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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是一场永恒的万万没想到。譬如眼前这个客人,毫不认生地沏茶斟茶,最后递给我一盏茶道:“请。”喧宾夺主却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我按下他的手腕,嘴角浮起不屑的笑容道:“我才是这里的话事人!”

来人微微一愣,顺势放下了茶,皱着眉头,转向后头的人,疑惑地问道:“叶宗师,什么叫话事人?”

叶一城的目光落在我边上的位置上,我便下意识地挪了更多的空地儿给他,他坐过来,对我道:“素问,好好说话。”

我撇撇嘴,心想昨儿我刚看的话本子里讲了一个民间组织的头头如何出人头地,最终成为话事人的故事,看得我热血沸腾几乎一夜未眠。幻想着自己在不知道的过去里,或许也是一个刀光剑影里出来的话事人,为了躲避江湖恩怨所以才躲在了这里,越想越觉得真。早上起来眼下虽然一片乌青,可精神抖擞,但还没有从昨天的故事里出来,所以面对眼前的这个客人时,蹦出来的词汇也颇多江湖味道。听了叶一城的指点,我清了清嗓子道:“我是这里的掌柜的,安分点。”

对面的人冷不丁笑出声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你区区一个掌柜的,了不起哦?”

“莫非的也是王土,你是王吗?”遇到比我还会抬杠的,我内心深处就会燃起绝对不服输的劲头,直指着他的脑门道,“你这生意我不做了!”

“你敢!”他拍案而起,怒目圆瞪,右手推开我指着他脑门的手,左手手指索性戳起我的脑门来。

“我是这里的掌柜的,我有什么不敢的?”眼光一瞥,见一边的叶一城正扶额叹息,想这些日子让他白吃白住竟然不来帮忙,真是气煞人也,所以女人啊,关键的时候还得靠自己。我双手握住他戳我脑袋的手,毫不犹豫地一口咬了下去,果然听见他哇哇大叫起来,狠狠推开我,我一个踉跄险些摔倒,还好被叶一城一把扶住,算他还有些良心。

“叶宗师,你看她啊!吵不赢就咬,气死人了!”被咬的人一边甩着膀子,一边对叶一城抱怨道。

叶一城终于发话了:“素问,好好吵,别咬人。”

“你怎么还跟以前一样向着她!”那人气急败坏得很。

我站稳了脚跟,懒得理会他“好好吵”的玄妙所在,就这个不讨喜客人刚刚的话听来,他似乎不但认识我,似乎还和叶一城有些交情:“我说叶一城,你认识这个不讨喜的?”

“你叫宗师什么?宗师的大名也是你叫的?我看你在这里待得老糊涂了!”不讨喜的客人撩起袖子指责我道。

“你才老,你个老不死的!”我这个不知道自己到底多大的人,其实挺害怕“老”这个字的,我立即拉过叶一城问道:“叶一城,我老不老?”

叶一城目光十分笃定道:“不老不老,谁有你年轻?”我想他蹭吃蹭喝这些天,这个时候正是他表达谢意的绝佳时机。

不讨喜的客人听此,目光中满是不可思议,生生往后退了两步,不可置信地道:“叶……叶宗师……你……你怎么……”

我正要反驳,看见了乌金石的茶台之上,那朵曼陀罗花,竟然绽放了!我不可置信地推开乌金石台上的茶具,定睛死死瞧着,不得不肯定,它的确真的开了。我曾经无数次幻想过,这朵曼陀罗花开的时候,是怎样的情形,但是万万没想到,如此神圣关键的时刻,竟然有这样一个不讨喜的人出现:“你知晓我的过去?”

“废话!”那人索性蹲在了座位上,将头偏向一边不服气地哼了一声。

“那你是谁?从哪里来?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我俯下身子,一把托起他的下巴,毫不客气地问道,此刻的动作全是本能的反应,因为我晓得这个人会给我一切的答案,在我心心念念等待答案揭晓的日子里,生了近乡情怯的犹豫。我有着怎样的过去?平淡或激荡,还是寥寥几句便可以带过?

不讨喜的客人站直了身子,一把捏住我的脸颊,不客气地道:“你都叫素问了,你想起来多少了?”

我扭过头去看着叶一城,这个名字拜他所赐,原来这个不是他才华横溢的灵机一动,而是无可奈何的借花献佛?叶一城显然不敢与我直视,目光望向别处,我决心不放过他:“叶一城,那个什么素问是你什么人?”

叶一城转过脸来,平安镇的雪纷纷扬扬,他的睫毛那么长,向我眨了眨,眨得人心头一颤,他的脸上突然弥漫开来的温柔能将外头的大雪融化:“素问,是我的心上人。”

脸颊上的疼痛感一下子减轻了,我顾不上以牙还牙,径直走到了叶一城面前,不可置信地看着他。这是多么英俊的一张脸啊,我曾经和这张脸的主人对座饮茶,湖畔并坐,品茶赏月,而此刻,他一字一顿地告诉我——素问,是他的心上人。心头涌起万般情愫,我缓缓地问道:“素问,当真是你的心上人?”

叶一城温柔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脸上,轻轻闭了闭眼道:“是。”

我一把推开面前的叶一城道:“好一个叶一城,你竟然给我取了一个你心上人的名字,来慰藉你的思念与爱慕,天天叫着素问,你可真是个变态啊。”果然,我发飙后,叶一城和不讨喜的客人都愣住了,面面相觑后嗫嚅了一下嘴唇,竟都说不出一个字来。我见他们面露尴尬和羞愧,才算出了一点气,走到乌金石茶台边上,匆匆倒了一盏茶,仰头便饮下,没错,我喝的正是客人应该喝的那杯茶,就在我反应过来的一刹那,叶一城将原本属于我的茶,泼在了乌金石台上——

越之墨从小就没有一点身为皇子应有的幸福感,这其中大部分原因归于他的妹妹林素问。

皇子的妹妹当然就是公主,但林素问这个公主却有些特别。从她居然姓林而不是皇族的越姓,便知她并不是越之墨的亲妹妹,不过这丝毫不妨碍林素问从小的待遇,她比他这个正牌皇子更受宠。

生父为朝中大将,在边疆为国捐躯,母亲难产而去。林素问刚一出生便失去父母,本是大不幸,不幸中的万幸是得到皇后的怜爱。一纸特谕,林素问被接到了宫中抚养,不但吃穿用度皆是按照公主的待遇,与真正的皇子越之墨一样,皇上还特准保留了生父的姓氏,所以她虽不是皇上亲生,这种种特殊待遇都证明胜似亲生。子嗣本就不多的皇上,更是对这个唯一的“女儿”宠爱有加。所以越之墨从有记忆起,脑中就有了一个明白的认知:这个妹妹比自己重要。

因此,当八岁的越之墨第一次看到有人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教训七岁的林素问时,心情很复杂,有些不服气,有些抱不平,有些发自内心的感激,同时还有自己未曾察觉,仅仅是藏在潜意识里的,对那人胆量的佩服。

而林素问人生中第一次被人训斥,颇有些无辜。多年之后,林素问依然对当时的场面记忆犹新,早已没有丝毫的气愤,唯一的遗憾就是没有能被多训上几句。

那时林素问才刚满七岁,这天她屁颠儿屁颠儿地一路跟着越之墨到了郊外的一处园子。那是皇室专用的球场,越之墨刚刚学会打马球,瘾头十足,每天都会跑来打。偏生他又喜欢显摆,在林素问面前吹嘘骑马如何好玩,过分嘚瑟导致的直接结果就是引起了林素问的极大兴趣。

于是,越之墨在林素问又哭又闹地发了一通脾气之后,不得不同意带她一起去马球场。

玩——当然,可不敢让父皇知道自己悄悄带她来这种地方玩。

皇族越氏的先祖是在马上打下的江山,越之墨虽然年幼,皇室一族血脉中流淌的那股剽悍勇武的劲儿却被他完美地继承了下来。虽练习时间不长,但对马匹驾驭颇有心得,骑在马背上时像模像样,操作行动也干净利落,甚至已经能顺利做出弯腰低至与马背齐平,然后反手挥杆,这种对于初学者难度颇高的马球动作。当他从马背上直起身后,周围的侍从们都鼓掌高声叫起好来,拍马屁之心路人皆知,但这位虎头虎脑的小皇子所展露出来的天赋的确让周围人感到高兴。

听着一片赞赏声,越之墨理所当然觉得自己十分厉害,难免有些得意。小孩子心性难掩,得意劲儿上来后想着要显摆,便一脸嚣张地朝场外喊了一句:“怎么样,比你厉害多了吧?”

就是这句再平常不过的孩子话,惹下了麻烦。

两人从小一起长大玩耍,虽不是亲兄妹,但感情很好。对于小孩子来说,这种亲密感情的直接体现方式就是:拌嘴、斗气,相互不服气。

林素问在场外的围栏边百无聊赖地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身旁一匹毛色雪白的西域纯血马说着话。她有些落寞,原本以为找到一个新的好玩之处,但看着越之墨骑在马上,和其他侍从在场内拿着球杆挥来挥去,也看不出什么名堂,与越之墨吹嘘的大相径庭,觉得自己被越之墨骗了。若不是跟前的马儿长得好看又很温驯,她可能早就不耐烦地先回去了。

素问的性子许是继承了父亲英武的一面多些,打小便是大大咧咧的简单直爽,这种简单直爽主要表现在她欺负越之墨的过程里,能动手的基本不动口。越之墨之所以还跟她玩,是因为有一点林素问很上道,她基本不会在背后告状。

听到越之墨的那句话后,林素问腾地从围栏上站了起来,顺势直接就跳到那匹大白马上。周围的随从见此情形有些怔住,没能反应过来,待片刻后回过神来,才纷纷翻过围栏想要牵住那匹马。没想到林素问跳到马上后,见大白马并没动弹,本能地挥手在马屁股上使劲拍了下去。这匹西域纯血马在她一拍之下,瞬间由懒洋洋的温驯状态切换成狂飙状态,身边的侍从们还没来得及抓住马缰,就见到一道白光闪过,白马已经载着小素问冲了出去。

白马猛然奔出的一瞬间,林素问就已经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加速给吓蒙了,根本不敢睁开眼,只听到耳边风声呼呼,身体本能地紧紧伏在马背上,双手使劲抓住马儿鬃毛。

随口一句话就闯下大祸的越之墨看见这场景,呆滞地坐在马背上,手中的马球杆还举在半空中。

白马还在继续飞奔,林素问恍惚间听见有人在说话,但这声音仿佛是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听不真切。接着又有鼓声响起,开始时很轻,很快就清晰起来,接着鼓点声越来越近,直到在自己身边响起,这才分辨出是马蹄的声音。然后一个很好听的男子声音在耳边响起,简单地说了两个字:“松手。”

林素问因为害怕,双手一直紧紧抓住鬃毛,此刻听到如此冷静的声音,心中顿时升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安全感,如此危险时刻,竟乖乖地将手松开。紧接着觉得背上一紧,身子就脱离了那匹白马,被人抱了起来。

这人显然控马之术十分高明,身下的马儿速度很快缓了下来,片刻后已经安稳地停住。直到感觉到马儿四蹄完全立在原地,林素问才仿若从梦中惊醒一般,茫然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被一个陌生男人抱在怀里。视线再往上移,却看不清那人的眉目,只见嘴角正微微抿着,从林素问的角度看过去,也不知他是在微笑还是不满地撇嘴。

似乎是感受到林素问好奇的眼光,那人略微低了低头看了她一眼,明明是随意的目光,却让小小的林素问觉得自己有如那春天阳光下在草地上打了个滚儿的兔子,又温暖又欢喜。明明晓得自己应该道个谢,却不知为何说不出口,只觉得躺在这人的怀里好舒服。又想到自己刚刚的一时冲动,差点惹下大麻烦,这事儿可千万不能让父皇晓得,不然肯定再也没机会跑出宫来玩了。至于越之墨,哼,回头再找他算账好了。想到这里,林素问将小脑袋往他的怀里蹭了蹭。这男人的眼里却流露出长辈对不懂事晚辈的关心又无奈的神情。

此时越之墨已经缓过神来,带着人骑马赶了过来,见林素问毫发无损,先是长长出了一口气,然后歪着头问道:“素问,你吓傻了没有?”

林素问怒道:“你才傻了。”说着扭过头去吐了吐舌头。一回头才发现自己还在这个救了自己的男人怀里,有些不好意思地挣扎着想要从他怀里出来。那人也不说话,只是顺势把她放在地上,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视线淡淡扫过这俩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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