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千里追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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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沟桥之战虽然是史诗大捷，但朱棣明白他只是使得自己拜托了会被朝廷一次性摧毁的风险，靖难以来夺北平、打开国老将耿炳文、牛走宁王部队、打北平攻防战，哪一次他不是在刀尖上跳舞？哪一场不是输一次就会覆灭？
显然燕王此时还没有他儿子朱高煦对他有信心；毕竟他喜爱的好儿子已经在想着他当了皇帝后，如果没把太子之位传给他，该怎么掀桌了。
白沟桥之战燕王军尽管在李景隆的中军大阵中歼灭了其中军主力的精锐骑兵，击溃了朝廷中军和后军的大阵，迫降了大量官军。
但是燕军前军也损失惨重。别说官军六十万洪武老兵，就是六十万头猪燕军也抓不玩。
李景隆在河北南部到山东德州收拢溃军之后，其残部任然还有十几万人。而燕军的左右翼仍然各有一支成建制的官军，左翼沧州方向是徐凯兵力不多威胁较小。
而右翼辽东和山西骑兵军团以及郭英的淮西兵在白沟桥之战基本上保持了建制的撤退，他们在真定休整。
“奉天靖难”的大旗在风中张牙舞爪地飘扬，大路上的骑兵声势浩大，燕王率部除了吃饭睡觉以外，竟是一刻也没有停歇，死死咬住李景隆残部。他必须得彻底吃掉李景隆，纂取最大的胜利果实。
就在这时，几个汉子在路边大喊：“燕王英明神武，草民等愿效犬马之劳！”
骑在马上的燕王微微侧目，便看到四个布衣壮汉跪伏在路边磕头。这时，一个汉子忽然爬了起来，向路上奔来，诸亲军骑兵立刻挡住了他。
“王爷，王爷”那汉子激动地大喊。
燕王挥了一下马鞭，待亲兵稍稍让开，便见那汉子跑过来，一把就抓住了马胸上的皮带，说道：“小人纪纲，原为临邑生员，弓马骑射皆熟，求王爷收留！”
竟然还有考中过秀才的人主动投靠？燕王顿时有点心动，毕竟燕师所到之处，都是被读书士人当作叛军的。
毕竟封建时代，朱允炆虽然在朱元璋死后就波不急待的以各种莫须有的借口开始剥夺他爷爷分给他叔叔的财产，吃相极其难看。
但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是中国封建的主流思想钢印。在他们看来朱棣就因该老老实实被削藩，然后去云南或者海南之类的地方去旅游。
燕王很高兴当即便对身边的亲兵道：“带上他们，扎营后来见本王。”
“得令！”
众军继续南进，还有半天路程就能到达通州城前。燕王传令全军修整，各营纷纷修建军营，扎下人马。
当天旁晚，朱高煦便带着一队亲军，绑着瞿能父子前往燕王大营。瞿能官至都督，朱高煦没法直接收入帐中，只有燕王才有处置之权。
“高煦来了。”燕王面露微笑，显然对朱高煦在白沟河的表现十分满意。
朱高煦又转身道，“把瞿能等带进来。”
不一会儿，瞿能父子便被五花大绑送进了大帐，众将纷纷侧目。上位的燕王刚才还有笑容，立刻就收住了，脸上已暗露杀气！
朱高煦解释道：“瞿能父子战阵之中被儿臣所擒，念在去年儿臣兄弟三人从京城奔回，在涿州瞿陶并没有出力堵截才走脱。儿臣便没杀他们，交予父王处置。”
燕王听到这里，表情好转，转头看瞿能等人。三人跪在那里一声不吭。
朱高煦见状说道：“父王之威，天下谁人不服？瞿能家眷都在京师，这才不敢轻易投降。”
“高煦捉的人，想如何处置？”燕王问道。
朱高煦想了想说到:“其父瞿通生前乃皇祖父爱将，父子三人也是良材，被朝廷奸臣蒙蔽，听命行事而已。父皇靖难功成之后，可用之戌边。”
燕王听后脸色犹豫，就在这时，旁边的宦官轻声说道：“王爷，杀了他们怕其他官军武将兔死狐悲。”
此人原名马三保在郑村坝之战中表现出彩，被燕王赐名郑和。
燕王听后思索片刻说道：“郑和，你找人押送他们回北平，以后再说！”
郑和拜道：“奴婢遵命。”
朱高煦听罢，也是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管怎样，先保住他们的命再说，毕竟再厉害的死人也没什么用。
这时燕王大帐的亲兵们便把瞿能等带了下去。
燕王很快便道：“李景隆逃到了德州城。明日俺们便收拾了他！”
众将纷纷道：“王爷英明！”
等部署了各部攻城方位，大伙儿便陆续散了，各自回营养精蓄锐。
朱高煦也从大帐走出来，这时遇到了宦官郑和。小时候还看过以他为猪脚的动画片呢！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他穿着山文甲，手里抱着铁盔，英武异常。
朱高煦笑道：“在下替瞿能父子谢过郑公公。”
“哪里哪里，高阳王千万别这么说，不过举手之劳。”郑和渐渐收住笑容，一本正经道，“再说奴婢服侍燕王，心里自然替王爷着想，奴婢多嘴一句，也是心中无愧。燕王英明神武，当然知道先不杀瞿能本就是明智之法，不然叫官军那些武将怎么想？反正投降也要被杀，咱们打起来更艰难。”
朱高煦大声道：“当然，父王常称赞唐太宗之贤。唐太宗能用魏征，父王胸怀天下，怎么会容不下瞿能这种手下败将呢？”
燕王正在账中研究地图“无意”间听见儿子对他的吹嘘，他轻抚胡须面有得色。
“报！紧急军情！”
本已离开的张玉突然返回，燕王赶忙把账外的几人叫了进来。
“王爷，探子来报！李景隆率军连夜弃城向南逃跑了！”张玉大声嚷嚷道。
燕王猛的一拍桌子，大骂这王八蛋也太能跑了！
“传令三军，连夜追击。一定不能放过李景隆！”
令朱高煦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他么一追，又连追了十天!终于在铧山（今泰安市东平乡）追上了李景隆的部队。
朱高煦通过被俘的官军哨骑，了解到李景隆的大部队就在身前！
算了算从保定东北的白沟河开始，一路追了快四百多公里！李景隆一路率军转进，居然稳而不乱，不得不说此人率军还是有几分本领，简直刷新了朱高煦对他的认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