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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呆了几天,林氏自此白天的吃食也不亲自送了,交由平秋去送。晓得郑解秋和陈康的事情以后,干脆也就照着他俩说的,过个一两天差人过来收换洗的衣服。
陈钧那小孩是月琴姨姨那儿呆两天,回两个爹爹身边呆两天。这小孩已经能走路了,话说的不大清楚,但好歹能说。
陈康不是个有耐性带小孩的,平时陈钧乖,他倒还陪着玩玩,小孩一邋遢了,他眉头立马皱起来了。哭的时候就更加,那小孩哭他脾气也差,巴不得把这烫手山芋丢出去。
郑解秋说他,你这样可不行,好歹做爹的人了,小孩子都不会带,等过两年他更调皮了该怎么办。
陈康把自己的毛笔从陈钧那小鬼手里头拽回来,捋了捋前头的毛:“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他要是这点规矩都学不会,你上手狠揍算了。”
“哎哟,你舍得。”
“舍不得也舍得。”
话是这么说,刀子嘴豆腐心的也是他。有一回陈钧调皮把陈康放在桌上画了一半的山水图给毁了,两手沾墨到处留下自己那墨宝。
当时突下暴雨,两个大人跑出去把外头摆着的桌椅搬进来。本来是把陈钧放在书桌旁的椅子上,也不知道怎么,这臭小子爬上桌的。
陈康一进来看见这满桌狼藉就愣了,回过神抽起鸡毛掸打算要揍他,没一下都是打在桌面上。虽然没把孩子打疼,倒把他吓哭了。
郑解秋站在旁边也不劝,还笑:“活该了吧,你看你,你小爹爹的画能这么糟蹋吗?挨打了哦。”
“你跟着起什么哄!还不把他给抱下去!”
郑解秋赶紧闭上嘴把陈钧抱进怀里。他不担心陈康真的会打在这娃娃身上,他脾气他还不知道啊。低了头,看着小孩俩黑漆漆的手掌心抹在自己衣服上,叹口气:“这下好了,有一件衣服难洗干净。”
陈康不理他们父子,自顾自收拾桌面,郑解秋抱着小哭包哄,听他嘴里头嘟囔:“跟他爹真是一个脾气,早知道丢在珩山不带回来。”
郑解秋低头:“怎么办,你小爹爹真生气了哦。”
陈钧撇了撇嘴,还在抽鼻子。
“给你爹爹道个歉呀。”
陈钧伸出两只小黑手:“爹,抱……”
“抱什么?”陈康冷着脸,指挥郑解秋,“你还不带他赶紧把手去洗干净!”
“走走走,钧儿,听你爹的话,咱们去洗手手。”
陈钧面上委屈,年纪虽小,也知道自己做错了事儿,抬头一看,小爹爹还是一副凶巴巴的模样,更是难过。
陈康一面把桌上擦干净,听外头暴雨声里有人砸门。
“崖铮!开门!”
郑解秋在另一头喊:“这给钧儿洗手呢!你去开一下!”
陈康只好停下手头的事儿起身绕着回廊去大门。
一开门,外头是平秋姑娘,那么大的雨,她虽撑了把伞,可下半身早就湿透了:“殿下,我们家少爷呢!”
陈康就扭回头冲里面喊:“家里来的,找你的!”
郑解秋这个时候抱着陈钧从厨房那屋出来了,到了门口,上下打量着平秋:“怎么回事啊。”
说着还打算把人往屋里头请,平秋着急,摆手说不用,喘着气跟人说:“少爷,老爷犯病卧床,您赶紧回去看看吧。”
“我爹犯什么病了?”
平秋道:“今早上,二夫人把您和殿下的事儿跟老爷说了!”
郑解秋赶紧把陈钧往陈康手里头塞。看他要走,陈康一把扯住他袖子:“我们一道去。”
“我先去吧。”
“那你至少也撑把伞再走啊。”
郑解秋只好又折回去拿伞。
陈康抱着陈钧靠在门边,看着他和侍女的身影消失在了雨帘中。
郑老爷子病了。
特意请了瞿医师上门诊脉,老爷子是郁结在心,对小女儿的牵挂,对子女的愧疚,对将来的不安。老爷子想事情想得太多。
郑解秋到他爹床前的时候,他爹已经认不清人了。嘴里头虽说念叨着这个独子的名字,可睁开眼瞧见郑解秋了,并不知道他是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