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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那个姓张的！”
李卫也惊呼出声，但并没有过多的讶异。
“姓张的？你认识他？”张牛抬头问。
“也不算认识，”李卫挠挠下巴，回忆道：“那天晚上在怡水街，他喝的大醉，我见过他一面。没想到失踪的人竟是他…”
李卫并没有把生徒之死和瑾鸢联系在一起，只当是他运气太差。王舟默默听着，心里却不断翻涌：
瑾鸢是狐妖。
张姓生徒接触她后就失踪了，此事必然与她有关！
但认真考虑一番后，王舟决定暂时按下不表。
他无法解释，自己是如何得出“瑾鸢是妖”这一根据的。没了这个最关键的前提，后面的猜测就是无根之水，说了也没人信。
看来这瑾鸢并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人畜无害，似乎在暗地里做着些什么勾当，要提防着她才行…
师傅从头到脚仔细观察了张生徒的样貌，接着手一挥，烟雾便失去束缚，再次飘向空中，棺内的衣物也渐渐瘪下去，回到原样。
这就可以了？王舟还没反应过来，师傅便沉声道:
“稻草。”
三人赶忙应声，在仆从的指引下，于门外的草堆中精挑细选，拿出合适的部分，不停递到师傅的手中。师傅凭着脑海里的记忆，精确地在衣物中填充着稻草，不一会儿，棺内便初具人形。
“面糊。”
听到指示，王舟立刻在挎包内拿出事先调好的四五团大面糊，递给师傅。师傅稳稳当当接过，看似随手一分，就精确的将四五团面糊分成不大不小的数十块，分别粘在稻草人的各个部位上。
万事俱备，师傅示意三人后退，接着直接跪在地上，撸起袖子，精细的“捏”起来。
王舟站在师傅身后，借着昏暗的灯光，引目细看。只见师傅的手稳如泰山，没有一下是多余的动作，从四周往中央，从四肢往躯干，手势、角度、力道、形态，每一下都体现着深厚功力。
“这才是二皮匠…”
王舟眼前一亮。他分明看到，这位张姓生徒，在这个无星的夜晚，于这个杂物房内，形体复活了！
一个时辰后。
缝尸完毕，师傅收了工费十两，四人由仆从引路，沿着原路返回。
王舟走在中间，仍意犹未尽地埋头回忆着师傅的动作，没有现在身后的张李二人，不知什么时候已停下了脚步，脱离队伍。
前方的仆从到了转角处现异样，转身向着师傅，指了指掉队的两人，无奈笑道：
“这二位学徒，似乎很感兴趣嘛。”
师傅也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感兴趣？
王舟这才缓过神来，转身看去，只见墙边一扇来时紧闭的木门，不知何时已被打开，张李二人趴在地上，正透过门间的缝隙，往院内痴痴地看。
“你们两个看什么呢，没点眼力见。趁师傅还没火，赶紧…”
王舟赶忙上前想把他们两个拉起，忽然看到两人昏暗脸上映照着的荧荧火光。
门内有什么？
王舟好奇心起，顺着两人的视线往门内瞥了一眼。
只见一名年岁比他们稍长的少年，身穿朱丸服，手持长戟，此刻正在院内舞动修炼！
夜色沉沉，少年手中的长戟通体流转着淡淡光芒，戟尖一点火光刺眼绚丽，如夜空中闪烁的荧惑星！
少年摆开架势，或刺或挑，或劈或扫，如游龙戏凤，矫健非常。长戟在少年手中破风呼啸，戟影重重，威不可挡！
仅这一眼，王舟便看呆了，木立原地，竟忘了自己是来劝诫张李二人的。他只感到胸中一团热火被唤醒，四肢兴奋的微微颤抖，不可自拔。
“这是武者，道士中的一种，以兵器为媒介运用道力。除此之外还有方士，符箓师，炼丹师等等，”仆从提灯上前，虽然略有难色，但还是好言相劝：“几位如对武者感兴趣，可以日后找我，我在院里当了这么多年仆从，也是略有了解。只是这般停留在此观摩，却是天道院所不允许的，我很难办呀。”
“您说的是。还不快起来！”
师傅快步上前，捏着耳朵，将张李二人像猪仔一样提起。
“痛、痛…”两人扶着耳朵哀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