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千里河北霜满天（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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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上门的菜怎能不吃？

整支骑队自然地舒张两翼，像是一名巨神探出庞大手掌，向苏瓛所在的位置落去。

双方战马对冲，接近的度太快，眨眼间就形成了对冲的局面。

官军冲在最前方的三名骑兵，包括了苏瓛在内，都是骁勇异常的精锐，作战经验也极丰富。他们迎着朱高煦冲，直到接近至十丈左右的时候，三人忽然左右分开，一向正面，一向左侧，一向右侧。

三名骑士，三杆长枪挥舞，直向朱高煦处杀来。

朱高煦因为马太快竟然遭到了包围！

朱高煦却不慌不乱。他先是挥动大枪，挡开了左侧杀来的一枪，随即猿臂长探，枪尖一即收。一点血光喷出，左面杀来的骑兵咽喉中枪，翻身落马。

朱高煦随即急侧身，正面刺来一枪贴着朱高煦的肋下而过。骑兵一击无功，待收回长枪时，朱高煦将枪柄夹在肘下，再左手反握住力猛夺。对面骑士不愿松手，被拉得整个人向前俯身摔落马下。

最右侧的苏瓛，而是伏在马背上全冲刺，他是勇悍之人，眼看两个亲兵前后相继而死，却毫不退缩，他掷出长枪，趁朱高煦躲闪之际，在马匹迫到近处的时候，他不顾一切地探身出去，试图抓住朱高煦，将他抱摔落地。

然而朱高煦左手松开夺自对手的长矛，直接一把揪住苏瓛从马上扯下直接高高举起！

呼吸之间，朱高煦生擒敌方主将，剩下被包围的官军骑兵见此，惶恐不已，只得纷纷放下武器投降。

而损失了数千骑兵的盛庸立马又缩回了德州城。

朱棣见此继续果断前插，大军围住馆陶县城，以箭矢射劝降书入城，被拒。于是开始放炮攻城，整座县城弥漫在硝烟之中。

朱棣认定馆陶县城指日可破，于是以朱高煦为先锋，率本其本部与三千营南下，直逼济宁。

此时朱高煦明白了朱棣的想法，如此疯狂的南下竟是为了以切断盛庸、何福兵团的补给线来逼迫其出城决战！

前锋军从馆陶西侧行军，一路道路平坦，未遇到任何阻击。三天后，朱高煦已接近了济宁正北方的东平县。

路上官道上还遇见数百官军辅兵正押送粮草北上，见朱高煦杀来，乖乖的做了俘虏。

而盛庸、何福兵团的补给线已经被朱高煦切断！

此时再也犹豫不得，盛庸、何福点齐兵马带领主力火南下准备堵截燕军！

何福派出自己麾下先锋勇将孙霖协同都指挥唐礼率领精锐边军五千人快马加鞭赶到滑口驻扎，从燕军北面威胁其左翼。

这五千精锐不久之前刚刚在云南西部的高黎贡山大展神威，很可惜这一次他们碰上了燕军！而不是麓川王朝的麓川兵。

就在孙霖、唐礼五千前锋抵达华口的当天晚上。朱棣派遣朱荣、刘江统帅三千骑兵从三个方向夜袭五千官军前锋，官军措手不及几乎全军覆没，都指挥唐礼被生擒活捉，前锋大将孙霖仅己身免。

此时盛庸、何福的主力部队刚抵达东昌！时盛庸、何福在东昌杀牛宰羊犒赏三军，他们毕竟人多势众是燕军南下部队的两倍多，而何福带的是刚刚得胜回朝的边军精锐士气旺盛！

然而朱棣虽兵力劣势，见此反而大喜！盛庸、何福终于离开了龟壳，他召回燕军主力前往东昌准备与其决一死战。

第二天盛庸、何福出城面南摆开大阵朝着燕军压迫而来！

奉天靖难的大旗下，朱棣对着众将道：“盛庸，何福急匆匆南下，东昌并无足够的粮草，他们求战心切，想要与俺们一决雌雄！俺与高煦帅亲兵营与三千营侧翼迂回寻找机会，本阵交予张玉指挥！”

“得令！”

朱棣与朱高煦带兵来到官军左翼，观察官军阵势后。朱棣又下令道：“高煦，你率军攻击骚扰官军左翼，俺去攻其后军。”随后两人便率军分离。

就在朱高煦率领骑兵对左翼游走射击，充分利用骑兵的机动占尽便宜时。

官军中营冲出一队精锐骑兵！

朱高煦当下便举起樱枪，喊道：“狭路相逢勇者胜，杀！”

“杀！杀……”众军纷纷大喊，呐喊声回荡不止。

马蹄声愈来愈急，朱高煦身体前倾，双臂肌肉紧绷，但身体放松，随着马背的起伏而动。“噼里啪啦……”一阵弦声中箭矢“嗖嗖”直飞，两侧偶尔有人惨叫落马。但朱高煦的骑兵已飞快地冲锋而至。

“啊！”朱高煦耳边传来一声惨叫，手里的樱枪借着战马的冲刺，径直捅进了一个骑士的身体。战马掠过去时，他已经抽出了腰上的雁翎刀，见迎面一个骑士举枪欲挡，他便猛力迎头劈去。

“咔嚓！”一声，接着朱高煦被溅了一脸滚烫的东西。

周围的亲兵呼啸而至，出壮胆的大叫，“叮叮当当……”的金属撞击声中，火花时隐时现。

这种战斗，简直没有什么韬略运用的余地，纯粹就是两头钢铁巨兽以力相搏。力强者胜，仅此而已。两支部队撞击的时候，双方都没有停顿或者减，每个人都被挟裹在钢铁的洪流之中，也停不下来脚步。

在这个瞬间，武器和武器碰撞的声音、武器刺入人体的声音、人的狂叫声和哭喊声、沉重的脚步声全部混杂在一起爆。双方马队最前端的一排人，都是各自军中的勇悍之士，他们每个人都有丰富的战斗经验，有出众的好武艺。但在这种规模的战斗中，他们中的大部分都像是被割倒的麦草一样，一下子就看不到了，只有一股股的鲜血喷射或飞溅起来，就像是凭空升起了一道鲜红色的帷幕，久久不落。

有飞鸟从空中掠过，瞬间被冲天而起的血气所惊，哀鸣了一声，竭力振翅高飞，逃入云间去了。而这样的损失，甚至不能使战斗中的将士稍稍动容。

战斗处在僵持阶段，而战斗的激烈程度，肉眼可见地持续上升。许多人感觉到地面开始泥泞，也不知究竟是血水，还是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