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疾风烈火，席卷铧山（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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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大帐，燕军先锋官朱能在向燕王汇报道：“王爷，根据目前侦查的情况，李景隆残部依托铧山高地修建营寨。似是要与我军殊死一搏！”。
燕王望着桌上的地图思索了一会，紧锁着眉头然后又慢慢舒展。
他看了看一旁的朱高煦笑着问道：“高煦，你怎么看？”要是换以前的朱高煦那个莽夫肯定二话不说来句：“儿臣愿为先锋！”
但今非昔比，前世作为一个纸上谈兵的高手，他确确实实有自己的看法：“父王，这般看来李景隆觉非庸才！只不过是碰到了您这样的如同兵神一样的人物才一败再败。”
账内众将一听这话都朝朱高煦投来钦佩的眼神，高阳王不仅作战勇猛，这马屁拍的也犀利无比，值得学习呀！
燕王大悦心想：果然还是儿子了解我啊！他继续问道：“看来高煦似乎有所得呀，那么你觉的我军该如何应对？”
朱高煦回答：“儿臣表一下拙见，请父王指教。”然后接着接着道：“李景隆多步军，而我军多骑军。这几十天追击下来，其部不仅不断被我军蚕食，并且已经困顿异常。如果再跑下去只有全军崩溃一个下场，这也是父王可以追上与其决战，却只是不断逼迫李景隆的原因。毕竟其部虽士气低下，但还有十万余人皆是精锐，我军兵力还有劣势与其硬拼损失必然巨大！”
燕王面漏惊讶，他是真没想到自己儿子真的成长了。
朱高煦指着地图继续说道：“李景隆的背后就是济宁，而徐州至济宁就是官军运粮增援的主要路线，右侧是泰安是官军南北运粮增援的次要路线。济宁泰安两城必定囤积大量粮食兵甲！李景隆马上就能获得源源不断的增援，他如今最需要的就是时间！我军必须趁其立足不稳一鼓而下！一旦时间拖久，其兵力士气得到恢复，我军劳师远征必将进退两难！”
燕王大笑：“哈哈哈！好！俺父子两竟所见略同!”
“传令下去，全军休整两个时辰，准备作战！”
“诺！”
燕王秦率诸将观察李景隆营垒，所幸虽是险地，燕军来的及其迅！防御工事还修建的不成型。
燕王下令：“此战俺与高煦率亲卫营与三千营，攻敌营前阵！”
朱高煦赶忙抱拳道：“得令！”
张玉上前劝道：“王爷乃千金之体，怎能冒此风险？末将愿为先锋，如若不能得胜，愿提头来见！”诸将也上前纷纷请战相劝。
燕王扫视众将：“刚才高煦之言，汝等也听到了。俺们必须战决！将士们已经疲惫不堪，俺必须以身作则，毕其功于一役！”
“朱能，丘福你们率领义从营、虎贲营从右侧迂回，攻其后阵！”
“得令！得令！”
三千营的精锐骑士沿着步阵的正面、侧面跑马而过，一会儿又折返回来，往复奔走着，张弓射杀步阵边缘的士卒。他们来去迅猛，每次奔过，都会有长箭透过密集举起的枪矛，在步阵重留下几具尸体。
但洪武开国以来这片土地上，数十年来经历了太多的血腥厮杀。在这个过程中挣扎出头的将士们，都是经历无数次残酷扩张战争考验才崛起的。
李景隆所部更是从各地边军抽调集结的精锐！令其坚韧程度远寻常军队。所以步卒们且战且走，阵型始终没有乱；并用火铳和弩箭进行反击！其骑兵甚至还敢动反冲击，试图驱赶歼灭燕军骑士。
山间的地势越来越高，道路也越来越险峻复杂。有的天然隘口地形局促不能展开更多部队，李锦隆就在这里停留下部队，组织坚守。
在这种地形，兵力无法展开能让官军获得喘息之机！
一个时辰，两个时辰，时间慢慢推延，双方反复纠缠厮杀，脱离，又一次纠缠厮杀，周而复始。
在某个间隙，朱高煦把长枪斜置在鞍前。温热的血液淌过锋刃，沿着枪杆流淌下来，变得黏稠而湿滑；他不得不撕下战袍，一圈一圈地缠绕在枪杆上。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了。官军的坚韧让他动容。都是好兵啊！死在内战之中实在是太可惜了！
他看了看身后的靖难大旗，从来没有如此期待一件事情，朱能和丘福能不能给点力啊！再这样血腥厮杀下去死的人可太多了！
并且再过一会，天就黑了！
朱高煦望向山坡上李景隆的帅旗，李景隆也亲率亲卫在前阵督战鼓舞士气。只要将其逼退，官军前阵士气必然大减，很有可能就会溃败！
他鼓舞众人几句，又向左右询问：“怎么样？还能厮杀吗？”
“能！”
“没问题！”
左右传来回答声。
朱高煦的亲卫勇士王大锤举起刀挥舞两下，向朱高煦示意。他跟着朱高煦反复冲杀鏖战身中数箭，累的话都不想说，但是仍然表示厮杀绝无问题。
其余骑士们也陆续上马，向朱高煦靠拢。
朱高煦指向远处的帅旗：“目标李景隆杀！！”
“杀！杀！”亲卫们的喊声直破云霄！
随着一面红旗在官军前阵猪突猛进，官军立刻做出反应，中军数百骑军前来阻挡，他们是精锐中的精锐：大明禁军御前豹韬卫！
“挡我者死！”朱高煦催马向前。
他的亲兵从骑们纵声咆哮着，一齐催马。
两个同样的阵型迅接近，下个瞬间就深深楔入到了一处。
刹那间，马匹撞击、骑士惨叫、兵刃交错的声音同时响起，狠狠地灌入耳膜。处在队列最前端的朱高煦，眼前全部的视野都被敌骑所充斥。
尖锐的破风之声响起，朱高煦手中大枪如神龙出海般刺去。官军骑士用长枪格在大枪的前端，随即扭腰力，试图将之推开。不料那大枪竟然不为所动，枪尖只稍微一抖，就卸去了官军骑士所施加的力量，依然向着其胸部直刺！
马上交锋，从来没有什么花哨套路可言，生死就在电光石火之间，官军骑士直接被朱高煦从马上挑飞！
此时另一骑士在朱高煦左侧，反手持猛刺而来。这时双方夹马的小腿几乎要撞在一处，距离极其接近，这一刺几乎是必中的绝杀。谁知朱高煦马背上一按，竟然腾身而起，分明身披重甲，却轻若鸿毛般地避让到了战马的右侧。
躲过这一枪后，朱高煦又重新翻身上马，迎面而来又是三骑。却见大枪挥动之间血光暴现，三人几乎同时惨呼落马。亲卫们被朱高煦的勇猛鼓舞，更是狂呼酣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