我在这里！”羽拼命挣扎，企图用身体撞击酒缸出声响，然缸内显然做过处理，无论他如何撞击竟纹丝未动。
“给我搜？”苏浩的声音再次响起，伴着不羁的嘶鸣显得凶狠且冷厉，还有唯有羽才能听得出的焦急夹杂其中。那是一种抵在喉咙口的沙哑，是痉挛后的跳动，极其低沉。
“我在这里啊！玉哥哥，羽在这里啊！”羽哭了，用力拉扯被绑缚的双手直至鲜血淋漓。然而一切都是徒劳，他被隔绝了，隔绝在了酒缸之内。
“干什么的？”
耳听不羁的马蹄声渐行渐远，羽绝望至极。结果就在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逼停了马车。
这声音挨得极近，是巴山的声音，俨然是在盘查。
“爷，小的是卖酒的，您看这些缸里都装着新酒。”一个颤颤巍巍又略显惊恐的声音紧接着响起，显然是个上了年纪的老者。
“打开。”巴山怒吼一声。老人忙一一打开酒封，将缸里的酒露出来。
巴山绕着推车走了圈，看了眼酒缸内的酒，又看了眼吓得不知所措的老人，大手一挥放行了。
雨幕里他没有现其中一口缸很浅，仅薄薄一层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