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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解秋跟着珩山道人学的是杀人剑,过去他总是不大喜欢这过于血腥残酷的剑法,每每搏斗都不愿付之生死。但凡该认真对待偏要耍起滑头,该用剑尖的地方用剑把,该用侧锋的地方用剑身。
郑解秋觉得自己学剑不是为了要杀人夺命,他只是想行走江湖施行正义。想要施行正义,就没必要杀那么多人。杀的人多了,自己也就难说自己是正义的了。
毕竟人一生难得,是好是坏又怎么能凭自己一言而定。但珩山道人从一开始就是做的刺客,他的剑能一击毙命绝不可能有第二招。郑解秋就算不想学也只能学这个。
他的剑里,天生就带着嗜血的气息。只是因用剑的人生性厚德,将此压下。但这并不代表隐藏在他骨子里的血性就此消失无踪。
郑解秋自己就是一柄利刃,穆孤舟的弟子,每一个都是自藏锋芒的利剑。只是不愿舔血舐恨,甘心藏匿杀心。
临敌阵前,无人能挡其杀伐之意。
长剑带出木屑,血溅满墙。
杀,一入心,二刺肺,三断喉,四冲首。
刺客杀人之道是快,血未沾身便已鲜红染地,不需大吼,也能起震慑之意。
郑解秋目光沉着冷静,现在这里的人很多,等一下这里的尸体就会很多。
瓦剌人的嘶吼声太吵了。
杀人是最烦那么嘈杂的。
他踏上台阶,一颗脑袋从他的脚边滚落。
殷红鲜血在台阶上蜿蜒流淌,有人直挺挺从楼上摔了下去。
满脸大胡子的可汗脱脱尔噶坐在炕上,身下是一张完整精致的虎皮。他手里握着酒,酒水在杯中震荡——他在发抖。
可汗的身边守着士兵,所有人握紧了刀剑严阵以待,听着外面厮杀声由强转弱,最终骤然寂寂无声。
沙漠里,寒鸦哀鸣远远传来。
敲门声响了。
铎,铎铎。
外面的像是并不着急,耐心的又敲了一次。
铎铎,铎铎。
在门下,液体从门的缝隙里流了进来。
来人在外头高喊:“脱脱尔……尔什么玩意儿?可汗是吧?我就来你这儿做个客,开门啊!”
脱脱尔噶怕死,他住的地方连窗户都没有,现在反倒是成了困住自己的牢笼。
“喂,别那么不客气吧!要不这样,你先告诉我你这儿哪儿关人的,我出去溜达一圈再来你这儿?”
脱脱尔噶示意自己的手下靠到门边。
“哎,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我听说你能听得懂汉语的啊。”
虬髯大汉狠一挥手,示意手下将刀朝门外砍去。却不曾想,同一时间,门“轰”一声被人从外撞开。那些站在门边的士兵被震摔在地,郑解秋踩着门进来一脚一个把人给踹晕,抬眼看见脱脱尔噶,不免笑了:“怪不得我姐说进来就能认出来,你就是可汗吧?”
说话之间,他的剑也落在这大汗的脖子上。
郑解秋冲他努努嘴:“喂,梁国皇帝在哪儿?你说出来我让你死的轻松点。”
这可汗一口并不流利的汉语开口:“想救那皇帝的,全都死了,你不杀我他会死,你杀了我,他更会死。”
郑解秋不耐烦掏掏耳朵,做鬼脸干扰脱脱尔噶:“巴啦啦吧啦吧啦啦。”
“你——”
“吧啦吧啦——”
“你是找不到梁国皇帝的,就算杀了我,我也……”
郑解秋的刀往下压了,直接割开这可汗薄薄的一层皮肤:“别人派我来,既要杀你又要救人。救人杀人有一样完成我也不虚此行。你都这么讲了,我要是还不杀你是不是太不讲义气?”
“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郑解秋一笑,正打算开口吹吹牛,却听见屋顶传来窸窣声响,未及反应,忙先揪着脱脱尔噶的领子滚到一边。
不知什么人炸碎了屋顶,硝烟弥漫,火药味浓郁。
郑解秋朝后退几步,来不及看清楚情况,便看见有火从那破开的地方烧起来。他连忙朝后退几步,身后凉风袭来,一刀擦过他耳侧劈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