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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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我似乎…又突破了。”柳成低声嘀咕。

“突破？待我先与陆文栋了结此事再议。”柳风话语一顿，正欲向陆文栋发难，却蓦地愣住，“等等，你是说…你又进阶了？”

他难以置信地打量着柳成，伸手试探，而柳成则条件反射地展露出四脉入门武者的内劲。

稍微留了一些底，虽说四脉也足够让人惊讶了。

“这怎么可能？进阶岂能如此轻易？”柳风紧迫追问，“你当时究竟在做什么？”

柳成略一沉吟，肯定地答道：“仅在煅造粗坯。”

“未曾服用任何丹药？”

“早餐是与您共进，之后一直忙于煅造，未曾进食。”柳成坦诚以告，心中同样困惑。

“岂有此理，若打铁能助人进阶，那明日我也来抡锤便是。”柳风瞥向陆文栋，讥讽道：“倘若打铁真能如此神效，你这老家伙岂非早已是武道宗师？”

陆文栋不屑地哼了声，嘲讽回应：“你若能在打铁中体悟武道真谛，进阶又有何难？不妨一试。”

“柳成，你再取一块粗坯，继续你的煅造大业，若能再度顿悟，你便是这公国最杰出的少年英才。”柳风此言一出，不仅陆文栋连连摇头，就连柳成也苦笑不已，抬手扶额。

父亲高兴的有些忘乎所以了。

尽管已经踏足五脉入门武者的境界，柳成的气色依旧不佳。陆文栋大师见状，急忙嘱咐他务必充分休憩。柳风搂着柳成，一步步踏出铁匠铺，朝着外头走去。

刚离开铁匠铺，远方柳风特有的马车便疾驰而来。柳成低头瞥见父亲武靴上沾染的泥土，从府邸到铁匠铺，马车需行二十余分钟，但柳风却急不可耐地亲自奔跑而来。

身为封地侯的柳风，如此失态狂奔，在领地内实属罕见，颇有失身份。但他为了柳成，却毫不顾忌这些。

柳成望着满面喜悦的柳风，这位极度重视颜面的武者，此刻虽显狼狈，却为自已的进阶而欢欣鼓舞。柳成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轻声低语：“父亲，感谢您为我所做的一切。”

“小孩子别想太多。”柳风亲昵地拍了拍柳成的头，携他登上马车。马车在阳光下疾驰，朝着府邸奔去。

“铛、铛、铛。”次日清晨，柳成便早早抵达铁匠铺，向陆文栋大师请求一间独立操作间。大师知晓这是柳成首次尝试锻造长剑，期望有个清静的环境，于是欣然应允。

铸剑之道，讲究千锤百炼。粗坯需反复锤炼，以去除多余碳质，提升品质。然而，剑成之后，若以渗碳之法，于剑刃注入些许碳素，便可增强其坚硬度。

柳成将新铸成的长剑小心翼翼地置入一特制坩埚中，此坩埚乃专门烧制，恰可容一剑身。数日前便已备好，此刻，他将木炭、豆豉与土末覆盖于剑上，随后紧密封存坩埚，置于火炉中加热。

经过一番淬火后，待长剑冷却，柳成自淬火桶中取出。他轻弹剑身，清脆之音回荡在耳畔。此剑虽未试锋芒，但已然成形。

“林武兄弟，能否劳烦你找人帮我雕琢剑柄？”柳成寻至正忙碌的林武身旁，带着些许羞涩询问道。

剑柄之材，或铁或木，亦有牛角等坚硬之物。然而雕刻之艺，柳成尚未涉猎，故有此求。

“这难道是你亲手锻造的第一柄长剑？”林武接过剑来，细细打量，声音因激动而略显沙哑：“这…这是百炼之剑？天哪，真是百炼之剑！”

林武师从陆文栋大师已五载有余，至今仍只能锻造出六十炼之剑。百炼，一直是他梦寐以求的技艺之巅。

“柳成少爷，您果真是天纵奇才。”林武由衷赞叹，手指轻轻抚过剑身。蓦地，他似有所觉，用指尖轻弹剑背，侧耳倾听那回荡的剑鸣。

“不…这怎么可能？”

此剑虽为百炼，但其硬度却远超寻常百炼之剑。陆文栋大师每月都会精心锻造一柄百炼长剑，这些剑是真武府的重要财源。林武不仅观摩大师炼剑之术，更负责保养这些珍品，因此对百炼之剑的了解可谓深入骨髓。

然而柳成的这柄剑，其表面纹理与大师之作迥异，林武虽难以言明具体差异，但直觉告诉他——此剑非同凡响，定有超越其他百炼之剑的奥秘。

林武紧握长剑，挥向一块待燃的木块。剑锋过处，如热刃切开凝脂，木块瞬间裂为两段，无声而利落。

“此剑何来？”林武迫不及待地追问，双眼闪烁着对这把剑的渴望与好奇。

“皆依你的指点锻造，陆文栋大师在关键时刻施以援手。”柳成坦言，语气中带着对大师的敬意。

林武误以为此剑之精妙全赖陆大师之手，心中暗自立誓，必要向大师深造，以期他日也能铸就如此神兵。

“我藏有上佳牛角，可为此剑装配剑柄。今晚我便着手安装，并为其配制剑鞘。此剑能否暂留于我处？”林武心中盘算，借此机会深究此剑锻造之秘，以提升自身技艺。

是夜，林武彻夜未眠。他以最上等的牛角精心雕琢成剑柄，安装妥当后，便对着油灯反复观摩这把奇异长剑，试图参透其中奥秘。

……

时光荏苒，已是岁末。真武侯府内，新年的气氛渐浓。

晚膳时分，真武侯递收到下了递过来的一个长条形包裹，“这是......新年礼物，这孩子，还搞这套。”

他令人拆开包裹，一把长剑赫然在目。

“这…难道是传说中的百炼长剑？”真武侯惊呼。此剑在市场上极为罕见，虽标价千两白银，仍令无数富豪趋之若鹜。

对于武者而言，一把好剑如同第二生命。在战斗中，百炼长剑能轻易斩断寻常兵刃，令对手瞬间失去战斗力。

“呈上来让我瞧瞧。”真武侯伸出手，不容分说地从下人手中接过了那柄百炼长剑。剑身闪耀着寒光，昭示着它的不凡。真武侯在餐厅内挥剑试锋，剑气纵横，尽显武者本色。他口中嘟囔着：“这孩子，初来乍到便拿大师之物慷慨送人，我得好好提点他一番。”

然而，下人赶忙汇报并非如此。他疑惑地听着下人的汇报，脸色逐渐变得凝重起来。

“这剑…竟是柳成亲手锻造的？”真武侯的语气中透露着难以置信。他抬头望向送信的下人，似乎在寻求确认。

“回侯爷，少爷确实如此说道。”下人恭声回应，不敢有丝毫怠慢。

真武侯陷入了沉思。他回想起当年自已的学艺经历，一年时间也仅仅能锻造出一把切肉餐刀而已。如今柳成才去了一个月，便能锻造出如此品质的百炼长剑，这简直令人难以置信。

“我柳家，亦有麒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