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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解秋平日里就是个不会说情话的二愣子,真的给了他机会了,倒说的比别人都熨帖。陈康拿手推他,别开了眼去:“行了,一会侍卫来了,你别抱着我。”
青年这才悻悻然的松开手,眉头皱着像是受了什么委屈。
陈康打量他,这人脸上还有方才厮杀时溅上的血珠。男人下意识伸了拇指指腹去擦,郑解秋握了他手腕,目光定定询问他:“你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一直都和茸言兄待在屋里。”
郑解秋的眼这才越过他肩望见小榻棋盘边的瞿太医。瞿太医觉着自己是多余那个,不大好意思地冲他打了个招呼,倒是想走,但想着外头刺客可能还没清理干净,便没有动。只是与他二人道:“你们把我当张桌子就行。要说什么做什么我都当听不着看不见。”
郑解秋缩了手。陈康知他还有避讳,也不点透,退回了房中。
后退了几步,才把外面的景象看全。
好一片阿鼻地狱,血漫了一地,方才没开门,现在开了,鲜血也一并淌进了屋子里。刺客都是一剑穿心,杀人手法利落凶狠。可怜了几个侍从,尸身横倒卧躺在那里。
郑解秋的剑尖滴着血。这是陈康第一次看见郑解秋杀人。他知道男人的武功很好,但没想过这样的少年也能杀人。
就像郑解秋想不到,这样的王爷也会害人。
忽然好像心境又平了,不论是借刀杀人的王爷,还是以剑杀人的侠客,本质上原来也没有什么不同。大家都背着人命血债,没有谁会高贵的过谁,他们都做了凶手、谋杀犯。
也都逍遥法外,没有人会因这些人的死来擒他们认罪伏法。
“你的剑很狠。”
郑解秋正拿了一块帕子擦剑上的血,闻言抬头看他,对上陈康似有若无的笑。
“剑出鞘则见血,我跟师父自幼学的杀人剑法,等反应过来时已经逃不开。所以平时,我的剑,能不出鞘就不出鞘。”
“怪不得你看不上我设计害人。”
郑解秋被他说的心中一闷,直白道:“我是一心想来求和的。你又用李依依的事情来激我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这事情又不是我不说你就不怨。我们二人眼下之间就是横着这根刺,你要不咽下要不吐了。”
这边两人对峙,一旁瞿浅心中叫苦,看看情深意浓久别重逢还好,可遇上情人争端你争我吵,那真是如坐针毡。
郑解秋把剑上的血擦干净了插回鞘中,没好气道:“我又不是在怨你!我知道你不是我最初了解的样子。你有各种各样姿态,我既然来了,就是打算一样样看全的。”
“就是骇人的也要?你不怕吓到。”
他耿直:“不怕。我郑解秋长那么大还没怕过什么!”
郑解秋直直与陈康对视,不逃不避,倔强得很。虽然瞿太医就在一旁,但他说这话反倒也不避了,毕竟瞿浅和陈康相处的时日更久,他能说出方才那番话,说明也是知道王爷癖好的。
既然这样,又有什么好避嫌。
陈康蓦地笑了。
“好啊,你不怕我更不怕。”
他一笑时,眼内若光融融散了,郑解秋心中松了口气,伸手想要去碰他肩膀,又听门外传来阵阵脚步,尺八领人到了门前。
“禀王爷,活擒两名刺客,余下皆被斩杀。”
郑解秋怅然若失垂下了手。
陈康瞥了他一眼,嘴角藏不住笑,按了按他肩让他随瞿浅一旁去坐着,走上前与尺八吩咐:“带去审问。审完以后,处理好。”
“是。”
转回身,望向瞿浅,瞿太医见机忙道:“如此夜业已深,瞿某不打扰,先告退。”
陈康看他走出屋,临门一脚不忘转过身,倒退着关着门出去。
郑解秋见他朝自己走过来,两手拘谨摆在膝盖上,掌心平白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