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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锦的意识是清醒的。
撞上去的时候，她本身就已经是算计好了的，所以哪怕是车子的安全气囊都已经出来了，但她现在也没有彻底晕过去。
车门被人从外面拉开的时候，程锦就感觉到有人拉住了自己的身体。
她的额头流血了，粘稠的血液沾在了自己的黑发上，好像是挡住了自己的视线。
可那张脸，她怎么可能会认不出来？
男人的五官在自己的瞳孔深处逐渐放大。
程锦其实也分不清楚此刻见到这张脸，到底是怎么样的情绪。
可能是已经预料到了。
但当他真的将自己从车内抱出来的时候，她又觉得自己之前做了那么多的努力，夜深人静受着那些情绪的反扑，不断被折腾的好像都变成了一场笑话。
是徒劳。
他就是一直都在自己的身边。
……
虽刚刚开始的时候，头晕还没有完全昏过去。
但从车内被抱出来了之后，她还是晕乎乎的，到了最后被黑暗吞并意识。
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是躺在了医院的床上。
房间里除了消毒水的味道，剩下的是仪器发出的声响。
房间有些昏暗，只有一盏床头灯，发出微弱昏黄的光。
不过自己的视野范围之内，都是清晰可见的。
这环境，她知道自己肯定是在医院的单独病房内。
程锦动了动身体，发现自己在输液。
不过身上倒是好好的，她知道自己没受伤，但头疼，应该是刚刚车祸撞上去导致的。
主要是今天连续撞了两次。
也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了。
她伸手撑着自己的脑袋，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忽然就感觉到，不远处的角落里，似乎是隐匿着一个人影。
她的心脏先是下意识跳了一下。
紧接着就已经是猜到那人是谁了。
其实自己就是故意的，因为她知道，自己不这样做，那个男人他就不会现身。
所以程锦半坐在病床上，也不等他从黑暗之中走出来，她掀动唇瓣，“这么做有意思吗？”
……
其实顾疑舟冲过去抱她出车子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
她是故意的。
会这样做，当然是因为她聪明，应该是一直都有怀疑自己在她的身边，但之前是不太能够确定，而这次，她回来了京城之后，自己也确实是有些坐不住了。
今天发生的那些事，顾疑舟也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这样明显是会露出马脚，让她察觉。
可还是想去做。
也许在自己的心底深处，他就是觉得，他们分开已经是很长一段时间了。
如果说当初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她觉得快刀斩乱麻，用离婚来解决掉他们之间的隔阂。
他同样也愿意成全她。
但他这么久以来，一言不发，甚至是和顾家断绝了关系，就是为了告诉她，他始终都是和她在一条船上的。
隐忍的时间久了，自然是会心浮气躁。
“还不出来吗？”程锦等了一会儿，也不见顾疑舟有所动作。
她此刻也已经是不耐烦了，“顾疑舟，我问你话呢，你觉得这样有什么意义？”
瞧她好像是生气了，顾疑舟终于是从黑暗之中慢慢走了出来。
